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睿幸災樂禍的旁觀她發瘋似的舉動,不停得“幫她”,“阿姨,這兒,這兒還有一張呢。”
說着,好心的將照片遞過去。
原本鋪了一牀的照片,在她的怒氣之下,很快就變成了無數的碎片,扔的牀上地上都是,就連左思睿的小腦袋掛上都不可避免的變成了垃圾簍。
等她全部都撕完了,左思睿才無比冷靜的提醒道,“你把爸爸收藏了這麼多年的照片全撕了,難道就不怕他回來對你發脾氣嗎?”
白露今天真的瘋了,精緻的髮型就像是被人蹂躪了一番似的,凌亂的像鳥窩一樣,還有幾縷散落下來,遮住了她的五官。
她隨手一撥拉,露出惡狠狠的臉,“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我現在全部都撕完了,那個賤女人不在了,他沒有了一點念想,回來又能怎麼樣?你別忘了,就算他曾經對那個賤人有什麼想法,但現在我纔是他的未婚妻,以後還會成爲他的妻子,名正言順的妻子!到時候你、還有你那個下賤的媽咪,都得給我滾,滾得遠遠的!”
“哦,原來是這樣。”左思睿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既然你都知道你纔是爸爸的未婚妻,地位牢固堅不可摧,那剛纔爲什麼非要撕了那個女人的照片?反正她不是從爸爸這裡得不到任何東西嗎?你這麼做,只會引起爸爸的反感,知道不?蠢女人!”
不過,照他說,照片裡的女人,真的和他的媽咪長得好一樣的說。
如果不是都被白露撕掉了,他還真想拿一張回去給媽咪看看,讓她確認一下。
白露看着戰場掃過一般的房間,氣的怒聲大吼,“滾,你給我滾!”
說着,不斷的抽出牀上的枕頭、抱枕朝左思睿砸過去,但都被他一一的躲過。
就在她準備拿起牀頭的檯燈扔出去時,房間的門忽然被人推開,墨銜之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看到白露舉着金屬檯燈準確無誤的砸向左思睿,他呼吸一滯,瞳孔緊張的收縮了下,迅速衝上去,抱起左思睿身形利落的一旋。
“咚!”檯燈被砸在地上,瞬間碎的四分五裂。
墨銜之放下左思睿,仔仔細細的將他大量一遍之後,發現並沒有受傷,而整個屋子凌亂的已經慘不忍睹,尤其是地上扔了滿地的照片碎屑。
他彎腰隨便撿了一張,帶看清楚上面的畫面後,整個人都變得怒不可遏,但隨後看向白露的目光裡,充滿了懷疑。
“丟丟,我們走。”墨銜之拉着左思睿就要離開。
白露忽然撲了上來,狼狽的抱住他的胳膊,厲聲質問,“怎麼,看到了這麼多的照片碎片,你難道不打算給我解釋一下?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她想要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想到照片裡的那個女人,就讓她嫉妒的抓狂!
他年輕時極其擅長攝影,但是跟自己在一起的這麼長時間裡,從來沒有爲她拍過一張照片,而這個女人,竟然可以讓他拍了這麼多照片,並且還珍藏了這麼多年,她能不發瘋嗎?
墨銜之用力揮開她的胳膊,甚至看着她被巨大的力道帶的狼狽退了好幾步,卻仍舊無動於衷。
那雙黑沉的眸子,此時就像是鷹隼一般,銳利無比,其中還夾雜着明顯的質疑,“如果需要解釋,也應該是你解釋給我聽!”
他目光緊緊逼視着她,似乎想要將她的一切看穿一般。
白露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墨銜之,冰冷的樣子攝人心魄。見狀,她再次衝上去抱住他的胳膊不斷道歉,“老公,對不起,我不該撕掉你的照片,我知道是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這麼做了。你一定要原諒我……嗚嗚嗚,我錯了……”
在剛纔撕照片的過程中,白露就已經狼狽不已,現在哭哭啼啼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路邊耍無賴的乞丐一般,抱着墨銜之死活不肯撒手。
墨銜之這次真的發了狠,用力掰開白露的胳膊,將她朝牀上狠狠甩去。
然後留下一個冷酷無情的背影,一言不發的離開。
總裁辦公室裡,墨銜之打開筆電,再次聯繫上季彥。
“哎呦?墨大少,幾天不見,這情緒都帶到辦公室裡來了?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情需要我這邊給你效力了?”季彥嬉皮笑臉的看着顯示器上墨銜之冷峻的五官,打趣着開口。
誰料,墨銜之像是就在等他的這句話一樣,直接點頭“嗯”了一聲,“你的機票我已經給你預定好了,今天晚上就過來,有個人你立馬給我調查一下。”
聞言,季彥苦着臉看他,“不會吧?你也知道,我雖然在維也納的勢力範圍廣,但是國內的真心沒有這邊廣,你確定我能調查出來?”
墨銜之不爲所動,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調查不出來我想要的結果,你就眼睜睜的看着你最愛的女人嫁給別的男人吧。”
說完,不給他討價還價的機會,直接合上了筆記本電腦。
不管照片裡的女人是誰,亦或是白露是誰,他這次都要差個徹底。
……
自從墨銜之摔門離開之後,一連好幾天,白露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打電話也不接,發短信更是不回,急的她好幾次都想去找公司問個清楚,但每次都被蘇櫻子攔下來,當着爺爺的面,她有不好強來,只能強忍着等墨銜之自己回來,她好道歉。
“白露,這兩天怎麼不見銜之回來?你們是不是又鬧什麼彆扭了?”
餐桌上,墨衛國一邊給左思睿加菜,一邊慢條斯理的問道。
白露委屈的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還好墨霓裳知道點情況,嘲諷的笑了笑,開口道,“他們小夫妻倆,哪裡是吵什麼架了?分明是銜之這兩天太忙,沒顧得上白露罷了。聽說是在準備一個廢棄的公園拍賣的有關事宜,天天忙的不亦樂呼。”
墨衛國想了想,問:“你說的不會是那個南山公園吧?我知道那邊有個市政改建,公園廢棄了很久,所以現在正在拍賣。不過那邊雖然離市政近,但是交通不太好,所以那塊地沒有任何價值,他忙着買回來幹什麼?”
“這我哪兒知道?銜之的事情,我什麼時候能說上話?如果能說話,他這兩天會忙的不可開交嗎?”
墨霓裳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白露的表情,除了認真的聽着之外,似乎什麼變化都沒有,不過看這個情況,她像是要打定主意在這件事情上摻上一腳了。
就是不知道她摻的這一腳,是不是讓銜之滿意的一腳。反正要透露的,她都已經透露了,接下來就看這個女人的身份嘍。
墨銜之回來時,已經是幾天之後的事情了,他疲憊的到家就回了臥房。
白露還惦記着上次自己做錯了的事兒,看見他回來,趕緊端了保姆剛熬好的小米南瓜粥送了過去。
“老公,你這兩天辛苦了,這是阿姨剛做好的,你來嚐嚐好喝不?”說着,她舀了一勺就要喂墨銜之。
墨銜之躲了一下,“還是我來吧。”
白露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就又燃起了一抹鬥志。
她繞到墨銜之的身後,殷勤的幫他捶背,半晌終於裝作漫不經心的問,“聽小姑說,你最近在因爲一個廢棄公園的拍賣忙得不可開交?”
墨銜之將粥喝完,放下碗,靠在沙發裡閉眼享受着她的按摩,半天才悶聲悶氣的“嗯”了一聲,“南山公園在江城市是面積數一數二的公園,如果能拿到這片地,我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這個地很重要嗎?”白露對這種事情一概不通,但是她又想成爲小姑口中能在墨銜之面上說上一句話的人,這樣一來,她在墨銜之心中的地位,就不容置疑了。
“嗯,很重要。”墨銜之點點頭。
閉着的眼前,恍惚間又浮現出當年在那棵大榕樹下認真彈鋼琴的身影,素裝白裙,隨風飄散的發和悠揚的琴音,每一個都讓他如夢難忘。
這麼多年以來,他都以爲自己已經找到了想要的女人,但是沒想到,現在看來,事實可能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白露盡心的幫他按着,裝作思索了良久的樣子,“老公,依我看,南山公園雖然面積很大,但是那邊的交通不是特別好,估計以後也不會發展的多好,我看,你就別這麼勞累自己了。”
“那塊地真的很重要。”墨銜之睜眼,倒着看白露的眸子,仔仔細細的捕捉她眼中的每一個神色。
白露笑笑,“老公,不就是一塊廢棄的公園嗎,連一點價值都沒有,你又何必耗那個精力和財力?”
墨銜之忽然坐直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白露,“你,剛纔說什麼?”
白露高興的以爲自己的提議得到了墨銜之的認可,摟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重複着說道,“我說,南山公園就是一個廢棄了很久的公園,裡面什麼都沒有,買回來也沒什麼用。”
“難道你就不想在公園裡保留什麼東西嗎?”墨銜之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十分期待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