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嘴角,雖然知道容九璃這是在胡扯,司馬霽月倒也沒有繼續追究什麼,只斂眉問了一句。 網
“什麼時候要”
“當然是越快越好了明天能送到侯府嗎”
“你那麼着急的話,就算是今天晚上送過去,也沒有問題。”
“好那就今天晚上”容九璃聞言頓時眼前一亮,當下拊掌大讚了一聲,“九王爺不愧是九王爺,果然給力太給力了”
聽到這話,司馬玲瓏卻是忍不住開口插了個嘴。
“長歡姐姐,你該不會是今天就要回去吧時間已經不早了,這兒距離皇城少說也有兩個時辰的路途,到時候天色暗了下來,走夜路怕是會有危險要不然,你就在這寺廟裡住上一晚,等明日拜祭完了,再同我們一起上路回城”
容九璃搖搖頭,先是沉吟了片刻,想了想,到底還是拒絕了她的好意。
“怕是不妥。一來我先前出府,只說了去王府找九王爺,並沒有說出皇城,如果今晚上不回去,非但不好向父侯交代,也難免會招來什麼閒言碎語。二來,大婚在即,我一個姑娘家,若是傳出去獨自一人在外,夜不歸宿,總歸不是什麼好名聲。”
“你這樣說,好像也有點兒道理,可是本公主真的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皺了皺眉頭,見容九璃堅持,司馬玲瓏只好轉向司馬霽月求助,“九哥你看,要怎麼辦纔好”
拗不過司馬玲瓏,司馬霽月即便開口喚了清風進來,下令道。
“清風,你帶一隊人馬,護送慕容小姐回府。”
“屬下遵命”
一邊說着,司馬霽月隨手從懷裡解下腰牌,丟到了清風手中,接着又囑咐了兩句。
“等你們趕到皇城,想來城門已經關上了,這塊腰牌你先拿去,就說慕容小姐是本王的客人,叫那些傢伙不要多管閒事,把此事聲張出去。”
“是,屬下明白。”
恭謹地接過金牌,清風不無鄭重地將其納入懷中放好,繼而才轉過身,俯首朝容九璃禮了一禮,揚手道。
“慕容小姐,請。”
“多謝了”
笑眯眯地朝司馬霽月和司馬玲瓏揮了揮手,容九璃即便跟着清風走了出去。
一開始她還以爲九王爺很難說話,要向他借東西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卻沒想到這麼輕易就把火藥弄到手了,雖然這其中司馬玲瓏出了不少力,跟她之前歪打正着地救了他們姐弟二人也不無關係,然而這九王爺儘管霸道是霸道了一點,傲慢是傲慢了一些,但總的說來,感覺還是蠻靠譜的,只要不主動湊上去送死,也不至於像外人傳言那般恐怖。
而且,容九璃還發現了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
這個十公主貌似是九王爺的軟肋,九王爺對誰都是冷冰冰的,卻唯獨對司馬玲瓏疼愛有加,即便沒有表現出太過親暱的舉動,卻也是有求必應
所以,容九璃深深地覺得,只要她能跟司馬玲瓏打好關係,以後遇上了九王爺,要應付起來想必就會輕易很多,司馬玲瓏絕對是她這輩子的貴人,三百六十度無側漏的貼心護身符一枚
當然,正因爲知道九王爺的勢力有多牛逼,容九璃也不敢輕易地忤逆他,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對於這樣的煞神,自然是躲得越遠越好雖然就目前的形勢而言,她好像已經被九王爺盯上了,一時半會兒若是不想辦法開脫,只怕還逃不掉
一想到九王爺送來的那八大箱子寶貝,容九璃就免不得覺得頭疼,只不過她頭疼的顯然不是箱子裡頭的那些奇珍異寶,而是九王爺找她當“武術指導”的事兒,容九璃毫不懷疑,以九王爺的性子,絕對會把她物盡其用,像牲口一樣使喚,直到她累死爲止
這一點,從他提出在她大婚之日去找他的這種無理取鬧的條件中,就能分分鐘看出來
見容九璃要走,司馬連晟不由得也開口勸了兩句,見勸不住她,到底是有些不放心,便提出要送她一程。
容九璃原本就不是扭捏的性子,也懶得同這個新收的徒兒客氣,即便欣然應允了下來。
坐在馬車裡走了一段路,容九璃才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來,好奇之下不禁開口問了司馬連晟一句。
“對了,據爲師所知,這白雲寺並不出名,香火也不如就近的那座聖廟,你們三人怎麼會專程趕過來上香聽玲瓏的意思,似乎明天是個重要的日子,需要行拜祭之禮不知道這拜祭的人,是誰”
聽到容九璃問起這個問題,司馬連晟的表情頓時就暗了三分,默了良久,卻是沒有回話。
意識到自己貌似問錯了問題,容九璃趕忙安慰了一句。
“那個爲師也只是隨口問問,要是不方便說的話,就不必回答了。”
司馬連晟仍是默然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動了動嘴脣,言語之間聽起來頗有些神傷。
“是母妃。”
一聽到這三個字,容九璃的心頭登時就咯噔了一下,知道自己壞事兒了雖然私底下還是覺得奇怪,卻是不敢再繼續追問了,生怕觸到了司馬連晟的傷心處。
擡手拍了拍司馬連晟的肩頭,容九璃微微嘆了一嘆,安撫道。
“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吧。”
“其實,那件事過去很久了,加上我年紀小,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但是當時的那場大火,還是經常會出現在我的噩夢裡,不僅是我,玲瓏也經常嚇得半夜驚醒過來”
一開口,司馬連晟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彷彿沒有聽到容九璃的勸慰,自顧自地就說了起來。
“白雲寺,並不是一早就有的,而是在發生了那場大火之後,父皇才命人建造起來的,一來是爲了超度母妃的亡魂,二來,也是留給我和玲瓏一個念想,畢竟在那座寺廟的底下埋着母妃的灰燼你是不是好奇,九皇兄爲什麼會整天戴着面具”
“唔是有點兒,據說不能當着他的面提起面具這兩個字,否則會招來殺身之禍。”
方纔,司馬玲瓏好像就是這麼警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