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無辜的看着墨銜之,“老公,你讓我跟你解釋什麼?那兩個人的技術不好,你看咱們家的草坪被他們修成什麼樣子了,我覺得不行,就把他們辭退了,然後他們去了哪裡,我怎麼會知道?”
“你不知道嗎?可是他們已經招了。”
“招了?怎麼可能?”白露腦子一懵,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道,“可是他們不是都已經……”
話說到一般,她才反應過來,趕緊閉緊了嘴巴,緊張兮兮的低着頭,不敢看墨銜之的表情。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他捉個正着。
好險,差點就說漏嘴了。
然而墨銜之卻沒打算放過她的這句半截話,他目光炯炯的盯着白露,“你是不是想說,他們死了?”
白露慌亂的避開墨銜之的目光,辯解道,“老公你再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我整天在老宅裡呆着,他們死了沒死,怎麼會知道?”
“那你剛纔想說什麼?”
“我,我只是想說……”
白露支支吾吾得樣子,讓墨銜之眉頭緊蹙,“可是他們真的死了。”
說完,認真的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
“死了?”白露裝作驚訝的看着墨銜之,“你剛纔不是說,他們已經去了維也納了嗎?怎麼會死了?”
早知道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當時真的不該放他們回國的,現在已經引起了墨銜之的懷疑,怎麼辦?
那兩個該死的,真會給她找事!要殺掉未未和丟丟倆人,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嘛,幹嘛非要綁架左丘明來威脅左未未?真是兩個蠢蛋,死了也是活該!
只求等會兒剩下的這些人可以守口如瓶,自己或許能夠躲過他的逼問。
看着面前的未婚妻,墨銜之只覺得渾身的怒火都被點燃了!
裝!
這個女人事到如今還在跟他對迷糊,還真當他是傻子嗎?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
如果她什麼都不知道,那她眼睛中的慌亂和緊張是表演給鬼看的嗎!
“他們怎麼死的,你難道不知道嗎?”墨銜之強壓住自己的情緒,再次把目光轉向管家,認真嚴肅的開口,“我問你,今天請短假的那個工人,上午在家裡都幹了什麼?”
“回墨少的話,今天上午他說白露小姐讓他出去一趟,然後請了一下午的假,現在還不到收假時間,所以他還沒有回來。”管家說每一句話時都很小心,生怕那句話說錯,惹得這位墨大少不高興。
“沒有回來?”墨銜之冷笑,盯着白露的眼睛淡淡道,“我看他是回不來了吧?”
那目光,彷彿要擊穿她的靈魂似的,想將她看個清楚明白。
白露緊張的盯着墨銜之,不假思索的問道,“回不來了?爲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越是這樣和墨銜之對視,白露的心裡就月發慌。
看着他的眼睛,總覺得那雙銳利的眸底,似乎早已經掌握了她的一舉一動,就等着今天來收場,將她一把拿下似的,讓人無法平靜下來。
所以,白露終究沒有在墨銜之的注視之下堅持太長的時間,原本就強撐着的勇氣,最後終於消失殆盡,她趕緊移開目光,裝作不明所以的掃向僅剩的五個殺手。
“你派出去的人,你難道能不知道他爲什麼回不來了嗎?白露,你真的以爲,你養的那個殺手,能突破我的重重包圍之後,在平安無事的回來嗎!”
墨銜之這次是真的惱了。
之前被白露欺騙了那麼久,就已經成爲了他人生中一個最大的污點了,沒想到現在,白露仍舊在騙他!
把他當傻子一樣的欺騙!
他這一吼,白露直接哭了出來,“老公,你到底再說什麼,我真的不知道,難道你非要將我安排一個某後真兇的罪名嗎?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呀!你爲什麼要這麼殘忍,這麼狠心呢……”
雖然墨銜之這樣說的,但是他始終沒有拿出來任何證據能證明那些殺手就是她指示的。白露抱着一絲幻想,牙關緊咬,拒不承認這些罪名。
如果她能一直堅持下去,說不定就真的能抗住墨銜之的最後質疑。
“你真的不知道?”墨銜之“嚯”的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那你看看這個人你還認識不?”
說着,他打了個響亮的手響,竟然有兩個男人扛着一個麻袋走進來,麻袋裡面裝的似乎是個人,還不停的掙扎着扭動身體,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管家震驚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門明明關着的,沒有電子解鎖,任何人是打不開的,這倆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你們都看看,這個人認識不?”墨銜之說着,那兩個男人已經把麻袋打開了一個口,露出裡面男人的頭。
正是管家口中早上請假的園藝工人!
看見他的一瞬間,白露腦子一片空白!
他怎麼會到了墨銜之的手裡,還被抓了起來?
他有沒有對墨銜之說什麼?
如果他真的把自己給出賣了,接下來她該怎麼做,才能挽回墨銜之的信任,不讓自己被殘忍拋棄?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裡,白露幾乎將自己所有的退路都想好了。
但是墨銜之本跟就沒有給她留任何的後路,“白露,你自己說,爲什麼要派人去殺未未和丟丟?”
憤怒之火差點要將他自己灼傷。
如果不知道未未就是自己當年愛上的女孩時,他或許沒有現在這麼憤怒。他只會覺得後悔,後悔自己會愛上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白露派出去要殺得人不是別人,一個是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一個是他的親骨肉,這讓他還怎麼能容忍下去?
“老公,你要相信我,這件事情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只是我請過來給家裡修剪花壇的園藝工人,至於要殺未未和丟丟的事情,真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那麼喜歡丟丟,怎麼會捨得派人殺他?你難道真的不限信我嗎?嗚嗚嗚……”
說着,坐在沙發上的她緊緊的抱住墨銜之的雙腿,哀求似的痛苦不已,極力想和那羣殺手脫離關係。
墨銜之憤怒的一把將她甩開,“白露,到現在你還在騙我!家裡的園藝工人是你請的,就連保姆也都是你找的,如果他們什麼背景你沒有調查清楚,你會讓他們進來嗎!”
“你自己好好看看,這是你數月前的賬單明細,上面數千萬的資金讓你一夕之間全部用盡,你不覺得這些錢用的太蹊蹺了嗎!”說着,墨銜之劈頭蓋臉的把幾張紙摔在白露的臉上,“還園藝工人聘請費?你覺得的什麼樣的園藝工人能有數千萬的身價!”
當時周助理讓他看這些賬單時,他只是覺得女人花錢也都那樣,上千萬或許是有點多了,但是隻要她喜歡就好,自己就沒有必要去查的那麼仔細。
現在想想,當時他就應該看看的,如果及時發現這些蹊蹺,也不至於讓未未和丟丟陷入那樣危險的局面裡。
所以,從維也納回來的第一件事情,他就是去翻了舊賬單。
不看則已,一看他自己都要被嚇一跳!上千萬元的園藝工人聘請費,恐怕都比白露自己的身價還要高吧?
但是儘管這樣,他還是沒來得及阻止未未和丟丟造人迫害。
幸好季彥的人槍法精湛,如果不是這樣,恐怕現在自己就沒時間在這裡跟白露對質了!
白露精緻的小臉都被哭花了,那頭優雅迷人的栗色捲髮凌亂的散在沙發上,被墨銜之扔過來的白紙一打,瞬間更加凌亂,加上她哭花了的妝容,整個人都狼狽不堪的趴在沙發上。
她拾起來一張紙看了看,上面確實清清楚楚的記錄着自己所有的花費明細,一樁樁一件件,有很多的鉅額支出,甚至她自己都已經記不起來到底用在了哪裡。
但是不管怎麼說,光憑這一張明細賬單,她憑什麼就要承認綁架未未和丟丟的事情是她策劃的?
白露扔了賬單,淚眼朦朧的看着墨銜之,一副委屈的不能自已的樣子,楚楚可憐,“老公,就因爲這幾張賬單,你就要斷定這些人是我請的殺手嗎?”
“如果不是,那這個人你怎麼解釋?”墨銜之指着麻袋裡的男人,憤怒的手指頭都是顫的,“如果家裡的園藝工人不是你養的殺手,那他爲什麼會出現在爛尾樓裡,又忽然出手,殺掉綁匪來滅口?”
如果這個男人不出手,他或許就能擡回來兩個男人和白露對峙,可偏偏她派人出手了,並且還露出了馬腳,被季彥的人逮了個正着。
現在那個麻袋裡的男人不用說話,白露已經自亂陣腳。
“這些我怎麼知道?”白露也急了,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丟丟和未未被綁架的事情,我根本就沒有參與,你怎麼斷定這件事情跟我有關?再者說了,就算他是殺手,但你憑什麼肯定他們都是我養在家裡的殺手?”
“難道不是嗎?”墨銜之忽然後退一步,從腰間抽出短槍,毫不猶豫的對準白露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