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奕一臉悲傷無奈地看了太后一眼,說了聲:“是。”
太皇太后命沖虛道長將那人偶就地燒了。
沖虛道長拿了人偶,放到火盆裡,點燃了。
華青走過去看,燒開外皮,裡面有符紙包裹的一塊黑沉沉的木頭,上面雕刻着符籙,似乎還沾着血跡。
只看一眼,就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道長,這符紙包裹的木頭是什麼?”華青問。
“這是巫木,上面刻的,乃是詛咒術,施咒者一般用自己的血,召喚惡鬼害人。”沖虛道長回答。
最初,華青還以爲這沖虛道長是被太后買通了裝神弄鬼,見到此物,她覺得……好像誤解人家了。
她不由多看了沖虛道長几眼,白鬚白髮,一身仙氣。
“道長,您認得我外公張真人嗎?”沖虛道長來自天師道。
沖虛道長微微一笑:“長公主殿下,您外公張真人,乃是貧道的師弟。”
華青:“……”
……
燒完人偶,太皇太后就走了。
其他人也跟着走了。
太后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劉奕嘆了口氣,勸道:“母后,出宮也好!您跟兒子一起住着,兒子也能好生照顧您!”
“你傻了啊!我堂堂一國太后,不能住在宮裡,跟廢了有什麼區別?這是貶低我,也是貶低你和汝陽啊!”
“那巫蠱人偶是怎麼回事?”劉奕問太后。
太后看向火盆裡那坨灰,一字一句地說:“是劉馥!那上面寫的明明是我的生辰八字,被他們換了!”
“這麼說,這真的是您做的?”劉奕一臉失望之色。
“我是爲你妹妹報仇!也是爲了你呀!”太后哭道。
“母后好糊塗!”劉奕說。“您怎麼能做這種事?”
“奕兒,母后知道你秉性純良,你不懂……劉馥對太皇太后的影響力太大了,自從她回來之後,我們越來越沒有立足之地了啊!必須要除掉她,必須要除掉她……”
“好了,別說了。”劉奕皺眉。“跟我出宮吧!”
“她究竟是怎麼知道的?是怎麼知道的……”太后兀自自言自語。
……
到了外面,華青把建陽單獨叫到了一邊,問她:“建陽,巫蠱之事,太后定然做的極爲隱秘,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不信,汝陽跟她好到這個程度了,竟然連這種事也告訴她。
“是汝陽皇姐不小心說漏了嘴,而且,她總往那大花瓶裡看,我就偷偷過去看,發現了那東西。”建陽說。
“無論如何,多謝。”華青說。
若不是她,被太后將那巫蠱之物賴在她和清河頭上,還真是個麻煩事。
“皇姐,我也是在幫我母嬪,還有我自己。”建陽黯然說。“您不知道,這些年來,太后是怎麼折磨我母嬪的,都已經一身是病……說起來,該謝謝皇姐纔對,她離了宮,以後,我母嬪再也不會受那些磋磨了。”
華青沒說話。
“驕陽皇姐,您千萬別說出去是我告訴您的。”建陽又說。“否則,她雖然出宮了,想要報復我們,我們也是無力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