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醫一直未離去,聽着幾人說來說去,只是垂手侍立,未曾發一言。
帝無垢問道:“蘇御醫,月嬪肚子裡的孩子倒底怎麼回事?”
蘇御醫斟酌着措詞,說道:“回皇上,之前臣診脈,只覺月嬪娘娘脈像奇怪,沒想出原因。現在卻突然憶起臣的師父曾經提過一種毒,可是又不敢確定。臣只是推測,有可能是中毒。”
惑雪看向太后:“聽到沒,是中毒,與我家松鼠沒有任何關係,是巧合,只是巧合。正好碰上月嬪體內的毒素髮作。”
蘇御醫怕擔責任,急忙說道:“臣不能肯定是中毒,只是猜測有這種可能性。”
惑雪說道:“我去診脈。我雖然學醫不精,卻也多多少少會一些,說不定我知道。”
帝無垢擡手攔住她,板着臉說道:“老老實實待在朕的身邊。”
“哦。”惑雪掃興的站好。
太后諷道:“你去診?沒中毒,你也一定會說是中毒,好洗脫你的嫌疑。”
惑雪瞪大眼睛,太后怎麼就這麼看她不順眼呢?“太后娘娘,真下毒我也要有作案時間吧?我天天被皇上盯着,想下毒也下不了。”
太后冷冷斥道:“別以爲哀家不知,每天下午,皇上會去御書房,你都是留在乾坤宮,有時還會去御花園轉轉。”
惑雪微微張開小嘴,這太后是有多“關心”她啊,把她的作息摸那麼清楚。
帝無垢淡淡說道:“不必多言,朕命人速去請朕的師兄過來。他對毒藥很有研究。”
帝無垢的師兄?啊,那個如仙人下凡一般的謫仙男子尹皓。惑雪一臉期待,有美男可以看了。
太后也記起他,當初麗貴妃剛懷孕時,曾被司馬茹的嬤嬤下過毒。當時太醫束手無策,還是那個師兄來解的。才使當時的孩子得以保住。只是造化弄人,終究還是丟了……
想到月嬪流的血水,以及服了御醫的藥和在嬤嬤們的幫助下,打下來的、血肉一片,太后不禁黯然了眼睛,縱然是神仙在世,也不能挽救。
帝無垢親自出了芳蘭宮,去安排人請。幸好尹皓還未離開京城,就住在離金鑾殿不遠的一處房內。
太后神色不善地望着惑雪,惑雪將目光移向她處。
太后威嚴喝道:“你是不是心虛,不敢看哀家?”
惑雪看向太后,她只是不願看討厭的人,太后竟然理解成心虛……惑雪吐出四個字:“清者自清。”
太后沒好氣道:“哀家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惑雪不想跟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吵,萬一吵出個好歹來,她還得負責醫藥費。
蘇御醫也很尷尬地站在這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帝無垢很快便吩咐了人,復又回來。在惑雪旁邊坐下,輕聲說道:“不必擔心。”
惑雪翻個白眼,她有什麼可擔心的,下毒和導致月嬪小產的,又不是她。“皇上,我相信清者自清。”
宮女小小突然從臥室出來稟報:“皇上,太后娘娘,我家娘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