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枕雖然和蕭綿綿開着玩笑,但其實,她心裡面特別地忐忑。
她總覺得這次袁香香搞了鬼,肯定將原本就兇險的懲罰挑戰,弄得更加危機四伏。
她擔心蕭綿綿吃虧。
“師姐,要不,你還是去找找教官大人吧!求求他幫忙說情,好不好?實在不行,你就說我寧枕願意犧牲自己,永生永世伺候教官大人,以此換來師姐你免受懲罰……”
“小枕頭……你不如直接爬上教官大人的軍~帳,比較靠譜點……”
蕭綿綿點了點寧枕的額頭。
雖然小丫頭故意開玩笑,但她知道小丫頭是擔心自己。
寧枕臉一紅:“討厭!師姐你真是越來越壞了!”
蕭綿綿想了想道:“好吧,我去找他。”
“你終於想通了啊!太好了師姐,我一想到你要進蛇窩,就渾身都跟爬滿了冰冰涼的大蛇一樣,不寒而慄!要是我哥知道了,肯定更難受!你知道他最喜歡胡思亂想了!”寧枕癟着嘴巴。
蕭綿綿颳了刮她的鼻子:“去告訴你哥哥,我沒事!剛纔坐教官大人的車進基地太匆忙,等我有空再去瞧他!”
那個叫寧缺的大男孩,不善言辭,但心底純良。
她不想讓這些善良的同伴,爲她擔心。
於是,蕭綿綿馬上動身,真的去找了教官大人,只不過,她要找他想說的,並不是寧枕以爲的那些話。
蕭綿綿是在基地後院,最大的那一株香樟樹下,找到的教官大人。
教官大人真的很喜歡香樟樹啊,她想。
不過,挺拔的香樟樹,給人一種踏實可靠的感覺,同時又散發出陣陣清香,給人帶來溫馨和暖意,和嚴厲又溫柔的教官大人,真的很搭呢。
她放輕了腳步,朝他走去。
他正背對着她在打電話,聲音透着嚴厲:“基地不是某一個人的基地,如果老袁再這麼胡鬧下去,我建議直接將他……”
話音未落,他似乎是感應到了蕭綿綿的靠近,驀地回頭,看到果真是她,便對電話裡匆匆說了句:“稍等。這邊有事。”
說完就掛了電話,神色複雜地看着蕭綿綿:“綿綿,你找我?”
蕭綿綿忽然覺得有點不自在,低下了頭。
黃昏時分,後院寂靜無聲,晚風習習,一輪淡淡的新月剛好升起來,掛在枝葉繁茂的香樟樹頂,灑下柔柔的暖橘色的光暈。
這氣氛,怎麼有點“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呢?
她抿了抿脣:“對不起啊,教官大人,打擾到您講電話了……其實……我也沒什麼要緊的事……”
成風凝視着她,往前走了幾步,靠近她,停在她面前大約半步遠的地方——據說這是人和人之間,親暱的界限。
跨過去,就是情侶,保持不動,就是朋友。
成風醇厚的嗓音揚起:“綿綿,說吧。你的事,在我這裡永遠有優先權。”
優先權嗎?
蕭綿綿擡起了頭,頗感震撼。
教官大人,你,真好。
她鼓起勇氣說:“教官大人……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