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花街”兩個字,慕容長歡神色微冷,有些伐開心,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扁了扁嘴脣,不以爲意地輕哼了一聲。
“誰知道呢”
琉璃皺着眉頭,面露愧疚之色,懊惱地自責了兩句。
“是奴婢不好,都怪奴婢笨手笨腳的,連這麼一點兒小事也辦不妥要不然,王爺就不會氣得夜不歸宿了”
聞言,慕容長歡覺得有些奇怪,不由開口問向她。
“對了王爺是怎麼發現那碗藥有問題的按理說,王爺不懂藥理,應該察覺不出什麼端倪纔對,還是說你又擅自做主,故意把藥效透露給了王爺”
“奴婢不敢”
琉璃面色一緊,趕忙矢口否認,解釋道。
“小姐特地叮囑過的事兒,奴婢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故意辦砸了原本王爺問起的時候,奴婢是打算隨便編個理由矇混過去的,不料王爺身邊跟着一個薛太醫,還沒等奴婢開口,他就聞出了那藥味的不尋常,隨後便同王爺小聲地耳語了幾句,王爺這才怒火中燒,大發雷霆”
“薛太醫好端端的,王爺把一個太醫帶回王府做什麼府裡可是有人受了重傷”
“具體發生了什麼,奴婢也不大清楚,王府的下人不像侯府那般愛嚼舌根,一個個嘴巴都很嚴實,不該說的話一個字也不會多說奴婢一連問了好幾人,才知道是清風出了事兒,據說傷得不輕,昏迷了好久,所幸經過薛太醫的救治,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什麼清風受傷了”
慕容長歡微有些吃驚,清風是司馬霽月的貼身護衛,等於是他身邊最後的一道防禦,就算是遇上了殺手,尋常也用不着清風親自動手。
然而這一回,竟然連清風都受了重傷慕容長歡不敢想象,倘若對方的攻勢再凌厲些只怕連司馬霽月都難保周全
“是啊奴婢剛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嚇了一大跳呢幸好王爺吉人天相,平安無事。”
慕容長歡皺了皺眉頭,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有沒有查出來,是什麼人乾的”
“好像還沒有,那刺客輕功了得,不好追,叫他給逃走了”
“逃走了麼”
“小姐用不着太擔心,那刺客雖然打傷了清風,但也沒有討得什麼好果子吃,一樣受了很重的傷,說不定這會兒已經不治身亡了”
微斂眸色,慕容長歡難得露出幾分嚴正的表情。
“還是小心爲妙以後你多同瓔珞在一塊,沒事就學兩招,用來防身也好。王爺位高權重,又同太子勢如水火,想要他命的人可不少,眼下也不是頭一回有人闖進王府行刺了,以後這些事兒想必還會遇上,多長個心眼總不會錯”
“小姐說得是,奴婢會多加註意的”
“時辰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本妃也有些困了。”
“那王爺他”
“放心,這兒是九王府,他總是要回來的。”
結果。
直到第二天早上,九王爺也沒有回府,當真是夜不歸宿,好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但顯然,司馬霽月並沒有消失。
因爲他去上了早朝。
否則不見了九王爺,朝堂上肯定又要鬧翻天了,如今沒有一星半點兒的消息傳出來,便是一切照常。
唯一不同的是
九王爺離“府”出走了
自從昨天拂袖而去之後,便再也沒有踏進王府大門半步
脾氣倒是挺大,夠軸
剛開始,慕容長歡還能沉住氣,不去想這個事兒,裝作不在乎的樣子,自顧自耍得開心早起吃吃茶,坐在院子裡曬曬太陽,逛個花園賞賞花,用完午膳便躺在樹蔭下小憩一陣,下午吃些點心,看些風月本子,小日子過得悠閒又充實
然而,眼見着天黑了下來,卻仍不見司馬霽月有回來的意思,慕容長歡就不自覺地焦躁了起來。
書也看不下去了,翻來翻去,原本是一目十行,現在是十目一行,看得索然無味,彷彿連一個字都要拆成一筆一劃才能看完。
就索性合上了本子,坐在池子邊餵魚,喂着喂着就開始發呆。
清風拂過,吹皺一池碧水,平靜的水面上霎時波光粼粼,盪漾開一層又一層的漣漪,時不時有錦鯉躍出水面,發出“噗通”、“噗通”的清脆聲響。
叫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個晚上的場景。
她被花非雪算計,喝了下藥的酒,欲丨火焚身不得不跳進池子裡降溫,司馬霽月也跟着下了水,陪着她一起泡在深夜的冰水之中,不爲別的,就是怕她一個人孤獨寂寞冷。
現在想想,慕容長歡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傻
要是早知道沒過幾天,她照樣被司馬霽月吃幹抹盡了,當初就應該趁早撲了他,又何必忍得那麼辛苦,白白遭了那麼多罪
只是那個時候,誰又能想到,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樣一個局面
司馬霽月連坑帶拐地把她弄上牀,徹徹底底地魚肉了她,明明該發小脾氣的人是她纔對,現在倒好王爺被她氣得離家出走,反而成了她的不是。
夭壽啦情況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行,必須找到司馬霽月,同他把話說清楚,不能不明不白地受這種冤枉罪
當然,在這之前慕容長歡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可以趁着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給悄悄地辦了
司馬霽月不在府上,清風又受了重傷。
哦呵呵這種時候不乘人之危一把,更待何時
半個時辰後。
密室裡。
狼王馱着一臉驚嚇的清風,跟在慕容長歡的身後,走到了那兩扇散發着神秘氣息的石門前,一直走到門口的位置,才堪堪停下。
一見這架勢,不用慕容長歡開口,清風就明白了她的意圖,馬上眼睛一閉,挺屍裝死
慕容長歡撇了撇嘴角,知道他醒着,也不多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單刀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