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讓王詡躺在一個方形的石臺上,將陰陽簡放置在他的額間。
然後,他們取了墨夫人的生辰八字,寫在一張符紙上,再取了墨夫人的一滴血,滴在陰陽簡上面。
在王詡所躺的石臺兩側,各有兩個圓形的池子。
穿着金絲銀線經衣道袍的玄天道人,手持一浮塵,對石臺上的王詡說:“你去了以後,將墨夫人帶到白色的房間,你和秦璇璣的魂魄入黑色的房間,我自有辦法讓你們魂魄歸體。”
王詡明顯有些緊張,嚥了一口口水,點點頭:“道長,做法吧!”
玄天道人命人在石臺前方的池子注入於靈泉中取來的水,在後方的池子裡,點燃了楊柴炭和苦竹,以印香引燃。
然後,他一手持浮塵,一手拿着符籙,吟唱着古老的曲調,在壇場裡翩翩起舞。
今晚的月色極爲明亮。
然而,隨着玄天道人吟唱的聲調越來越急促,在場諸人竟都產生了一種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之感。
華青正瞪着一雙好奇的大眼,目不轉睛地看着玄天,身上卻突然一暖。
轉頭一看,陸淵將他自己的大毛披風披在了她身上。
華青今天出來,的確沒穿披風,入夜之後,有點冷。
她衝他笑了一下,抱着那小被子一般的大披風,只露出個腦袋在外面,繼續盯着看。
太皇太后看着陸淵和華青,眼神複雜。
若陸淵不是手握重兵,極度危險,兩個人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
鬼穀道人點燃了寫着墨夫人生辰八字的符籙,那菸灰冉冉升起,向天上飛去。
驀然,天上的月光似乎掉落了下來,全部落到水火之中,那水與火的池子裡,突然各發出一道光芒,凝聚到王詡身上。
玄天能看到,從王詡身上升起一個淡淡的光影。
光影鑽入了陰陽簡裡。
但其他人卻什麼都沒看到。
只覺得,王詡似乎突然之間就睡過去了。
除此之外,別無異常。
大約一刻鐘,王詡的身體震動了幾下,突然睜開了眼睛。
然後,他的身體突然從石臺上飛了起來,“砰”地一下撞在陣法外的一棵樹上,吐了一口血。
“王統領。”陸淵忙過去扶起他。“怎麼了?”
“那娘們好厲害,我被她一腳踹了出來!”王詡捂着胸口說。“換……換個人去吧!”
“我去!”陸鐸渾身殺氣地說。
“不!”華青卻叫道。“讓我去吧!”
陸淵卻搖頭:“我來。”
說完,他走向那個石臺。
華青攔住了他,說:“王爺,讓我去吧!你忘了,上次在楚國侯府,我已經經歷過一次。”
陸淵眼神一動,既然是魂魄之間的交手,那麼,在座之人,恐怕無人比她更強。
爲了孃的安全,讓她去,是最妥當的。
於是,陸淵回答:“也好。”
華青將身上的披風還給陸淵,轉身就利索地躺在那石臺上,說:“你們放心,我一定把秦璇璣從墨夫人身體裡揪出來!”
“等等!”太皇太后卻忙叫道。“馥兒,你怎麼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