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傷得極重,一連半個月,都未有醒過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體內的骨骼連同五臟六腑基本上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身體機能也基本上已經恢復正常,面上看起來也還算紅潤,只如同睡着了一般,安靜得不像話。
這半個月以來,南宮九基本上都寸步不離得守在他身邊。灌藥,喂水,時不時的替他翻動身體以及擦拭身子幾乎臨淵所有的事情,她都是親力親爲。
剛開始的時候,臨淵狀況並不怎麼好,米水不進,藥就更不必談了,根本喂不進去
南宮九如今已經確定了自己對他的感情,倒也沒怎麼遲疑,直接就拿嘴餵了而至於一些十分尷尬的事情,譬如說替他擦拭身體時寬衣解帶神馬的,南宮九也已經由最初的面紅耳赤變成了面不改色。
火兒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不由很有感觸。
難得見它的笨主人這樣勇敢,倒是極其難得
臨淵是在昏迷過後的第二十四天醒過來的。
他醒的那天,是個下午,天氣很好,是許久以來的秋雨延綿中難得的一次放晴。
天高雲淡,風和日麗,連空氣中的泥土氣息,都異常的好聞。
不得不說,他是真的很會挑時間醒。
沒有任何的前兆,他的眼睛張開得很乾脆,一睜眼便瞧得正在嘴對着嘴給自己喂藥的南宮九。
有過一瞬間的呆愣,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當即長臂一伸,抱着南宮九一個打滾,便反客爲主將南宮九壓在了身下,緊跟着對着那張粉嫩誘人的紅脣吻了下去。
南宮九根本就毫無準備,手中的藥碗在臨淵的手箍上自己的腰間時便直接打翻在地,一通天旋地轉,緊跟着迎接她的便是一通狂吻。
臨淵的吻極其霸道,帶着些啃咬的味道,脣齒間還有淡淡的梨木香。
她近來總用梨木水給他漱口,倒是效果頗好。
可身上的人根本不容她又多想的機會,一番狂亂熱吻便將她神志攪得全無。
丹田處一股燥熱驟然升起,她近來已經不敢在肆意得動用治癒力,因爲每次過後都要泡半日冷水澡才能解決。
可眼下,這人不過一個吻,竟是將她近來這些時日的功夫全都白費了。
心中一慌,南宮九一個用力,未料卻直接將身上的人推得悶哼一聲。
手是放開了,可臨淵一張俊臉皺得十分痛苦,顯然是不大好受。
也是,他畢竟纔剛醒,近來又沒有活動過,再加之身上的傷沒有全好,會有這個反應,也實屬正常。
強行按捺住想去查看他的,南宮九紅着臉從牀上爬了下來,並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誰讓你一醒來就耍流氓活該”聽似怒斥,可細聽之下卻帶着些嬌嗔的味道。
臨淵的眼睛一直都很好看,幽深得如同潭水,配他這張臉,總也像噙了抹笑意,魅惑而慵懶,很容易就會讓人沉迷。
眼前少女的反應讓臨淵有些尷尬,也是,自己確實是有些太過猴急了
可沒辦法,這丫頭這樣主動的時候實在是很難得,教他如何拒絕得了
心中訕訕,臨淵伸手摸了摸下巴,想要緩解眼下的侷促,卻發現臉上已經空無一物,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向來聰明,很容易就猜到發生了什麼一雙黑目慢慢落在南宮九身上,眸底翻涌出一些暗潮灼熱。
“你已經知道了”沉聲開口,臨淵的反應着實有夠鎮定。
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卻還肯留下,還用嘴巴喂他喝藥,那應該是沒有責怪他的吧
想想剛剛脣齒間藥香瀰漫,苦澀暈開的輕軟滋味,他不覺有些意猶未盡。
他從來都對她如飢似渴,不管實在怎樣的情況之下。
南宮九並沒有料到臨淵會突然提起此事,還一副如此輕從容淡定的模樣,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是吃定了她不會生氣嗎還是說他由始至終都覺得她笨蛋她好騙,她根本就沒有脾氣可言
心中有些忿然,南宮九面色一沉。
“沒錯我早就知道了掉下懸崖的第二天就知道了”冷聲吐出一句話來,南宮九突然不想給他好臉色看
見得面前的小東西似有要生氣的樣子,臨淵心中一驚,當即撐着身體就要從牀上爬起來,未料他一動,一股劇痛便蔓延至全身,令他墨眉當即狠蹙,一張俊臉都微微有些抽搐,連帶着額頭青筋都隱隱現了出來
南宮九氣歸氣,卻也清楚他的傷不是好玩兒的,當即面色一緩,上前一步將他扶至半坐。
“怎麼樣你沒事吧”
她話音剛出口,面前的男人卻又故技重施,突然伸手將他扯進了懷裡,緊跟着緊緊抱住。
撲面而來是他身上淡淡的體香,饒是在荒山野嶺睡了這些時日也未見得消弭清淡,反而越發好聞。
見鬼自己怎麼就這樣鬼迷心竅,這樣的緊張他
南宮九覺得有些懊惱,在他懷中用力掙扎,但臨淵力氣卻比她還要大,將她幾乎箍得喘不過氣來。
“別動,我是真的很疼可只要你不生氣,我就不疼了”他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如同孩子一般開口,話裡前後矛盾,甚至帶着耍賴的味道,卻莫名將她心中的怒氣撫平。
他並不是單純的在裝可憐博她同情,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額際滲出的汗水,以及微微顫抖的身軀。
渾身的骨頭都碎了他卻還有工夫在這裡和她耍無賴
這個男人
心中既是好氣又是好笑,南宮九突然覺得自己一點兒惱不起來。
“你是傻瓜嗎明明很疼卻還亂動”
她對他半分也責備不起來,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無語。
可他卻比她還會撒嬌。
“沒辦法我忍不住只要你在我面前,我就忍不住想要抱你忍不住想要親你”他撒嬌撒得十分的理直氣壯,彷彿絲毫不覺得這樣有份。
南宮九被他一番情話弄得面紅耳赤。
“忍不住也要忍不然疼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