忠誠王府。
太后很苦悶。
雖然來了忠誠王府,奕兒將最好的一切都奉給她這個母后,每天陪着她,開導她,還有孫兒孫女們環繞膝下……但她還是很苦悶。
她是堂堂的一國太后!
她應該住在宮裡的!
住在忠誠王府,全天下人都在笑話她,背後不知在怎麼編排她,她怎麼高興得起來?
還有汝陽,自己一個人在宮裡,不知道會怎樣?
汝陽不久就要出嫁,有這樣一個被貶斥的母后,便是她的污點,出嫁後,她在南皮侯府怎麼能擡得起頭來做人?
她病了一場,太醫說她不能再這般憂鬱,更不能動氣,要好好將養身子纔好。
是啊,她不能就這樣被打倒,她還有兒子和女兒,爲了他們,她也要重新回宮去!
她要回宮去!
……
“吱呀!”一聲。
門開了。
“誰?”太后皺眉。
誰敢不通報就闖進來?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女人,含笑看着她。
有一瞬間,太后幾乎以爲自己在做夢。
她看到了顧紅妝。
她親封的“紅太嬪”。
她竟然在忠誠王府自己的房間裡看到了顧紅妝?
“太后娘娘。”顧紅妝沒有行禮,而是直接朝她走了過來。
“顧紅妝,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太后詫異地問。
“奴婢跟太皇太后請了恩典,去一趟千葉寺。”顧紅妝說。“順道,來送太后一程。”
“什麼意思?”太后覺得不對。
很不對。
顧紅妝來忠誠王府,怎麼都沒人來請示她,直接放她進來了?
而且,連門都不敲,進了她的屋?
“出事了!”紅太嬪臉上帶着一種怪異的笑容。“出大事了,太后娘娘!”
“什麼大事?你少在這裡陰陽怪氣,裝神弄鬼的。”太后一如既往的強勢。
“你給驕陽長公主的那箱子珠寶,還記得嗎?”紅太嬪問。“就是先皇后賞賜給你的那些珠寶首飾。”
“那箱珠寶怎麼了?”太后問。“它還能長了嘴,把劉馥吃了?”
“差不多吧!”顧紅妝在她面前坐了。“那箱子的裡面突然鑽出了劇毒致命的鐵血白蟻,正巧,皇上又薰了招惹蟲子的香,所以太皇太后以爲你要謀害皇上,還嫁禍給長公主,所以……賜下了三尺白綾!”
“什麼?”太后渾身一個激靈,腿一軟就坐在了榻上,咬牙切齒地說:“一定是劉馥!弄這些來陷害哀家!”
“太后娘娘!您可冤枉長公主殿下了呢!”顧紅妝說。
“我沒有冤枉她!那些根本不是我做的!是她!”
“是我。”顧紅妝輕輕說了一句。
太后一愣:“什麼?”
“我說,是我。”顧紅妝說。“是我讓殷實做的。”
“殷媽媽?”太后狐疑地看着她。
“本來,這是個好法子。那鐵血白蟻可是難得,來自北方的大沙漠,生命力極強,鐵的,銅的,肉食,骨頭,甚至泥土,吃什麼它都能活下來。”顧紅妝說:“我又讓殷實買通了負責皇上衣服的宮女,讓她在皇上去公主府時,給他薰上加了忘憂草的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