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高速行駛着,不斷的響起一陣陣‘哐當’‘哐當’的聲音,眼前的景物不斷的向後回放着。
林天宇收回望向窗外的眼睛,這時候不禁眼睛有些溼潤了。小雅怎麼會得如此嚴重的病?聽江德縣醫院的醫生說,小雅的病屬於先天性心臟病,光手術都要花十幾萬。而小雅的父親在她年幼的時候便去世了,剩下孤苦伶仃的母女相依爲命。
兩年前,林天宇被小雅的母親李蘭救了,那個時候的他昏迷不醒,醒來後什麼都記不得了。雖然家裡日子過得艱苦,又要供小雅唸書,但小雅的媽媽還是好心的把他收留了下來。對於林天宇來說,小雅的母親對他就像親兒子看待,他非常感激母女倆。
兩年時間中,林天宇幫着小雅的媽媽一起擺攤,一家人的日子倒還過得去。可就在一個月前,小雅卻得了一場大病,醫院的醫生說,小雅患得是先天性心臟病。對於一個光靠着經營着燒烤攤的家庭來說,這無疑是驚天霹靂,手術要十萬,這讓他們從哪裡來?
所以林天宇便決定了,到省城去打工賺錢,好給小雅治病。對於小雅,林天宇是把她當做親妹妹來看待,絕對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受到任何的傷害。
列車裡的人很多,因爲是空調車,所以儘管有些擁擠倒也不顯得燥熱。車上的乘客不斷的上下,直到江浙省境內後纔不那麼擁擠了。
林天宇的對面坐着的是一名穿着一身樸素的中年老漢,手裡緊緊抱着一個包,也不知道里面裝着什麼東西,居然能讓他如此緊張。
在中年老漢的旁邊是一名精瘦男子,看起來倒還有些斯文,不過林天宇敏銳的察覺到,那個精瘦男子偶爾都會往中年老漢身上的包上掃一眼,接着又警覺的看了一眼車廂,然後目光朝着前方一排座位看了一眼。
而在前方第四排的座位上,一個彪形大漢也回過頭來,正好與那個精瘦男子的目光碰了碰,交換了一下眼神。
車廂中林天宇連忙把視線轉移到另一個方向,整個車廂內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這兩個人的細節,而林天宇看到了。林天宇看了一眼後便收回了目光,那精瘦男子再次看了一眼車廂的人後便收回了目光。
林天宇嘴角上揚起不易察覺的弧度,在這火車上居然被他遇見了這樣的事。
看那中年老漢,明顯就一老實巴交的普通農民,懷抱着那個包被他緊緊的嘞着,生怕被人搶了似的,不用看那包裡也知道那是一些貴重物品。
而那精瘦男子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每次掃向那個包時,眼中都隱隱透露出一種貪婪,而那前方那個彪形大漢顯然是他的同夥了。
這兩個人絕對不懷好意!小宇心中暗道。
時間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小宇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身軀,期間又到了一站,人來人往,頗有些擁擠。
這個時候,小宇眼光的餘角掃向了那個中年人,然後又不易差距的瞥向了另一邊的彪形大漢。看到這裡後,小宇不由的暗自輕笑。“看你們要忍到什麼時候!”
可能是因爲路途有些疲勞吧,那個中年老漢已經昏昏欲睡了,手中的那個包已經不再嘞得那麼緊了。那個精瘦男子藉着車廂的擁擠,身子向那個包挪去,慢慢的,那個包便被精瘦男子擠在了一旁,但他並沒有用手去拿,而中年老漢卻睡得比較沉,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包已經脫離了身體。
就在這時候,前面那個彪形大漢剛好起身,像是要去一趟洗手間。藉着車廂內的擁擠,走向了中年老漢的位置,手輕輕一帶,便把那中年老漢的包隨手抓在手中,隨即便進了洗手間。
看着這一系列的連環套,小宇不禁有些好笑,現在的小偷真是越來越專業了,要不是自己不小心察覺到了,恐怕整個車廂內沒人知道吧?
突然感覺到一股凌厲的目光,小宇便擡頭望去,正看見那精瘦男子狠狠的瞪了一下自己,頓時明白了這精瘦男子是給自己警告。而且從上衣裡面的口袋中露出一個鐵質的東西,像是一把小刀,似乎在威脅自己,看他的樣子這樣的事情應該常做。
小宇搖了搖頭,不在看向那個方向,當做沒發生一樣。
精瘦男子見小宇的動作和表情時,以爲這個長得像學生一般的小青年怕了,頓時鬆了一口氣,雖然這樣的事情他們沒少做過,但這小青年真要喊出來的話,他們也會有不小的麻煩。
時間不多,那名彪形大漢已經從洗手間出來了,與精瘦男子交換了一下眼神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這時候已經快要到下一站了,小宇見那名中年老漢還沒有醒,顯然睡得比較沉。而那精瘦男子和前面那個彪形大漢顯然就要在這一站下車了,如果讓這兩人就這麼走了的話,那可就不妙了!
小宇想到此處,便轉頭向那中年老漢喊道:“老伯!老伯!快到站了。”
精瘦男子顯然沒想到小宇會突然提醒這個中年老漢,頓時眼神不善的望向小宇,惡狠狠的瞪了一下他。
這時候中年老漢顯然被林天宇叫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用手往胸前靠了靠,突然驚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的包早已經不翼而飛了。
“我的包,我的包呢?”
老漢急了,這包裡面可是有好幾萬塊錢呢!這些錢都不是他自己的錢,全部都是鄉里的村民湊錢來買種子的錢,一路上他生怕這幾萬塊錢被偷了,所以都是緊緊的把包摟在懷裡,可現在居然不見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車廂內隨着老漢的驚呼聲開始騷動了起來,老漢急的眼淚的流出來了,車廂內的乘客都面面相視。
精瘦男子有些慌了,朝着小宇怒瞪了一眼,不過此時已經到站了,不少乘客正要準備下車。
“是你!一定是你偷了我的包,你不許走!”
衆人望去,便看到中年老漢拽着那精瘦男子的衣襟,拉着他質問道。
精瘦男子顯然料到中年老漢會這樣,頓時怒罵道:“我什麼時候偷過你的包啦?我坐在裡面,你坐在外面,我一上車就在打盹兒,怎麼就偷了你的包了?”
見中年老漢不依不饒,精瘦男子不耐煩的說道:“好!你說我偷了你的包,那你搜我的身,看看到底有沒有偷你的包!”
中年老漢見精瘦男子說得信誓旦旦,看樣子好像還真不是他偷的,便有些遲疑了,但想了想還是在精瘦男子身上搜了搜。
搜了半天了沒有,精瘦男子嗤笑道:“無緣無故便說我偷了你的包,現在沒有搜到吧?到站了,我要先下了。”
中年老漢頓時哭喪着臉,一臉不知所措,只知道自己的包不見了。
車廂開了,車內的乘客紛紛下車,對於老漢丟包的事情他們倒沒什麼覺得稀奇的。
精瘦男子也起身站了起來,準備往車門走去,而那彪形大漢也要走出去了。
正在這個時候,小宇腳下一蹬,頓時越過了兩米之外,再前一步,便到了彪形大漢和精瘦男子的身前,用力向後一拽。
精瘦男子和彪形大漢正大功告成的準備下車,一前一後剛要踏下去,便覺得肩上多了一雙手,頓時傳來一股大力,兩人立刻便拽了回來。
車廂內的乘客並沒有走完,大約還有一半的人左右,突然看到這兩人被一個青年拽住,大家都頓時停住了。
“你要幹嘛?”精瘦男子心虛的道,他是知道小宇剛剛看到了他們兩人的動作的,現在這個時候把他們拽回來,也猜到了七八分。
“把包還給這位大伯吧!”小宇和顏悅色的笑着道。
“包?什麼包,剛剛不是讓他搜過了嗎?我哪裡有他的包了?”精瘦男子慌忙道,手正向胸襟伸去。
小宇就像沒看到一般,側過頭看向彪形大漢,後者一臉陰狠的看着他。小宇在彪形大漢的後背用力一拉,頓時一個不大的包便從彪形大漢的後背衣服中掉落下來。
車廂內的乘客頓時一片譁然,顯然想不到偷包的賊居然是這個大漢。
彪形大漢臉色鐵青,惡狠狠的道:“小子,你找死!”頓時如砂鍋一般的拳頭向小宇的頭部砸去,這一拳讓小宇覺得,這名彪形大漢心狠手辣,下手毫不留情。
話落,拳頭到!
就在周圍乘客一片驚呼聲中砸向了小宇的面門,在他們看來,這一拳這個小青年根本擋不住,這一下恐怕就要受重傷吧。
一道沉悶的聲響後,乘客們眼前一亮,不知道誰在後面驚歎的叫了一聲‘好’。那個足足大於小宇拳頭三倍的拳頭停了下來,一隻瘦小的手掌牢牢的抓在上面,小宇露出了一絲笑意。
那彪形大漢料不到自己的一拳居然被一個小青年輕易的擋住了,而眼角的餘光便看到車廂的另一邊正走來兩名穿着警衣制服的人,頓時臉色一變。
“小子讓開!”
見小宇微笑的搖了搖頭,彪形大漢右手被小宇緊緊的抓住,便用左手向小宇的胸前砸去。小宇臉色不變,右手毫不避諱的對上了那個拳頭。
隨着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彪形大漢吃痛得慘叫一聲,踉蹌的退後了幾步,撞在了車窗上,左手的拳頭上多處已經骨折了。
突然,小宇感覺到背後一涼,頓時向有右一側,一把二十釐米長的西瓜刀擦着小宇的後背而過。小宇反手一抓,牢牢的抓住了精瘦男子握刀的右手,用力一握。
精瘦男子一聲慘叫後,西瓜刀跌落在了地上。不過那彪形大漢雖然左手暫時失去了能力,但他的右手什麼時候也多了一把刀,不過這把刀要比精瘦男子那把要長很多。
他趁着這時候準備往小宇的背後來一刀,眼看這小子居然還沒察覺,彪形大漢臉上不禁微喜,可突然眼前一花,前方的人居然消失不見,而自己的砍刀也剛好落空了。接着他發現,自己的肋下傳來一陣劇痛,手中的砍刀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到對方的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