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綿綿想到這個男人可憐的身世,這才淡淡轉身,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開口道:“麥麗絲的東西,一併交給雪獅使者即可。不用向我彙報。你若是爲了能夠脫身出宮,脫離男奴身份,重新做人,我可以准許。”
蕭綿綿仁慈地給予了這個男奴出宮的機會,沒想到,男奴卻並未感激涕零,反而重重地磕了好幾個頭,帶着一抹哭腔道:“女王殿下,求您不要趕我走!我還想好好侍奉您!”
蕭綿綿諦笑皆非:“我並未打算住在這宮殿之中,何來侍奉之說?”
女王宮殿,可不是能困住她的地方。
她也沒有興趣在這裡擺出什麼高高在上的姿態接受萬民朝拜。
只要這些人能夠真心地付出信仰之力,她便會盡力整頓巫女一族秩序、守護巫女一族平安。
這樣已經足夠了。
至於僕從萬千、奴隸滿宮,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和吸引力。
她和黑巫女王不一樣。黑巫女王坐這個女王位置,是爲了享受權勢,攫取個人利益的最大化。她坐這個女王的位置,是爲了建立平等公正的秩序,爲了大家都能得到公平的利益,互惠互利。
聽到蕭綿綿這麼說,男奴隸顯然一愣。
他穿着厚重的奴隸長袍,風帽遮住了半邊臉,另外半邊臉的頭髮也是亂糟糟的,臉上血痕斑斑,分不清容顏。
他愣了愣,隨即重重地磕頭:“女王大人仁心浩瀚,小的更要頂禮膜拜,永遠侍奉!不管女王大人在不在宮殿,小的都會日夜爲女王大人誦經祈福……”
蕭綿綿皺了皺眉,她不太喜歡被人這樣吹捧的感覺。
這個男人太會做小伏低,說出來的恭維話都不用打草稿的,而且十分誇張,她心中更是不喜。
不過念在這奴隸身世可憐,倒也沒有怎麼呵斥爲難他,只道:“廢話不用多說,去找兩位使者大人吧。”
說完,蕭綿綿便要離開。
這男奴隸急了,正事兒還沒辦呢,女王怎麼就走了?
於是他咚咚咚連着磕了好幾個頭,地磚上磕出了一片血漬,尖聲道:“女王大人,這寶物小的一定要親自進獻於您,給別人,小的不放心……”
竟是十分執着。
蕭綿綿皺了皺眉,這人怎麼這麼難纏?
此時她已經很不愉快了,剛要拂袖而去,那人卻往前爬了幾步,伸出染血的手,將一個牛皮卷軸遞了過來!
納蘭清澤看到那個牛皮卷軸也染了血,不想讓蕭綿綿身上沾到髒東西,先一步踏過去,截住了那份卷軸。
“放肆,對女王這般無理,你就是這麼侍奉的嗎?滾!”納蘭清澤對這個糾纏不休的男奴隸沒有半點好感,厲聲斥責!
哪裡有嘴上恭敬拍着馬屁,行動上卻黏黏糊糊賴着不去的?
這種口是心非的男人,真是看着都心煩!
男奴嚇得繼續拼命磕頭,額頭血肉模糊,都不敢停下,嘴巴里唸叨着:“這卷軸裡,是寒北嶺的古戰場地圖,據說藏着遠古部落種族留下來的,無窮無盡的寶貝。因爲事關機密,小的才一定要進獻給女王大人,懇請女王大人饒恕小的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