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莊園。
夏安暖幾乎是被唐爵從車裡拉出來的。
“唐爵!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夏安暖終於忍不住了,低聲吼道。
唐爵卻是笑着,“我病了。”
如果不是害怕唐爵真的是在這裡發瘋的話,夏安暖可就真的對唐爵動手了。
“如果你要是想要玩兒的話,你就直說!唐爵,你覺得這樣是不是很有意思,你——”
唐爵一把將她的手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脣角上依舊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說,我病了。”唐爵認真的看着夏安暖,“感覺出來了嗎?”
剛想將手抽出來的夏安暖微怔。
她之前並沒有注意到他有些發燙的體溫,她只是想要儘快的脫離他,遠離這個蛇精病。
可是沒想到,他是真的生病了。
“你生病了不去醫院!回什麼家?!”沒來由的,夏安暖的心底就是涌上了一團火。
唐爵沒惱,沒煩,就那麼握着她的手,目光溫和。
“我想讓你發現。”唐爵的聲音小小的。
夏安暖的心沒來由的就是一凸,但是很快的,她就將這怪異的感覺給壓抑了下去。
夏安暖不想讓唐爵察覺出什麼來,她想要甩開他的手,卻是發現他握的她很緊。
“暖暖,我病了。”他重複着這句話。
夏安暖心裡沒來由的就是煩躁,“我知道!”
“可是我病了,你還要離開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安暖的錯覺,她總覺得,唐爵在說這話的時候,嗓音中帶着些許的委屈。
夏安暖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能心軟,不能因爲唐爵生病就軟下來,可是,終究……
“我不離開,先回去。”
還是沒有忍住。
在唐爵笑眯眯的握着她的手,在一衆菲傭們恭敬的神色中踏入大門的時候,夏安暖知道自己敗了。
她終究還是……受不了如此的唐爵,即便是她告訴自己,唐爵是自己最應該恨的人,可是她見不得他難受的模樣。
“暖暖,我病了。”唐爵就好似說上癮了一樣,他絮絮叨叨的在夏安暖的耳邊不斷的說着。
“我知道你病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說話了?病了就安安靜靜的老實一會兒!”
孔昊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恰恰是這麼一幅畫面。
他連忙快步走過來,對着夏安暖和唐爵福了福身,繼而開口對夏安暖說道:
“夫人,您是不知道,先生可是持續低燒好幾天了,可是不管我們怎麼說,他就是不吃藥不休息的。”孔昊看起來可真的是愁壞了,“不過好在夫人您總算是來了,這一下啊……”
“你廢話怎麼這麼多?”唐爵冷冷的打斷了孔昊。
孔昊立馬就閉嘴了,不過那張素來是撲克臉上也總算是掛上了幾分笑意。
現在啊,夫人總算是回來了。
夫人回來了,那麼先生也就不會有事了。
孔昊樂呵呵的去了廚房,這些天先生可都沒有怎麼好好吃飯,他得讓廚房的人做點吃的去。
“發燒了幾天了不知道去醫院看看?!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燒成肺炎?你要是——”
“好,以後我都去醫院。”唐爵乖的讓夏安暖幾乎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夏安暖抿脣。
她現在整個人都很亂。
她想不明白,在聽到孔昊說他發燒了好幾天都沒去醫院的時候,心情怎麼會那麼糟糕。
糟糕的想要去打人。
唐爵將夏安暖攬入自己的懷裡,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面色平靜。
“暖暖,我很開心。”他的呼吸很輕,就連嗓音都輕的讓夏安暖有些不適應。
夏安暖沒有說話,她在想自己現在到底該怎麼做,怎麼去處理她和唐爵之間的關係。
“我知道,你現在在生氣。”唐爵的聲音繼續響起,“你在氣我不去醫院,你在氣我糟蹋着自己的身體……可是暖暖,這麼多天我一直都在等你發現呢,你是我的愛人,我最最喜歡的人,可是爲什麼……你就是發現不了呢?”
喉嚨就好似有什麼東西堵着了一般。
夏安暖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哽咽的有些難受。
“我知道,你一時半會的還不會原諒我。”唐爵很久沒有如此心平氣和的和夏安暖說過話了,“不過沒關係,我都可以改的,我所有做的不好的,不對的地方,我都可以改。”
“如果我要是改的你還不滿意的話,我可以繼續改,直到你滿意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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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氣了?”
“暖暖……我現在腦袋都是暈乎乎的,如果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你不要生氣,我不喜歡你生氣惱怒的樣子。”
……
唐爵就抵在她的肩頭上,徐徐的說着。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好聽。
夏安暖的神色很是複雜。
她不知道這五年來,唐爵經歷了什麼,曾經的唐爵和此時的唐爵完全是兩個人。
他們結婚的時候,他告訴她別想得到他的愛情,即便是她嫁給了他,他也不會對她有絲毫的感情。
他曾告訴過她,這個世界上獨獨是她不可能擁有他的孩子。
他還說過:夏安暖!你怎麼不去死?!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解脫了。
可是爲什麼,不過是短短五年的時間而已,他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腦袋就好似炸開了一般,她從唐爵的懷裡掙脫出來,也就在他慌亂的神色下,她故作平靜的看着他。
“你現在回你房間去休息,我去給你做一些吃食。”
夏安暖也是在玫瑰莊園住了一年半的,對這裡的格局還是比較熟悉的。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剛剛起身去廚房,身後就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夏安暖有些無奈,“你回你房間休息去!”
唐爵搖頭,“你會離開我的。”唐爵深深的看着她,“我病了。”
“唐爵,你覺得你可以拿你病了來做威脅我的理由嗎?”夏安暖都被氣笑了。
唐爵搖搖頭,“你做吧,我就站在這裡看着呢。”
夏安暖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會離開,如果我要走的話,我不會踏入這大門。”
唐爵有些半信半疑的看着夏安暖,可是在觸及到她的眼神後,他相信了她。
“好,我去休息。”唐爵一字一頓的說着,“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