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清澤看了周晴給的報告書之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他回到房間,也不開燈,嗅了嗅空氣中,彷彿還有蕭綿綿的味道。
就好似她還像曾經那樣,在大牀~上調皮地滾來滾去,嚷嚷着肚子疼,然後他就上前去給她揉揉。
他嘲笑自己是走火入魔了。
蕭綿綿已經走了整整六天,就算有她的氣味,也早就飄散得一乾二淨了,根本不可能殘留。
他悶悶地解開領帶,脫了襯衫外褲,去洗手間沖涼。
入秋的天原本很涼,但他卻還是開着涼水。
彷彿只有這種冰涼的刺激,才能讓他好受一點。
洗了澡之後,他並沒覺得多舒服,身子甚至還有點微微發燙。
他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要是她在就好了,抱着她柔軟白皙的小身子,一定很舒服,很舒服。
他隨意地擦了擦身子,掛着一條浴巾就出來了。
他的腳步,頓在了浴室門口。
黑漆漆的房間,他沒開燈。
這房間太空曠,她走了之後,他總覺得更加空曠冷清。
所以他寧願不開燈,每天晚上在辦公室熬到很晚,回來衝了涼,也是倒頭就睡。
儘管大多數時候——是睡不着的,睜着眼睛就到了天亮。
可是此刻,他看着一片黑暗中,最黑的地方,似乎有個影子。
陽臺門開了一條縫隙,有風吹過,將一股獨屬於她的甜香,吹入他身上每一個毛孔,狠狠鑽入他的鼻翼。
是她回來了嗎?
不,怎麼可能。
她已經和別的男人跑了!
想到此處,納蘭清澤心裡酸脹酸脹的,不是個滋味。
他向前走了一步。
那影子似乎跟着退了一步,退到了牆角。
納蘭清澤揉了揉眼睛。
是老毛病犯了嗎?
眼睛又開始看不清楚了嗎?
這時,窗外的雲層,忽然緩緩散開了。
烏雲,不再蔽月。
微風,撩動着天鵝絨簾幕。
一抹極清淺、極柔和的月光,和着點點星輝,順着窗縫灑了進來。
滿室充斥着,如夢似幻的氛圍。
納蘭清澤終於看清了那個影子,那個他又愛又恨、朝思暮想的小傢伙,正茫然失措地靠在牆角。
蕭綿綿被突然亮起的月光,給嚇壞了。
明明剛纔還是黑乎乎一片,她還有機會躲在黑暗的牆角,等到納蘭清澤上~牀熟睡,她就可以悄悄溜走。
怎麼這月光如此調皮,偏偏就不讓她如願呢?!
隨着月光亮起,納蘭清澤完美而健碩的身材,也徹底展現在了她面前。
那渾厚無比的男子氣息,立刻讓她微微側頭,羞赧無措。
可是她這一側頭,看見了什麼?
她竟然發現,納蘭清澤的大牀邊,擺着兩雙拖鞋。
一雙,是他的,男士的大拖鞋。
一雙,是她的,女士的小拖鞋。
不對!不是她的!
她的拖鞋,在她逃走那天,爲了防止納蘭清澤拿去驗證DNA,早就收入了空間內帶走,包括她的毛巾,牙刷,內衣……
難道納蘭清澤有了其他女人?!
擦!她才離開六天,他就受不了了,找了其他女人泄火?還住在這裡了嗎?!
蕭綿綿受不了了。
他怎麼可以這樣啊!
難道男人都是隻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沒有一點點忠貞嗎?
不對,她憑什麼要求他對她忠貞,她都背叛他逃走了,納蘭清澤還爲她守着忠貞,他又不是有病!
可她還是很難受啊,她不想他對其他女人,也做那種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