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綿綿和納蘭清澤沿着月光下的街巷,朝山谷小鎮外走去。
他們準備連夜趕往秘境入口,預計日上中天的時候,可以趕到。
這樣,他們就能儘快離開秘境,去尋找下一個秘境。
所以,他們走得沒有一絲遲疑,沒有一絲留戀。
兩人的心,就像他們的手一樣,緊緊相連,毫無旁騖。
在他們身後,街巷拐角,景辰擰着眉毛冷冷地站着。
一切的發展,明明都按照他的預計在走,卻竟然在最後一刻,給了他一個巨大的意外。
蕭綿綿和納蘭清澤竟然舉重若輕地,化解了這“不忠”的一幕!
他簡直不敢相信!
蕭綿綿竟然沒有像一般的女人一樣,上來就潑辣地質問,和納蘭清澤吵,和潔幻吵,把自己變成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女人?!
這怎麼可能啊!
難道,真的有很多人的感情,是這麼堅貞不移,無條件彼此相信嗎?
難道當年馨兒和那個男人之間的牢不可分,不是唯一的例外嗎?
景辰呆呆地想着,甚至忘記了上前去安慰,滿臉淚痕的潔幻。
忘記了她只是單純地默默地喜歡着一見鍾情的男子,並沒有發展到要將之擁有的貪婪想法,卻在景辰的一場設計中,破碎了脆弱嬌嫩的少女之心。
等景辰從不可置信中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竹樓門口已經空無一人。
潔幻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景辰垂着頭,緩緩地挪動着步子,往慶功宴走去。
宴會開在繼續,他畢竟是導師,不能離開這麼久。
潔幻靜靜地想一想,應該慢慢會想通的。
他認爲。
納蘭清澤和蕭綿綿一路走,雖然一路無話,但卻出奇地默契。
路過鬼面花海的時候,蕭綿綿才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綿綿,怎麼了?”
“呵呵,沒事。我就是覺得有點好玩。”
“怎麼?”
“澤,你記不記得,來秘境的路上,我曾做了一個夢。”
“記得,你說有一片罌粟花海……我們被它所吞沒……”
“是啊,罌粟花海沒有遇到,倒是遇到了和罌粟花海很像的鬼面花海。它沒有將我們吞沒,倒是我們要主動離開……所以,我覺得我的預言之夢,有時候也不是那麼準確呢!”
“也許只是一個普通的夢。”
“嗯,有可能……”
兩人輕聲細語地交談着,夜風吹來陣陣花香。
走了幾步,蕭綿綿忽然停了下來。
“又怎麼了,綿綿?你彎腰做什麼?”
“澤,你看這是什麼?”蕭綿綿彎腰從花叢中拾起來一隻笛子。
碧綠碧綠的笛子,年深日久的摩挲讓它泛出溫潤的光澤。
這並不是一隻尋常可見的笛子。
“這是……潔幻的那支笛子?”納蘭清澤皺了皺眉頭。
剛入秘境的時候,他幫潔幻找回了笛子,略有印象。
蕭綿綿點點頭:“應該是。”
潔幻不是在竹樓嗎?
剛纔他們離開之時,潔幻並沒有追出來啊。
怎麼笛子會遺失在這裡?
“難道她後來追我們,想過來解釋什麼?”納蘭清澤拋出一個猜測。
蕭綿綿卻搖頭:“潔幻的性子,應該是不會出來解釋的,小女孩的少女心都被你弄碎了,哪裡這麼容易就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