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愧疚些什麼,只是莫名的覺得心虛,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不自覺的,慕容長歡小心翼翼地拿眼角的餘光打量了司馬霽月一眼,卻正好對上他掃過來的視線,驚得她心肝兒一抖,立刻錯開了目光。
司馬霽月不以爲意,仍在自說自話,口吻幽幽,彷彿在說別人的故事。
“還記得母妃最後一次陪本王吃魚,給本王挑魚刺,那是在一個冬天,天很冷,屋裡的炭火也少,母妃的身子漸漸吃不消了,一直在咳嗽。”
“本王以爲她只是受了涼,便沒怎麼在意,想着過幾天等天氣暖和便會好了,還埋怨她沒把魚刺挑乾淨,刺到了本王的喉嚨,害本王的嗓子啞了好幾天。”
“母妃當時也覺得很歉疚,還說等本王長大了,一定要找個心細的女子給本王挑魚刺,這樣就不會一不小心刺到喉嚨了。”
“如今,本王倒是娶了一個王妃,心也細,可惜只會給別的男人挑魚刺,卻連陪本王吃一頓全魚宴都不願意”
聽到這裡,慕容長歡不由得心尖兒一顫,愈發覺得對不住他了
便立刻拿起筷子,夾了一大塊魚肉扔進碗裡,爾後埋頭挑起了魚刺,一根接一根,仔仔細細,比數錢還要認真
司馬霽月睨着她,說着說着便就收了聲。
只靜靜地看着她慕容長歡埋頭在碗裡,細緻體貼地給他挑刺兒。
一雙冷峻的冰眸隨之染上了幾分溫和的神色,恍惚間似乎回到了小時候,母妃也是這樣認真地挑着魚刺,生怕一個疏忽便害他紮了魚刺遭罪受。
其實那個時候他就應該明白,母妃對他的疼愛,並不比任何人少。
卻是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對他的關心愛護,會不會比別人更多一點
挑好了滿滿一碗魚肉,剔出了小山似的一堆刺兒,慕容長歡特別殷勤地將碗推到了司馬霽月的面前,臉上洋溢着諂媚的笑,一副狗腿的模樣。
“喏喏喏你的魚你的肉保證一根魚刺都沒有讓你一次性吃個爽爽到飛起來”
司馬霽月並不急着下筷子,剔着眉梢瞅了她一眼,語氣之中透着一股濃濃的矯情
“現在知道對本王好了別告訴本王,你這是母愛氾濫,纔對本王這樣溫柔體貼”
“你才母愛氾濫,”慕容長歡鬱郁不快地打斷了他,對他這樣的說法表示非常不滿意,一邊說着一邊就要將碗奪回去,“愛吃不吃,不吃拉倒大不了本妃拿去喂狼”
好不容易纔哄她給他挑了一碗魚肉,司馬霽月哪能便宜了那隻畜生不等慕容長歡再次伸過手來,就端起了碗,拿筷子夾起一塊嫩魚肉,飛快地送入口中。
慕容長歡這才作罷,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嗔怒道。
“就你難伺候不陪你吃不行不給你挑魚刺也不行挑了魚刺不說聲謝謝就算了,還扯什麼母愛氾濫,你怎麼不氾濫一個給我看看”
司馬霽月置若罔聞,自動忽略她的抱怨,只當是沒有聽見。
吃了兩口魚肉,卻是驀地一頓,連帶着脊背都僵硬了三分,一看便曉得是出事了
慕容長歡霎時收了聲,跟着緊張了起來,急切道。
“怎麼了該不會那麼倒黴真的被魚刺卡了吧可是我明明已經挑得很乾淨了啊”
司馬霽月嚥了一下,指了指喉心,啞着嗓子道。
“好像在這裡。”
慕容長歡皺起眉頭,傾身靠了過去。
“嘴巴張開,我看看位置不是很深,要是真的卡住了,應該能看得見快點把嘴巴張開啊,抿得那麼緊幹什麼,你閉着嘴巴我怎麼看”
一面說着,慕容長歡就已經湊到了他的面前。
對上那雙清麗的眸子,目光中攜着三分嗔怪七分憂切,司馬霽月不由挑起眼尾,勾勒出一抹陰謀得逞的笑意,伸手便攬過她的後腰,覆上了她的紅脣。
“唔”
慕容長歡猝不及防,完全來不及反應,忍不住低呼了一聲,便直直地摔到了他的身上
等到回過神來,早就爲時已晚,被某隻陰險卑鄙的禽獸攻城略地地席捲了一通,攪得連呼吸都困難了才肯放過她。
一時間,慕容長歡滿嘴都是魚味兒,不由撇開腦袋嫌棄地“呸”了好幾聲
發誓以後再也不要相信他的鬼話
再也不會上當了
在慕容長歡怒容滿面的瞪眼下,某隻厚顏無恥的王爺還特地舔了一下嘴脣,端出一副異常享受的模樣,連笑都捎上了幾分戲謔和揶揄。
“今晚的魚肉真不錯,鮮香柔嫩,細滑溫軟,入口即化,堪稱人間美味”
聞言,慕容長歡的眼珠子頓時掄得更圓了
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回話,硬生生地就給九王爺的無恥給打敗了
行行行
她無言以對她甘拜下風她望塵莫及
她妥妥地跪穩了
一頓飯,司馬霽月吃得津津有味,慕容長歡卻是沒怎麼吃,雖然後來又上了一些她喜歡吃的菜,但是那滿嘴魚味兒已經讓她暫時失去了味覺,胡亂扒了幾口飯便就飽了。
對此,慕容長歡覺得很有必要警告九王爺,不準在吃完魚肉的時候親她,否則
下次再犯,絕對殺無赦
這麼想着,慕容長歡就這麼同司馬霽月說了。
司馬霽月聽罷,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這麼說來,你的意思就是指只要本王不吃魚,就可以隨時隨地、隨心所欲地親你了是吧”
慕容長歡當場就變了臉色,矢口否認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那個意思。”
“我不是”
“你就是。”
“司馬霽月你簡直無理取鬧”
“嘖逗你幾句,還真就較真了,別說得好像你不這樣說,本王就不能親你一樣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能答應暫時不碰你,就已經是忍耐的極限了,要是連親一口都不行,本王憋壞了怎麼辦”
“涼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