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綿綿呆住了。
鮮紅如血的鬼面花海、升起漩渦的時光之湖，這些都是她和納蘭清澤當時親身經歷的場景。
可在時光之湖岸邊的潔幻，卻是他們未曾見過的模樣。
十幾歲的女孩子，頭髮一瞬間全白，面容枯槁如老人，皮膚皺在了一起。
潔幻老去了。
她變成了一個老婦人！！！
蕭綿綿揪緊了納蘭清澤的大掌：“原來……原來……穿越時間的代價……是時間法師自己的生命力！”
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潔幻爲何一瞬間老去！
也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爲何那些東岸法師，一看到招募穿越到過去的榜單，哪怕是給他們提供恆河沙作爲報酬，都一個個搖頭不幹！！！
是啊，若是以犧牲自身生命力爲代價，送別人回到過去，哪個時間法師會樂意？就算補償給他們一整個恆河，他們也不樂意啊！
生命的代價，是所有的東西都不能夠補償的！
蕭綿綿的心，揪緊了。
她聽着潔幻和景辰的對話，聽到潔幻說不單單是爲了納蘭清澤，更是爲了給她報恩……蕭綿綿的眼眶溼潤了……
潔幻是個單純的孩子，她不是那種覬覦別人的男人，就要千方百計得到的女人。
這樣的孩子，怎麼能讓她付出這麼大的代價，而自己卻袖手旁觀呢？
這絕對不是蕭綿綿爲人做事的風格！
蕭綿綿堅定地道：“澤，我們回去，回去幫潔幻一把！”
納蘭清澤一直淡淡的看着那場景，他也爲潔幻的勇氣和奉獻感到默默的震動。
雖然，他對潔幻沒有什麼感覺和想法，但卻尊敬她。
任何一個心中有單純美好感情的人，都值得人尊重。
他握緊了蕭綿綿的手：“好，我們去幫助她。”
“哪怕用我們的生命力還給她，也不能讓她一下子失去了幾十年的人生。”蕭綿綿咬着下脣，下了決心。
納蘭清澤將她摟在懷中：“綿綿決定怎麼做，爺就跟綿綿怎麼做，我們一起去。”
他摩挲着蕭綿綿剛剛變黑不久的長髮，心中其實是有點悵然的：真的不忍心讓小妻子失去生命力……老去啊……
看到潔幻老去的感覺，和想到綿綿老去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看到潔幻老去，他會覺得自己欠了別人，無論如何都要還給人家，不想欠下一份情。
可是一想到蕭綿綿會將生命力補償出去，他就覺得心中一陣疼一陣疼，哪怕用他全部的愛和生命，哪怕用他擁有的一切，哪怕用全世界來補償，他覺得都無法彌補。
蕭綿綿似乎是感覺到了納蘭清澤對她的心疼，忽然抿了抿脣，輕鬆地道：“澤，不要緊，我們可以提前感受到‘白頭偕老’的境界了，這不是很好嘛？”
納蘭清澤親了親她的額頭：小妻子真是個樂觀的小傢伙，這都能拿來開玩笑！
“只要有綿綿在身邊，爺就覺得很滿足，至於我們是白髮還是黑髮，蒼老還是年輕，爺都不在意。”納蘭清澤緩緩道。
只是心疼你的那種感覺，卻怎麼也忍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