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別動我!”左未未緊張的用手直接將男人的胳膊打掉。
那人似乎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嬌弱的女人竟然有膽量揮開自己的手,當下惱羞成怒,抓住左未未的頭髮,逼迫她仰起頭。
頭皮上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左未未一聲痛呼,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手一個巴掌朝面前男人的臉上扇過去。
這一巴掌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即便在震撼的音樂聲掩飾下,所有的人都能清清楚楚的聽到把掌聲。男人來不及躲閃,被她打了個正着。
這下不光惹怒了面前的男人,就連領頭的男人都凶神惡煞的看着左未未。
“好啊,你這個臭婊子,竟然敢動手打我的人,我看你是活膩了吧!”
說着,他三步並作兩步衝上來,對着左未未就要動手,卻在看到她擡頭的瞬間,看到她正臉時,惡狠狠的目光中逐漸露出一種猥瑣的光來。
“哈哈哈,原來是你!當年你可是把老子害的夠苦,本來說好了用你來抵債,可是沒想到,你竟然放了老子鴿子。讓老子花了那麼多的錢,在奧斯特大酒店白白等了你一晚上……真是冤家路窄,既然今天又碰上了,那不如我們繼續把當年的遺憾補出來?”
說着,抓住她的手腕就就要離開。
沒想到,他轉身就和一個氣場冰冷的男人撞了個滿懷。
“你是誰,給老子讓開!別找死啊……”
他話音還未落,墨銜之忽然出口,輕而易舉的就擒住他的胳膊,輕輕一扭,男人就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拜倒在墨銜之的面前。
墨銜之將左未未從他的手中解救下來,保護在自己的身後。
陰鶩冷酷的眸子居高臨下的盯着這個男人,“你把你剛纔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左未未呼吸一滯,顫抖的目光不敢正視墨銜之的眼睛,“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不會一直都在吧?如果真是這樣,那當年自己走錯房間,誤和他一夜旖旎的事情,不是很快就暴露了?
還有丟丟的身份……
左未未不敢再想下去。
墨銜之沒有看他,只是緩緩開口,發出低沉的讓左未未辨不清楚情緒的聲音。
“該來的時候就來了。”他目光一冷,在旁邊那些小嘍囉即將衝上來之時,胳膊一動,被制住的男人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成功的讓手下的那些人停止了衝上來的腳步。
“說!那天具體是怎麼回事!”墨銜之厲聲冷喝,嚇得領頭的男人渾身一顫。
“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先放開我,咱們有話好好說。”知道了他的本意不是爲難自己,領頭的男人竟然開始談起了條件,“只要你放開我,你想知道什麼我就告訴你什麼。包括這個女人的事情……”
最後一句話成功的引起了墨銜之的注意,“別想着在我的面前耍什麼花樣,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男人的眼睛裡發出一道陰冷兇狠的光線,轉瞬即逝,他不住的點頭,輕易獲得墨銜之的信任。
“墨銜之!不要相信他!”眼看墨銜之就要放開那個男人的掣肘,左未未激動的攥緊他的衣角,“這個男人不是什麼好人,他說的話,你敢相信嗎?”
墨銜之冷哼一聲,“敢不敢相信,我自會調查。剛好他提到了當年的事情,不如你也留下來,和他來個對質,怎麼樣?”
他嘴角含着一絲意味不明的笑,看的左未未下一似乎搖頭拒絕着,怯弱的往後退,但那羣小嘍囉的目光讓她始終不敢離開墨銜之的保護。
“怎麼,你在害怕?是害怕我知道了當年的真相,還是擔心我知道丟丟的真實身份後,會把他搶走?”
左未未一言不發,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墨銜之也沒有強迫她的意思。
他抓着領頭男人的力道雖然有所放鬆,但也不是傻子,他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簡單的報了地址。
很快,就看到一個氣質犀利的男人帶着幾個人走過來。這一羣人看到來人,個個嚇得趕緊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我對審訊人沒什麼興趣,這裡交給你了,今天晚上我等你的結果。”
說完,把手裡的男人往季彥面前一送,從口袋裡掏出紙巾將手擦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帶着左未未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裡。
坐在墨銜之的車子裡,左未未的整顆心都被緊緊的吊着,多次想鼓起勇氣說些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
直到她們下了車,一前一後的走在酒店一樓的大堂裡,左未未還是忍不住,上前兩步拉住了他的衣服。
“墨銜之,那個男人說的話,你會相信嗎?”看他今天的樣子,分明是不得到結果誓不罷休。
而當年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本來就是地痞似的人物,只要稍微動一些手段,就恨不得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報出來,這樣的人,她還能指望當年的真相繼續隱瞞下去嗎?
墨銜之停下腳步,黑曜石般的幽深眸子緊緊鎖住她的眼睛,良久,才緩緩道,“相不相信那是我的事情。如果你擔心我知道真相以後會對丟丟做什麼不利的事情,那就自己老老實實的說真話。這樣,我或許會看在你坦白的份上,針對丟丟的問題,給你一個知情權。否則……你明白我的手腕的。”
“不!”左未未如避蛇蠍的收回手,心虛的不敢看他的眼睛,“我跟你說的一直都是實話,是你自己不願意相信罷了。”
“是嗎?”墨銜之意味不明的冷笑一聲,“如果真是這樣,那最好了。”
說完,不再多做停留,扭頭直接離開。
左未未只覺得手中一空,再擡頭時,他的人瞬間就已經走出好遠。
“對了,之前酒店的人打電話,說你的父親到了,我已經讓葉尋去招待了。如果你想證明你的話是真實的,等會兒可以把他帶過來,畢竟,當年他也是知情人。”
左未未一愣,爸爸?他怎麼也過來了?
等她反應過來想要讓墨銜之說清楚,然而,只聽電梯“叮”的一聲響,電梯門緩緩打開,墨銜之已經闊步走了進去。
……
夜色漸深,未未把兒子從程子良那裡接回來,讓他簡單的梳洗一番就把他哄睡。
關了兒子房間的燈出來,左未未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睛,試圖放空自己,努力讓心情平靜下來,然而,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她的心卻越來越煩躁!
今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不知道等了多久,“叩叩叩!”外面忽然有人在敲房間的門。
左未未猛地睜開眼,趿着拖鞋趕緊走過去。通過門上的貓眼看到外面的認識葉尋,她纔開門。
“葉尋,怎麼只有你一個,我爸爸呢?”
葉尋指了指對面的房間,“我正要跟你說這個事呢。墨大哥說找你爸爸有事,我就直接把他帶到對面的房間了。但是你爸爸堅持要見你。”
左未未聞言,真個人都變得不好了!
“什麼,你竟然把我爸爸直接帶到墨銜之的房間了?你怎麼可以這樣?”
這下完了,爸爸又不是那種緘口不言的人,只要墨銜之給他一些好處,別說賣女兒了,恐怕讓他出賣自己的靈魂,他都會不假思索的同意!
葉尋被她吼蒙了,“墨大哥又不是壞人,難不成他還能吃了你爸爸不成?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哎呀,你不懂。”左未未煩躁的跺跺腳。
算了,她還是過去吧,反正爸爸也只知道當年自己當年走錯了房間號,並不知道自己進了哪個房間,難不成墨銜之還能掉出來五年前酒店的監控錄像不成?
819的房間裡,墨銜之正和左丘明閒聊,看見左未未進來,左丘明趕緊放下了手裡的水杯。
“未未,你怎麼現在纔過來,我跟墨先生都等你老半天了。”
“等我幹什麼?”她不敢看墨銜之,戰戰兢兢的在左丘明旁邊坐下來,“這麼晚了我都睡了,還把我叫過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墨銜之將她從上到下粗略的打量了一下,目光停在她耳垂上的耳釘,笑而不語。
左未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已經睡了的謊言多麼可笑,她臉頰一紅,下意識用手捂住耳垂。
“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只不過是一些陳年舊事而已。剛好未未小姐還沒有休息,不如我們稍等一會兒,一切就會有答案了。”
“什麼答案?”左未未似乎猜到了墨銜之要等的人是誰,頓時慌了,“墨總,我都已經跟你說了,當年的事情跟你真的沒有任何關係,你爲什麼就不信呢?”
“你空口無憑,我爲什麼要相信你的話?”墨銜之眯眼反問着。
左未未笑了,“墨總,五年的時間過去了,你難道還想要什麼證據來證明當年事情的真相嗎?”
“爲什麼不可以?剛纔你爸爸也說了,當初說好的讓你賣身抵債,然而整整一晚上,你都沒有出現在債主的房間裡,也正是因爲這樣,他才失去了自己的一根手指頭。現在我只想知道,那整整一晚上的事情,你究竟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