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鬧錶嘀嘀響了兩聲,左未未揉了揉迷濛的雙眼,按照慣例起牀去上早自習。
“門怎麼打不開了?”
她又一次拉了拉房間的那扇老式木門,記憶忽然掠過昨天那驚人的一幕……
“爸爸,爸爸是不是你把門鎖上了?”
“廢話!不然呢?誰知道你去上學了還回不回來?”
左丘明剛買來的早餐放在了桌子上,又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小瓶藥。他猶記得那幾個放高利貸的昨天離開時的話——
……看你表現。
就算未未答應去,也未必能保住他視爲生命的手指,還要主動,熱情。
“爸爸,我是你的女兒啊!我才十八歲啊……你怎麼能讓我去……去……”
氤氳的水汽迷濛了她的雙眼,左未未怎麼都想不到父親居然會這樣對待自己。
“未未,爲了爸爸就委屈這一回,等爸爸在維也納金色大廳舉辦一場演奏會,成爲萬人敬仰的音樂家,到時候爸爸加倍的補償你……”
這樣的承諾,未未從來到維也納開始就聽了無數回了,剛開始是說給母親的,母親去世,現在又輪到她了。
能在維也納金色大廳演奏一場,是父親的畢生追求,並且已經到了成癡成魔的地步。
爲了他所謂的夢想,母親辭去教師的工作,賣掉房產,來到這個舉目無親的國家……
傍晚,夕陽的餘暉透過閣樓小窗漫灑進來,整個房間被橘色的光暈籠罩。
門應時開了,左丘明端着一杯水進來——
“未未……”
“爸爸,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去!”未未從牀邊站起來,看都不看左丘明一眼,徑直走出房間。
左丘明鬆了一口氣,亦步亦趨的跟在女兒身後,“先把水喝了,我送你去……”
……
宏偉奧斯特大酒店,很是富麗堂皇,後現代的建築坐落在維也納最繁華的街道上,非常吸引人眼球。
不知爲什麼,下了出租車,左未未只覺眼前如同蒙上了一片大霧,面頰發燙,小腹內陣陣燥熱。
她迷迷濛濛的走進了酒店電梯,按了八樓,渾身綿軟無力,只好靠在電梯內壁支撐着身體。
“叮——”
出了電梯,左未未一邊扶着牆壁慢慢走,一邊集中精神想要認清楚每個門上的號碼。
“819還是816來着?”
左未未喃喃自語的站在房號0819的門口,擡手輕敲了下門,門就開了一條縫,沒鎖,顯然是留給她的。
房內一片漆黑,偌大的雙人牀上躺着一個男人,整個房間瀰漫着濃濃的酒氣。
許是體內那股子燥熱作祟,未未竟是沒有絲毫膽怯,走進去,直接掀開被子躺了進去,理智已經漸漸飄遠,她渴盼的抱住了旁邊的男人。
男人皮膚的微涼感,讓她覺得無比舒適,“好涼啊……”
“白露是你嗎?你終於肯見我了……”
男人似乎喝了很多酒,酒氣一下子便撲到了她的臉上。
左未未皺了皺眉。
他叫她白……露?那不是節氣嗎……還有,這個男人竟然會講中文……
僅存的一絲理智讓她還沒弄明白,旁邊的男人便翻身壓上了她……
室外,一場大雨席捲了整個城市,雨點打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噼裡啪啦的聲音,煞是好聽。
室內,一室旖旎,溫暖如春……
天矇矇亮,生物鐘一貫準時的左未未伸展了下雙臂,渾身彷彿被人蹂躪過一般,一陣陣的痠疼。
睜開眼,左未未看着陌生的房間,思緒漸漸回籠,她輕輕地轉過臉,身邊的確睡了個男人,只是這個男人不是放高利貸的那個外國佬,而是有着和她一樣膚色的亞洲男人,裸露在被子外面的大半個身子,肌理清晰,肌肉緊緻而噴張。
上面還有一道道刺眼的紅痕,提醒着她昨晚發生了什麼。
左未未連忙收回視線,紅着臉悄悄下牀,快速的穿好衣服,關門離開時,視線不能控制的看向牀上的男人。
清晨的陽光穿過半合的落地窗簾,如金子般的光芒剛好漫灑在男人半裸的身體上,一隻斷翼的蝶翅紋身在柔和的光線下,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