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反正你都這麼大了,被你那師父教出一身的浩然正氣,我也不怕教壞你了。”陸鬆笑道。
陸淵瞭解他爹的脾氣,大約是不會說了。
他有些鬱悶地起身就要走。
“淵兒。”陸鬆卻叫道。
“還有什麼事麼?”陸淵語氣不大好。
“記住,還有你爹在呢!”陸鬆說。“雖然你把你爹逼退了,但是,我會不計前嫌地幫你的。”
陸淵突然眼眶一熱,大步離開了。
“這小子,肯定被我感動得找地方哭去了。”陸鬆搖搖頭說。
知子莫若父,陸淵這小子,別看表面上一副冷漠不近人情的樣子,實際上,是個又傻又癡的情種。
這個“情”,不只是男女之情。
也包括別的,例如,兄弟情,父子情,等等。
總之,他是個重感情的。
陸淵去祠堂的路上,正好遇到墨夫人和華瑩正往祠堂走。
於是三個人一起去了。
去了以後發現,華青在太師椅裡面縮成一團,正睡得酣酣的。
墨夫人一口氣上不來,一個字一個字地叫道:“華-青!你-給-我-起-來!”
華青正夢到她爹,被這聲音生生地叫醒了。
她睜着睡眼朦朧的眼睛,先是有些懵,然後突然想起來,自己是來罰跪的,卻在椅子上睡着了……連忙一咕嚕站起來。
“你真是要反天了是不是?”墨夫人眼睛都綠了。“讓你到祠堂來罰跪你還敢偷偷睡覺?”
“額……”華青有些尷尬。“那個……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睡着了……”
“你真是……”墨夫人看她那樣,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華青盯着自己的腳尖,想象着用布帶子封住墨夫人的嘴的情形,一聲不吭。
“我問你,我有沒有提醒你,讓你離汝陽遠些?”墨夫人一臉興師問罪的表情。
“有。”華青回答。
“你說你哪來那麼大膽子?啊?汝陽長公主是什麼人?她是當今太后唯一的寶貝女兒,你又是什麼人?你是個乞丐出身的小小美人!你怎麼敢……怎麼敢——”墨夫人想到華青拿茶水往汝陽長公主頭上澆的場景,就氣得說不下去了。
“那我能怎麼辦?”華青也是怒了。“她叫我當衆扮叫花子,我就要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跪在她面前,求她賞個大錢嗎?”
“那你就踹翻了兩個宮裡的宮女,又給她頭上潑一壺滾燙的茶?”墨夫人怒問。
“不是滾燙的,是不燙也不涼,溫度正好。”華青說。
“好!好!你給汝陽長公主頭上潑了一壺不燙也不涼溫度正好的茶,你可知會有什麼後果?”墨夫人咬牙切齒地問。
“當時她都把我欺負成狗一樣了,我還管她什麼後果?大不了就是一死罷了,也絕不受那窩囊氣!”華青梗着脖子說。
“你——你——”墨夫人心肝肺都疼了。
陸淵怕把他娘氣出個好歹來,趕緊勸道:“娘,您別動氣了,她就是不懂事,兒子回去好生教導教導就好了。”
“你閉嘴!”墨夫人衝陸淵吼了一聲,轉而不依不饒地對華青吼道:“你可真是個英雄好漢啊!可是你想沒想過,這會給淵兒帶來什麼麻煩?他要護着你,人家會說什麼?攝政王府上一個區區的美人都敢對皇室的公主如此撒潑!他陸淵得囂張到什麼程度?他要不護着你吧……我倒是希望他不護着你!讓你也知道知道什麼叫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