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青點點頭:“王爺怎樣了?救回來了吧?”
“不知道,昨天晚上您命懸一線,奴婢哪裡還顧得上王爺?”
“趕緊派人去打聽一下!”華青忙說。“快!”
如果她能動,她想馬上回去看看他。
但是此時,她即便躺着,也仍然頭暈目眩。
她估計,她失了五成的血,新輸給她的,大約補回了三成,還有兩成依然不足。
她不能妄動,以免傷着孩子。
吃飽了,一陣睏意襲來,她又睡了過去。
等她睡醒了,楚綾派去打聽消息的王鈞也回來了。
王鈞告訴她說,王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不過,奴才看到那些陸林衛都聚集在門口,氣勢洶洶地,好像說是要打進宮裡面去,找太皇太后要個說法!”王鈞說。
“打進宮裡去?”華青驀然高聲。
“是啊!王爺中毒不正是喝了合巹酒嗎?那酒是太皇太后賞賜的。所以,陸林衛們說是要進宮去問問太皇太后,爲什麼要對這樣對王爺……”
“陸鐸呢?他是個死人嗎?”
“他不是死人,就是他帶頭去的……”王鈞小聲說。
華青深呼吸:“丞相呢?”
“丞相據說就在攝政王府,但是,並沒見到人影……”
“什麼叫沒見到人影?”
“奴才不知道。”王鈞垂着頭。
華青咬咬牙,那隻老狐狸,一定是躲起來了!
想必他兒子新婚之夜差點被毒死,他心裡也窩火得很,索性豁出去了,讓他們鬧!
但是這樣……萬一太皇太后和宗人府認定他們這是造反,豈不要廢了小皇帝,立忠誠王爲帝?
他們不知道那道懿旨的存在,但華青一清二楚!
她深呼吸,叫道:“擡我去!”
王鈞:“啊?去哪裡?”
“去阻止他們啊!”華青說。“快!”
於是,楚綾和王鈞急忙準備了鳳駕,將她擡到車裡,飛快駛了出去。
公主府與攝政王府比鄰。
鳳駕出去,正好看到走過來的隊伍。
那是浩浩蕩蕩幾千名重甲陸林衛,陸鐸領頭,秦超等幾個都統隨後,一個個身上都揹着弓箭,腰上佩着武器,殺氣沖天地往皇宮的方向進發。
“衝過去,擋着路。”華青吩咐趕車的王鈞。
王鈞也不含糊,果然駕着四馬拉的鳳駕一下子衝了出去,橫在了路中間。
“籲!”陸鐸讓馬停下,陰沉沉地看着這斜刺裡衝出來的馬車。
被陸鐸這般看着,王鈞渾身發毛地抖了抖。
楚綾姑姑掀起車窗簾,露出華青的臉。
陸鐸看到她,卻沒有行禮,只是黑着臉跟她對視着。
“陸鐸,你們這是幹什麼?”華青問。
她這般坐起來,眼前一陣陣發黑,好容易才靠着楚綾的扶持穩住身子。
“公主殿下擋着路了!”陸鐸一個一個字地蹦,顯得很不待見她的樣子。
莫不是,他這恨意,蔓延到自己身上來了?
華青皺眉說:“毒不是太皇太后下的,你們別衝動。”
“不是她下的,那是誰?”陸鐸眼裡、身上全是殺意。“那合巹酒不是她‘賞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