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緊繃着神經,以防萬一,可是等了一個月高妙之都沒有行動。
但是,雖然舞七一直擔心的高妙之沒有來,可是她卻被另一個人抓住了。
他與當初賈子墨一般穿着深藍色的長袍,將整個身體都遮掩進去。
寬大的帽檐下黑漆漆的一片,連一點下巴也看不到……
不僅如此,他在整個將舞七降住的過程中,不曾發出一點聲音,分不清男女。
這樣深藍色的袍子在詹殿內是右護.法的身份象徵,上次她也曾聽玄牧叫高妙之左護.法。
可以使動左右護.法的只有殿主,兩次要將自己抓進詹殿是做什麼?
難道真的是那殿主派人殺死了爹孃嗎?
眼前的深藍色袍子中的人身手極快,修爲與高妙之一般,應該也是半步合體,舞七在他面前毫無招架之力。
十招之後,舞七便被藍袍右護.法扛着在夜色中消失了。
當他再次把舞七放下的時候,已經變成了詹殿內,五等國星恆國的分部。
大殿之上的男人穿着暗紫色袍子,面戴破碎惡魔面具,他便是詹殿殿主。
右護.法朝着殿主拱手道:“回稟殿主,舞七已經帶到。”
“嗯。”殿主只是應了一聲。
舞七發現,這次並沒有在殿主的身旁看到紅袍的左護.法。
上次在三等國,被抓到四等國的時候,他身旁可是還有個左護.法的,這高妙之去哪裡?
殿主看着舞七乖順的樣子,十分滿意,也沒有斥責上次舞七逃跑的事情。
他面露慈色,對着舞七說道:“七兒,你還住在嘉珍樓,現在煉丹煉到何等境界了?”
舞七吃驚詹殿殿主居然會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他不應該用對右護.法一般冰冷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嗎?
舞七心中驚詫不已,總感覺眼前的這個殿主,恍似變了……
她擡頭看着他的惡魔面具下那對紫色的眸子,發覺他看的人是自己,不再是透過自己看着另一個人。
只是一息,舞七確認之後低下了頭。
殿主話音一落,偌大的大殿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舞七垂着頭,烏黑若絲綢的長髮絲絲縷縷地垂在她的耳側,那張五官清晰的臉隱藏在一片陰影之下,讓人看不真切。
片刻之後,舞七再次擡頭,莞爾一笑道:“多謝殿主關心,舞七如今已經是七級天丹師。”
殿主聞言立馬後仰大笑,“真不愧是她的女兒,簡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詹殿靈草堂的靈藥你隨便拿,只是,七兒你要早日成爲九級天丹師知道嗎?”
說着,殿主的眼神從慈愛變成了痛惜,這其中的緣由舞七看不出來。
但是,對方將自己抓來,似乎是要自己幫忙煉丹。
可是,爲何沒有質問自己爲什麼要查他與高妙之?
“多謝殿主。”感謝之後,舞七便帶着疑問跟着藍袍右護.法去了嘉珍樓。
與曾經在四等國住過的那處嘉珍樓,如出一轍。
而右護.法只是送到了院外,裡面的十五個大小侍女便將舞七迎了進來。
和從前一樣,一進來這裡,舞七便被要求換上女裝。
但是,衣裳除了大紅色,還有各色選擇,風格大部分均是俏皮與溫婉的。
舞七不愛穿那些繁複的裙子,選了一身簡單的白裙穿上。
一走出溫泉殿,大風吹起,她身後飄起長長的裙襬,髮絲輕盈飛揚,襯托得她飄渺如仙。
比起四等國時的大紅豔裝,此時這身白色的長裙更是將她完美的身段暴露。
纖纖細腰只容一握,長到齊地的雪紡輕盈飄逸,讓舞七整個人看起來清雅脫俗,彷彿一個落入凡塵的精靈。
十五個大小侍女均未從驚豔之中回過神來,就看到那精靈一般的女子,已經隨着踏着輕盈的腳步向院中走去。
舞七一躍而起,站在鞦韆上,女子一頭齊腰的黑色墨發猶如絲綢一般順直,在微微的清風之中髮梢優美地飛揚。
一張絕世的美顏猶如天仙下凡,雙眸似媚,眉目如畫,鼻樑挺直,豐脣飽.滿性感,下顎尖尖幅度優美。
每一處都彷彿精緻到沒有缺陷……
這世間怎麼會有這般精緻的人兒,這十五個大小侍女均是第一次瞧見這樣美的人。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說的便是那鞦韆之上的人兒吧……
殿主站在遠處閣樓上,看着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彷彿又聽到了耳邊的清脆的笑聲。
一抹嬌小的身影總是追在自己身後,喊自己哥哥,可是……後來那條小尾巴卻消失了。
一晃十九年過去,又再次見到一樣的面容,一樣的身影,還有一樣的藥香。
只是,現在才發現她是你的女兒,珍兒。
殿主想着想着,忽然自嘲般地笑了。
如若不是珍兒的孩子,這世間又怎會有如此相像的人?
舞七將整座嘉珍樓都逛了一遍,簡單的三層樓。
沐浴休閒的一層,琴棋書畫一層,休息的一層,剛巧三層的閣樓。
都看過一遍之後,舞七便自己去靈草堂找靈藥了。
她一來到靈草堂,便看到管事眼中的驚豔之色,早聽聞右護.法帶來一名七級天丹師,如今住在那從未住過人的嘉珍樓。
想來就是眼前的女子了,以此姿色,又有這般天資,真是上天的寵兒。
“舞姑娘,您需要什麼靈藥?靈草堂有的絕對全數奉上。”管事堆着笑容說道。
舞七朝他點點頭,然後遞上一張紙,那上面寫的均是七級八級靈草。
只是看了一眼,管事便叫身旁的徒弟一起幫忙準備,而舞七則盯着後面格子上的名字,看看這裡都有什麼靈草。
等舞七拿到靈草之後,便在詹殿內走了走。
這裡四處都有身穿黑衣勁裝,佩戴玄鐵面具的黑暗使者守着。
對於舞七的靠近與閒逛,他們完全就當作沒有看見一般,依舊站得筆直。
舞七發現不管她走到哪裡都沒有人攔着,心下便想應該是那殿主的吩咐。
如此一來,在這詹殿中有殿主罩着,也不必畏手畏腳。
於是,舞七膽子就大了起來,明面上的,暗地裡的道路、院子她都要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