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我家是賓館,你想住就住,想走就走啊?”墨銜之此時怒不可遏。
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惱火過,這個女人明明都被別人佔便宜了,她竟然還傻乎乎的當成沒事人一樣,在這裡跟他吵架。
真是腦有病啊?
隨後推門而入的墨霓裳看到這幅場景也嚇了一大跳,侄子這是要發飆的節奏啊……
好驚悚,她要不要躲一躲呢?
“你家那麼豪華的別墅怎麼會是賓館,墨總你可真會開玩笑。”左未未冷冷的諷刺道,“您能給我機會,讓我享受一下高級別墅的待遇已經是看得起我了,我又怎麼敢當成賓館。”
“知道就好。”沒工夫跟這個蠢女人在這裡消磨,墨銜之迅速抓起她的手腕,“跟我走。”
左未未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股強大的力道就拽着她往外面拖。
“你要帶我去哪兒?我不去!你放開我!”
這男人今天怎麼這麼過分,當着言律的面讓她難堪,這讓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見他?
“放開你?放你去哪兒?”墨銜之冷冷一瞪,忽然力臂一手,左未未就淬不及防的被他拉入懷裡,耳廓傳來他清香的氣息。
“放你去那個男人的懷裡嗎?”
說這話的時候,警告的眼神毫不留情的刺向無辜的言律。
左未未整個人都被墨銜之收進懷裡,在外人看來倆人的姿勢原本就已經親密無間,而他又忽然附耳細語,讓所有的人都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震驚的望着沉穩如山的男人做出這種讓人不可思議的舉動。
耳邊的餘熱讓她渾身一顫,心頭一陣淒涼閃過。
“我去哪裡,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目不轉睛的盯着手捧兩杯咖啡,站在不遠處“悲痛欲絕”的霓裳,左未未用同樣無情的話對墨銜之說道,“我們之間清清白白,還希望墨總能夠認清誰纔是你應該關心的人?”
說完,她奮力掙脫墨銜之的懷抱。
下一秒卻又被人追了上來,放在她手腕的力道讓她再也無法掙脫,“不論誰是我應該關心的人,都不會是你左未未。但是你作爲我家的保姆,我有權阻止你跟不三不四的人交往。”說着,他又俯首,湊在她耳邊冷冷的道,“因爲我不想髒東西被帶進我的家裡。”
心像是被人用錘子砸出來一個血窟窿一般,巨大的傷痛堵也堵不住。
左未未閉了閉眼,不讓自己看墨銜之憤怒的表情,“即然這樣,那你就不應該讓我住進去。”
陰冷的眸子像是蓄積着某種怒火,“應不應該那是我說了算,而你,現在沒有資格。”
語畢,他不願在這裡糾纏不清,用不可掙脫的力道抓着她離開。
深吸了一口氣,回頭對言律抱歉着道別,“言律,那我就先……”
“走了”倆字還沒有吐出來,身子忽然被人猛地一拽,她差點跌倒在地板上,“你……”
墨銜之沒管她,更沒有理會旁邊的霓裳,拉着左未未越過她,直接朝商場外面走過去。
緊張的看着倆人離開,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自主的緊握成拳,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言律才緩緩鬆了下來,結賬離開。
……
一路上,墨銜之把車子開得飛快,像飆車一樣,闖了無數個紅燈,又與三四輛飛奔的車子擦肩而過。
左未未一路上都緊緊抓着安全帶,一顆心高高的懸着,恨不得從嗓子眼裡跳出來,面無血色的盯着前方的車輛,嚇得雙脣緊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知道在這種超越光線的速度裡呆了多久,車子終於在別墅的門口停了下來。
墨銜之陰沉的打開車門下了車,走過去將她那邊的車門打開。
用不容置喙的語氣道,“下來。”
而左未未早已被嚇得渾身發軟,目光無神的盯着前方,顫抖的雙手嘗試了幾次,仍舊沒有把安全帶解開。
終於忍不下去的墨銜之出手,沒好氣的解開安全帶,把她從車子里拉出來。
關車門的瞬間,她差點癱軟在地上,幸好墨銜之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哼,明知道自己膽量不行,裝的還挺像。”
強壓下大哭的**,左未未死死抓着他的衣袖往裡面挪,半天,才諾諾的吐出一句話,“如果我說我害怕,你會減速嗎?”
帶着哽咽的聲音,聽的墨銜之心頭莫名一顫,瞥她一眼,毫不猶豫的道,“不會。”
我會直接停下來。
最後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然而他說出的話,讓左未未的心裡瞬間跌落谷底。
呵呵,事情都到這種份上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絕對不會問出那種自取其辱的問題。
如果說離開咖啡館前一秒,她還對墨銜之抱有任何奢望的話,那麼現在,她便是絕望到了極點。
就算她再害怕,再擔心,墨銜之不會爲了她而減速,即然這樣,她心裡到底堅持的是些什麼?
她的堅持在墨銜之眼裡,或許就像笑話一般諷刺吧?
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歇了一會兒,讓自己的情緒調整好,她起身回了臥房。
來這裡住下的時候,她就沒有帶多少行李,所以,準備離開,要收拾的東西也就很少。
當她拖着行李箱出現在墨銜之面前的時候,看到他眸中剛消散的怒火瞬間又升騰了起來。
“你想要幹什麼?”
用手背胡亂的將自己的眼眶一擦,“不幹什麼,很感謝墨總這段時間對我和丟丟的照顧,我想我們是時候離開了。”
說完,拉着行李箱頭也不回的離開。
每走一步,心裡最後的希望就消散一點,儘管把脊背挺得筆直,但是背後那種如芒在刺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實實在在的懦夫。
“我、允、許、你、離、開、了、嗎?”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句話,墨銜之臉上的表情黑沉的讓人不敢直視。
作爲未不說話,腳步甚至都沒有停頓一下,仿若未聞的往外面走去。
眼看着她就要離開別墅,看着她的沐浴在秋日豔陽裡的背影,決絕的背後像是被人鍍上了一層刺眼的光芒,灼的他心口一痛。
不想再多說,緊抿着脣大步上前一把將行李箱搶奪過來,指尖緊緊的抓着她的肩胛,奮力吼着,“我說了,我不允許你離開,你就不能離開!你是聾子麼?”
那力道恨不得將她的肩胛骨捏碎才滿意,黑的深不見底的眸子裡醞釀着一種叫做怒氣沖天的情緒。
左未未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擡頭看着墨銜之一笑,牛脣不對馬嘴的說了句,“墨總,感謝您的收留,我會銘記一輩子。”
“銘記一輩子嗎?”嘴角雖然帶着笑,但他眯着的眼底卻散發着危險而冰冷的光,“與其你空口無憑的一輩子,不如這樣來得乾脆。”
話音未落,他忽然彎腰將左未未打橫抱起,用最快的速度將她仍在沙發上。
“啊”的一聲尖叫從她的口中溢出來,軟綿綿的沙發讓人無處着力,試了幾次都沒能坐起來。
而此刻,墨銜之扔了西裝,根本不給她掙扎的機會,就欺身壓了下來,“左未未,你不是想要記住我一輩子嗎?那我就讓你一輩子也忘不了我!”
被壓在墨銜之的身下,左未未委屈的眼淚直掉,不斷地搖着頭,躲開他帶着怒火的吻,“嗚嗚,墨銜之,你別這樣,求求你……”
而他的動作像是猛獸一樣,一發不可收拾,對她的話早已經失去了正常人的意識,心裡只想着狠狠地報復她,要讓她努力記住一輩子,甚至一輩子都不要離開自己。
這種下意識的動作,就連墨銜之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感情驅使,還是單純的把她當成了白露。
“墨銜之,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放了你?放了你去言律的身邊嗎?”扳着她雙肩的手不走自主的加大力道,就連說出來的話也帶着讓人害怕的怒火,“我告訴你,做夢!”
剛放鬆下來的精神,瞬間又被他鋪天蓋地的吻淹沒在了肚子裡。
“嗚嗚……”
眼角的淚水就像關不上的閥門一下,肆意的躺着,她無助又絕望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從來沒有料到,這個夢想中浪漫的吻,居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
“哎呦?你們在幹什麼?”剛走進客廳,就看到了沙發上火爆的一幕,墨霓裳先是頗有興致的觀看着,忽然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倆人之間的“第三者”,瞬間清了清嗓子。
“認真而又嚴肅”地盯着沙發上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厲喝一聲,”你們在幹什麼!竟然當着我的面廝混在一起,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小……女朋友放在眼裡?”
墨霓裳後怕的拍了拍胸脯,好險,差點喊成“有沒有把我這個小三放在眼裡”……
被她大吼的聲音震醒,墨銜之先是看到了左未未的眼淚,煩躁的開口,“你在這裡幹什麼?出去!”
什麼?竟然叫我出去?
墨霓裳憤恨的盯着牀上的倆人,這小子活膩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