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珩冷傲的薄脣冷揚,但當望見着洞穴之中場景的同時,墨天珩臉上的神情一變,整個洞穴之中,此刻充斥着血腥的氣息朝着周圍瀰漫。
五人渾身血色染紅,作爲了主要的支撐,還有無數的小魂魄涌入到洞穴深處之中。
但哪怕是這樣,墨天珩也察覺到這些魂魄的特殊,無一不是天賦極佳的魂魄和血液,將他人體內所有的精華吞噬,便能夠直接提高一大階的實力。
但這種修煉方式需要五人頂尖的天賦體質爲熔爐,上等體質千人以上,這種修煉方式哪怕是魔域中人都爲之不齒,但他沒想到還有人在魔域之之中,公開使用這種邪術。
血腥的氣息從周圍不斷的瀰漫,墨天珩頎長身影挺拔的站立,男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了一處。
他藍珀的雙眸卻猛地一縮,一名被捆綁的女人生命已經垂危,但她手上拿着的衣物,卻溢出輕塵的氣息,如果不是因爲這股氣息的存在,他也不會來到這裡。
難道說輕塵沒有墜落到冥河,而是落入到了他人的手中嗎。
少許的神情從墨天珩的身上蔓延而出,男人輕擡起頭來,便看見一道身影從洞穴之中飛了出來,墨天珩削薄的脣瓣冷揚,男人擡眸對上了眼前的女人。
何飄香邁步而出,但當視線落在慕輕塵身上的時候,她的紅脣劃過一抹魅笑,“原來是你,天珩,來本宮這裡有何貴幹?”
墨天珩沉緩的腳步邁開,男人輕擡手間,便將奄奄一息女人手上的衣服拿起,冰冷的聲音從墨天珩削薄的脣瓣揚起,男人冷聲問道,“小塵兒,到底在哪裡?”
何飄香濃妝淡抹的臉上勾起一抹魅笑,“本宮應該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慕輕塵墜落冥河之中,現在是生是死,本宮也不清楚。”
墨天珩冷漠的擡眸,望着眼前的何飄香,他從沒有想過自己的母妃,居然會採用這樣的手段,來提升自己的修爲。
如果非要比較的話,他寧可以爲自己的母妃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而不是眼前這個女人。
“本尊再說最後一次,小塵兒到底在哪裡?”
墨天珩低沉的聲音壓低,猶如陣陣寒潭席捲狂來,卻讓眼前的何飄香脣角的笑容更濃。
“你真要知道慕輕塵在哪裡嗎,那本宮便告訴你,只要你殺了眼前的女人,本宮就告訴你答案。”何飄香的手指輕指向一名渾身是血的女人身上。
慕輕塵跟在了端浩山的身後,洪天跟在了之後,雖然體內還是隱隱有些跟不上,但卻感覺到原本對傲天大陸的不適應,已經漸漸的消失。
在濃郁的靈力洗刷之下,原本自己一直無法突破的實力,竟然也開始隱隱有些鬆動在,這讓洪天不由感覺到欣喜。
“怎麼回事,爲何一靠近這個地方,便察覺不到絲毫的氣息了呢?”端浩天不由冷漠的蹙眉,進入到魔域之內並不算太難,因爲有着輕塵的令牌。
但是卻遲遲沒有找到人,連同着他之前感應到的氣息也越發的不明顯。
慕輕塵輕咬着紅脣,她擡手間輕摸着指尖的戒指,雖然連續的尋找身體很疲憊,但一想到孃親有危險,慕輕塵便感覺自己整顆心都高高的繃緊。
“還是找不到嗎?”慕輕塵的雙眸輕閉,近乎是同時,她的召喚之力朝着周圍瀰漫開來。
隨着召喚之力的涌入,慕輕塵便感應到不少的靈獸之力,不過卻有一處,像是被屏蔽了一樣,根本無法將召喚之力深入。
慕輕塵的雙眸劃過一抹喜色,她下意識便將自己的召喚之力,直接朝着那個方向涌入,但卻沒有用力,而是緩緩的靠近,果然感應到了屏障的存在。
而且這種屏障設置的極爲巧妙,已經跟環境融爲一體,如果她不是靠着這種方法,恐怕根本沒有辦法找到。
“我好像已經找到了,我們快點過去吧。”慕輕塵的紅脣中劃過拿一抹喜色,她的身影一晃便迅速朝着那個方向飛了過去。
端洪天望着眼前的屏障,不由輕微的蹙眉,“這種屏障,我是有辦法破解,但卻會引起不小的轟動,恐怕會被其他人察覺到。”
他動脣輕聲開口說道,卻讓慕輕塵此刻的雙眸一縮,她擡手間輕觸碰着屏障,將自身的精神之力融入到屏障之中,卻不想剛深入便感覺到精神之力被直接吞噬。
洪天邁步走到了慕輕塵的身邊,他的老臉上劃過一抹趣味。
“其實老夫倒是有一種方法,而且極其快,我之前煉製過一種藥物,只要增加劑量,便能夠直接將這個屏障吞噬掉!”他擡手間迅速將藥物拋出,落在了屏障的周圍,原本在眼前的屏障,在此刻已着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
端容月只感覺渾身劇痛,她想要睜開眼睛來說話,但身體卻像是癱軟了一樣,根本無能爲力,那種死亡的氣息越濃。
她明白只要自己的氣息一旦全部被抽光,那麼便是她的死期,但隱隱約約之間,好像聽見他們在說輕塵的名字。
是慕輕塵嗎,她的孩子,孩子,還是說她太累了,已經產生幻覺了嗎。輕塵,對不起,孃親堅持不住了。
察覺到外界隱隱傳來的波動,何飄香不由輕微的蹙眉,應該只是她的錯覺吧,墨天珩在陣法上的造詣,她也有所聽聞,能夠破解陣法,自然是理所當然的。
但其他人應該也沒有本事發現她佈置的陣法屏障,破解還不需要發出聲音的吧。
女人慵懶的揚了揚紅脣,何飄香對視着墨天珩,她此刻脣瓣上的笑容越濃,“還是說你根本不敢呢,墨天珩,你是本宮的皇子,更是魔域之主,將來還是天下之主,你想要慕輕塵的下落,本宮可以告訴你,但前提是你必須殺了這個女人,還是說你連這種女人都下不去手呢?”
何飄香冷揚着紅脣,冰冷的聲音頓響起,“就算你不殺了她,她也馬上就要死了,你口口聲聲心愛女人的性命,卻連眼前這個垂死女人的命,都比不上嗎?”
墨天珩緩慢的低頭,望着捆綁着的端容月,女人的臉頰慘白,沒有一絲的色澤。
但哪怕面臨着死亡,她的脣角卻揚起一抹釋然的笑容,在她的身上,不知道爲何,他隱隱感覺到了輕塵的氣息。
“爲什麼?”墨天珩冷揚着薄脣,男人沉緩着聲音,句句逼問道。
墨天珩望着眼前的何飄香,還有這整整一個屋子裡詭異的氣氛,無數的魂魄和血腥的氣息,男人嘶啞着聲音反問道,“到底是爲什麼,告訴我一個理由!”
男人的聲音在此刻降低到極點,“難道這就是你的理由嗎,隱瞞你自己的生死,將所有的一切都佈置好,甚至連你或者都不告訴我,慕輕塵,你告訴我你爲何要如此?”
墨天珩壓低着聲音,男人句句反問道,他擡頭望着眼前的何飄香,“還是說就是爲了你自以爲是的大業,爲了提升自己的實力,別人的命在你的眼中都是玩笑嗎?”
何飄香輕揚起手,她的指甲上全是血腥的色澤,女人輕低頭,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指甲,她妖嬈的揚起了紅脣,“難道不是嗎,那我爲何要在乎他人的命呢,天珩,你能告訴我嗎?”
女人的長髮披落肩膀,哪怕容顏已老,卻依舊美豔動人。
“我也曾經在乎他人的命,甚至爲了心愛之人可以選擇去死,但是最後換來了什麼,除了家破人亡,心愛之人的背叛之外,我何飄香一無所有,既然如此,那不如全部都去毀滅,毀滅這所有的一切,難道不好嗎?只要我有了足夠的權利,那麼便沒有人能夠再成爲的絆腳石!”
何飄香的聲音瞬間提高到極點,她冷眸望着眼前的墨天珩,“你殺還是不殺?”
墨天珩削薄的脣瓣冷揚,人命在他的眼中從來都一文不值,他原以爲他活着便是爲了完成自己的使命。
如果不是輕塵的出現,恐怕現在的他還沒有心,更感受不到一絲的溫暖,而現在呢……
男人緩慢的輕擡起手來,他輕掐住了端容月纖細的脖頸,男人五指猛地一收縮,端容月脖頸斷裂的聲音頓響。
近乎是同時,身後屏障斷裂的聲音咔擦響起。
“墨天珩——”慕輕塵的驚呼聲從紅脣中傳出,她不敢相信男人此刻的動作,他寬厚的大掌落在了她孃親的脖頸上,孃親慘白着面容,生機已經消散。
慕輕塵只感覺自己的心沉到了極點,墨天珩怎麼在這裡,他爲何要掐斷自己孃親的脖頸呢,還是說其實所有的一切天珩都知情呢。
震驚的念頭從慕輕塵的腦海中浮現而出,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所想。不,她怎麼能懷疑天珩呢,天珩無論如何都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
近乎的同時,她已經衝到了端容月的身邊,她擡手扶住了生機全無的端容月,只感覺自己此刻的指尖冰涼刺骨,她還是晚來了一步嗎。
她的孃親,居然被欺凌成這副模樣,她消散的不僅是生機,連同着她體內的血液近乎全無,如果不是經脈中殘餘的靈力恐怕根本不能維持長時間吧。
慕輕塵近乎發瘋般將丹藥不斷的喂入到端容月的嘴巴中,但卻依舊無法讓端容月增加一絲的生機,指尖的冰涼刺骨,慕輕塵的心沉到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