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股東和合作商們，議論了半天也沒得出個結論，不禁道：
“等會兒問問肖特助不就知道了。”
“嗯嗯，靜觀其變吧。”
不愧是一羣老狐狸，和那些沉不住氣的世家小姐完全不同。
事態未曾明朗之前，誰也不會妄自下判斷，更不會輕易表露親近和抗拒的姿態。
一直默不作聲的林董事長，忽然從人羣中走出來，殷勤地充當侍應生，將納蘭清澤一行，引到主位上去。
寒北嶺的規矩，男人談生意，雖然可以帶女伴，但若是正式宴會，男女是要分開坐的。
男人一席，女伴一席，分開就餐。
說這是男女不平等的陳規陋習也好，說是擔心生意機密被泄露也好，總之就是這麼個規矩，沿襲了世世代代，從未改變。
蕭綿綿是聽說過這個規矩的，因此她跟隨着納蘭清澤走到一半，看見他走向了主桌的主位，就自覺地轉了腳步，往旁邊的女伴席位上走。
本來嘛，她的身份，根本連女伴都不夠格，她只不過是個小秘書啊喂！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若不是剛纔納蘭清澤堅持要她換上禮服來出席宴會，她根本就想低調地躲在宴會角落，大吃一圈美食，然後迅速撤離，留在房間裡好嗎？
一來，她知道納蘭清澤不可能在這種公開宴會上，談關於地產競拍的商業機密，沒什麼要緊情報好跟着他刺探的；二來她也有點擔心留在房間的孫愛嬌。
這個擔心，有一半是擔心孫愛嬌身體不適，另一半是擔心孫愛嬌又趁機使出什麼手段，比如給她和納蘭清澤房間安裝監控什麼的。
她覺得還是吃飽喝足，然後留在房間，比較安全啊！！！
可是沒想到，她的腳步剛剛轉開了一步，那幽沉清冽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到哪裡去？過來！”語氣，是一貫的不容置疑。
擦！死BOSS難道不懂寒北嶺的規矩嗎？
蕭綿綿暗想着。
殊不知，在納蘭清澤眼裡，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可以真正約束他的規矩。
所謂規矩，就是爲了打破而存在的。
他帶來的女人，不能坐在他身邊？！
笑話！！！
他還真的，毫不在意這種無謂的“規矩”！
林董事長的臉色，僵硬了一下。
他是地主，本該出面解釋下這個就餐的規矩，但他又不敢明着勸，只好囁囁喏喏地，旁敲側擊道：“納蘭少爺，兩桌的美食都是一樣，一樣，一樣的……”只能這麼委婉了。
寒北嶺的規矩再大，也大不過眼前這位爺去。
他老林混了江湖這些年，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蕭綿綿卻聽出了林董事長的爲難，她反正也不想坐在主桌上，還不如給他個順水人情。
於是蕭綿綿扯出一個明媚的笑容來：“那個，BOSS，您看，寒北嶺這嘎達呢，女人一桌，男人一桌。我過去，不大好呢……”
“而且那邊幾個妹紙，好像在玩兒什麼有趣的東西，我去看看唄！”
“您放心，您隨時有啥事兒，就召喚我！”
“我先給您倒好水哈！”
說着，她從一邊的肖特助手裡，接過一大杯薄荷水，幫納蘭清澤，細心地倒入他面前的高腳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