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感覺就是頭疼，疼得他想拿塊板磚再把自己拍暈算了。
這個念頭剛過，葉修一下子睜開了眼，詐屍一樣從牀上挺了起來，旁邊守着他的林成條件反射站了起來，被他嚇一跳。
“操，修爺，你醒了？你他媽睡了一夜呢，哎我操，你總算醒了。”
葉修瞬間忘記了頭疼，視線艱難的在病房裡掃了一圈，不能不艱難，他脖子上固定着頸託，腦袋完全不能轉。
林成納悶：“你找什麼？”
掃了一圈，沒有看見雲帆，如果雲帆沒事，怎麼會不守着他？
葉修的聲音都變了調：“林成，雲，雲帆呢？”眼眶一熱，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兩車相撞的那一刻，他看見雲帆似乎是想朝他撲過來抱住他，結果巨大的衝擊力阻止了雲帆的動作，雲帆被狠狠搡了一下，他的頭好像也撞在了車窗上。
“葉修，你這是……你他媽別嚇我！”林成被他嚇一跳，尼瑪，兩人在一起鬼混了十來年了，他就從沒見葉修哭過，就連葉爸葉媽離婚，都沒見這頑石一樣的混蛋哭。
“雲帆呢，雲帆呢？唔……”葉修剛一動，胸膛上就是一陣尖銳的痛，這痛跟頭上的痛遙相呼應，葉修一下子就被鋪天蓋地的劇痛弄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他媽找死嗎？”林成一把按住他：“別亂動，你有傷，還想幹什麼？”
“雲帆，雲帆！”葉修捧住頭，滿腦子只剩一個雲帆。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有人疾步進來，接着葉修被人摟進一個熟悉的懷裡。
“阿修，我在，我沒事。”雲帆在他耳邊急速的說。
葉修一把推開他，把他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掃了一遍，雲帆除了臉色不好，還真沒有受傷。
“你看，我沒事。”雲帆笑了笑，擡手擦掉葉修的眼淚。
林成在一邊盯着兩人，神情漸漸僵硬，但兩位主角沒空關注他。
葉修忍着痛，一把揪住雲帆的領子，幾乎是帶着祈求的說：“雲帆，吻我！”
雲帆沒有遲疑，小心翼翼捧住葉修的頭，溫柔卻急切的吻了上去。
他們旁若無人的懷着劫後餘生的喜悅，動情而纏綿的接吻。
林成瞪大了眼睛，四肢失去了移動的能力。
看着在他面前熱吻的兩人，他終於知道，原來不是他不夠好，而是，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陸陸續續有人進來了，醫生，祁然，萬勇，葉爸，最後是穆非！
葉爸站在門口，看着病牀上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葉修和雲帆，他頭腦一片空白，不由自主扶住了門框，彷彿要昏過去，卻奇異的，他沒有出聲，就那麼看着，心裡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穆非只是愣了一秒，然後扭頭就走。
“咳咳。”醫生是個年過半百的外科專家，估計還沒見過這麼勁爆的畫面，老臉有點扭曲：“我說小夥子們吶，人剛醒，也不急在這一時，先讓我給這個小子檢查一下你們再繼續行嗎？”
雲帆放開葉修，俊臉通紅，想要冷靜都冷靜不了。
葉修一雙眼睛還是黏在雲帆臉上，對醫生的話充耳不聞：“你有沒有怎麼樣，頭呢？我看你好像也撞了一下，要不要緊，暈不暈？”
雲帆三番兩次腦震盪，本人沒有留下後遺症，葉修倒是快要有後遺症了。
不等雲帆開口，醫生忍無可忍的用手裡的病歷本在葉修頭上輕輕敲了一下：“你男朋友全須全羽的，你給我少操閒心，倒是你，說說你的感覺。”
葉修撞了頭，傷口就在額頭上，纏了一圈紗布。除了脖子扭傷，胸膛在方向盤上頂了一下，不過不嚴重，就是青了一大塊，其他的地方還好，沒有斷胳膊斷腿的。
葉修的臉皮終於感覺有點發燙了，傻乎乎的說：“除了疼，沒啥感覺。”
醫生翻個白眼，雲帆往他頭上瞧了瞧：“覺不覺得頭暈，噁心，想睡覺？”
葉修搖搖頭：“剛還暈來着，看見你就不暈了。”
“咳咳。”雲帆捏着拳頭咳了兩聲，他已經確定，這小混蛋確實沒啥大礙。
醫生見葉修神情清明，還有心思跟男朋友*，唰唰在本子上記了幾筆，這小子睡了一夜，居然沒有什麼後遺症，也是牛了。
臨走之前，老專家煞有介事的交代說：“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人畢竟受傷了，痊癒之前，最好不要激烈運動。”
老醫生一走，病房裡就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葉修這才意識到，尼瑪，他一不小心……出櫃了。
視線從葉爸臉上劃過，然後落在了林成臉上，葉修僵硬的轉身面對了林成，傻乎乎的難爲情：“那個，小林子，不是哥們不夠意思，我是……”
雲帆在他肩上拍了拍：“我跟他解釋。”
林成慌里慌張的擺手：“不用，我，那啥，我媽煲了湯，我回去拿，你好好休息。”
葉修沒心沒肺的指着林成倉皇的背影對雲帆說：“這小子被我們嚇到了。”
祁然見醫院也沒什麼需要幫忙的，帶着萬勇也走了。
葉修看了葉爸一眼，沒有說話。
雲帆給葉爸倒了水，葉爸忍不住打量他，他身上的襯衣皺巴巴的，一向乾乾淨淨的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子，青了一片，這麼一看，倒顯得更加男人了。
不管雲帆長的有多好，但他是個男人，這個事實葉爸早就知道了，也早就知道雲帆喜歡男人，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的兒子會跟雲帆湊成了一對。
難道是因爲自己造成的？葉爸忍不住反省。
“小修，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說。”葉爸打開了話頭：“你的事我還沒告訴你媽，你看……”
“那就不說了，離這麼遠，免得她擔心，我反正也沒事。”葉修無所謂的說，見雲帆靠在桌旁站着，就道：“站着幹什麼？過來坐！”
雲帆就扯了一把椅子坐下，葉修的本意是讓他坐牀上，於是就瞪了他一眼，雲帆就只是笑。
葉爸在心裡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從來就沒怎麼管過這個兒子，現在更是沒有立場管。
“我公司最近沒事，小修，明天我就來照顧你。”葉爸還在掙扎，把葉修給雲帆，怎麼想怎麼不甘心。
葉修也嘆了口氣，他沒指望他們理解祝福，現在，他只希望他和雲帆的生活別被打擾。
“爸，你不用拐彎抹角的。”葉修說。
雲帆聞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葉修知道雲帆不希望他和葉爸鬧翻，於是朝雲帆扯了一下嘴脣，讓他不要擔心。
葉爸一張緊繃的臉漸漸掛不住了：“小修，你們都是男人。”
“雲帆如果是女人我還不喜歡呢。”葉修看着他爸說：“爸，我喜歡男人，本來高中那會兒喜歡過一個女孩子，可是相處了才發現，我對女人不行，正好雲帆長的是我的菜，於是就近水樓臺了。”
雲帆捏拳，這一次沒有咳，只是臉很燙，有點坐不住了。
葉爸一張老臉青紅交加，他不知道葉修嗎，這小子是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呢，生怕他找雲帆的麻煩。
沒想到這小子也知道疼人了……不，葉修對雲帆又豈止是“疼”？想到交警的話，葉爸簡直一陣陣後怕。
那輛皮卡因爲起步時間短，後勁和慣性都不足，加上葉修的車速慢，兩車之間的距離實在也造不成太慘烈的車禍，所以葉修算是撿了一條命。
用交警的話說，如果葉修不那麼瘋狂的打方向盤，就讓車頭直接撞上去，他自己的腦袋說不定也不會遭罪。
但他那個時候就完全是下意識的要護雲帆……如果再有下一次……可以說，葉爸被葉修對雲帆的感情嚇到了，以命換命啊，那是怎樣深厚的感情？
雲帆也不好不說話，他欠葉家一個交代。
“阿修，你先休息，我請……”說到這，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葉爸了，頓了一下才道：“我帶你爸去附近坐坐，順便給你帶吃的。”
葉修朝他擠眼，意思是，趕緊改口叫公公吧美人兒。
雲帆跟葉爸走了，病房就只剩下葉修一個，他胳膊腿兒都是好的，就脖子動不了，於是跟個機器人似的下牀去尿了一泡隔夜尿，回到牀上卻怎麼都睡不着。
那明顯不是一般的交通事故，雖然不知道肇事者是誰，但葉修肯定，對方是衝着雲帆來的。
本來想給祁然或者穆非打電話問問的，想到雲帆說過不會對自己有任何隱瞞，葉修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安心等着雲帆回來。
他這種情況是要住院觀察的，葉修也不着急出院，想到跟美人兒的浪漫之旅再一次泡湯，葉修磨了磨牙。
雲帆很快就回來了，手裡提着餐盒。
“這麼快？你們說什麼了？”
雲帆把餐盒打開，是一碗皮蛋牛肉粥和一份蒸餃，葉修聞着味兒就餓了。
“我餵你！”雲帆拿勺子舀了粥，細心的吹了幾下才送到葉修嘴邊。
葉修一下子就變成了傻帽，下意識的張嘴，眼睛死死盯着雲帆的臉，心裡美滋滋的，這下飯菜實在太美味了。
見他吭哧吭哧吃的很溜，也沒見噁心嘔吐什麼的，雲帆放心了。
葉修一看他那專注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得瑟極了：“怎麼樣？咱這腦袋是不是很給力。”
雲帆雙肩一跨，神情很複雜：“阿修，如果再有下一次，別這樣了。”
葉修看了他一眼：“這我可沒辦法答應你，你得跟我的腦子說，是它指揮我的手那麼做的。”他很想說，笨蛋，你當時不是也準備撲過來嗎？那纔是真傻，如果真要出事，兩人肯定一起完蛋。
雲帆又是輕輕一嘆：“你先吃飯。”
葉修一口咬住雲帆餵過來的餃子，儘量讓自己的情緒看起來比較正常：“對了，警察怎麼說？撞咱們那逼是喝醉了還是怎麼的，抓起來了沒？”
雲帆果然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實話實說：“這一次是個意外，上個月我招聘助理，那人被我刷下去了，最後定的是萬勇。”雲帆輕描淡寫的說：“警方說那人估計是心理有問題，已經去做精神鑑定了，你別擔心，這樣的事也是意外。”
“狗屁意外啊！”葉修簡直氣死了：“不用鑑定了，我看那傻逼肯定是腦子有問題，直接送精神病院吧。”因爲應聘被拒就報復人，這人的內心得扭曲成什麼樣子？
雲帆笑笑：“你別想那麼多，警方會處理，你頭疼不疼？”
“不疼。”說完又立刻否定：“怎麼不疼？趕緊過來讓我親親，你親親就不疼了。”
雲帆拿着勺子不動，他想起了先前兩人接吻那一幕，觀衆實在太多了，讓他覺得既幸福，又不真實，還有一些不安。
沒有人知道，他有多渴望他跟葉修的感情能被人承認，能夠光明正大的，盡情的在陽光下行走。
“你不想知道你爸怎麼說嗎？”雲帆笑了笑，至少現在，他覺得很幸福，很滿足。
“操，都忘了，他怎麼說？”說着葉修不懷好意的扯了扯嘴脣：“看你笑的這麼浪，是不是你準公公已經承認你當咱們老葉家的兒媳婦了。”
“小混蛋！”
“到底是不是啊？”
雲帆輕輕點了點頭，懶懶散散的往後仰了仰，雖然手裡還端着餐盒，樣子卻性感極了：“算是吧！”
葉修吞了口口水，抻了抻脖子，結果疼得齜牙咧嘴：“你他媽，你他媽……我怎麼就這麼想撲了你呢，雲帆，你今兒簡直太性感了。”
雲帆摸摸下巴：“鬍子沒刮。”
葉修一把車過他：“過來，我親一下，看看扎不扎。”
雲帆當真把頭伸了過去，葉修笨頭笨腦的湊過來，在雲帆的下巴上舔了一口，其實鬍子還很短，不過舌尖實在敏感，雲帆下巴那裡的皮膚似乎比以前硬了一些，舌尖滑過的時候，有一種尖細的酥麻，葉修立刻就硬了。
而云帆的下巴上溼溼漉漉的，那帶着炙熱溫度的細膩觸感也讓他的心臟跟着一熱，手裡的碗差點沒抓住。
“小混蛋！”雲帆聲音都打着彎兒。
葉修一把掀掉被子，揮手在那帳篷上輕輕扇了一下：“沒出息，你急什麼？又不是不給你吃！”
雲帆哭笑不得：“醫生說不能劇烈運動。”
葉修悲憤了：“說的好像咱們有劇烈運動過一樣，美人兒，你說這話都不臉紅。”
雲帆的臉果然紅了一下：“我看你每次在我身上蹭的也挺激烈的。”
“操，這個話題打住。”
“吃飯！”雲帆舀了一隻餃子，滿眼都是笑，把葉修氣得恨不能這就撲上去。
吃完飯，葉修枕着雲帆的肚子扯了一會兒淡又睡了過去。
醫生說頭部受傷，多睡覺挺好的，雲帆就不動，一直小心護着他的脖子和頭。
昨天下午那一幕，雲帆現在每一次想起來心臟都還會忍不住的抽痛。
他當時並沒有撞到頭，因爲撞擊力實在大，腦子有片刻的眩暈，然後他就看見葉修趴在方向盤上，滿臉的血。
雲帆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在葉修心裡已經重要到奮不顧身的地步。
奮不顧身，多麼需要勇氣的一個詞！
當時四面八方很多車，雲帆已經不記得是誰報的警，是誰幫他叫了救護車，他想，他當時肯定是傻的。
葉修送進急救室的途中，他全身冰涼，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緊緊抓着葉修的手，那滿臉的血，左邊額頭血肉模糊，兩個護士費了老大的勁才把兩人的手分開。
其實急救的時間並不太長，雲帆卻覺得他彷彿等了幾個世紀。
他很冷靜，他甚至想，也許他天生就該孤獨，如果葉修不能從手術室出來，他就去陪他。
幸好，幸好！
雲帆握着葉修的手緊了緊，他很感激葉修，不是感激他關鍵時刻還護着他，而是感激他沒有把他拋下。
葉修的手回握了他一下，就算在睡夢中，他都不忘記迴應雲帆。
雲帆忍不住埋頭在他腦門的紗布上親了親，然後是鼻子，接着是嘴脣，動作輕柔，目光帶着蜜，絲絲縷縷的包裹住葉修，他的男孩，他的狼崽子。
葉爸的沉默是最大的支持，雲帆心想，他到底是欠了葉家了。
想到這，雲帆給林成發了微信：在這個世上，你也是阿修最在乎的人。就這麼一句，看林成自己如何去想。
過了好一會兒，林成回了三個字：我知道。
雲帆不在乎林成對他的看法，但是他不允許林成傷了葉修的心，說來說去，雲帆對他自己很苦惱。
中午的時候，林成來了，提着保溫桶，裡面是他媽熬的雞湯。
雲帆見他神情自然，放了心。
葉修那沒心沒肺的東西，這個時候反倒不好意思了，就好像他跟雲帆揹着人幹了什麼事一樣，一直沒話找話跟林成扯淡。
最後還是林成實在受不了，想給他一拳，看他那個慘樣又下不了手，於是就讓他要死要活的喝光了一大碗湯，葉修捧着肚子仰面躺在牀上傻笑。
他心裡很美，左手愛人，右手兄弟，人生那叫一個滿足。
他和雲帆都不知道，林成是經過了怎樣的掙扎才鼓起勇氣踏進這間病房的。
醫院樓下的草地裡，林成舉起的拳頭最終沒有落下去。
想明白是一回事，接受是另外一回事，不管怎麼樣，他偷偷喜歡了雲帆三四年，那麼努力的讀書，那麼不要命的考大學，終日活在暗戀與焦躁中，生怕一個鬆懈離那個人的距離就會越來越遠。
這種感覺沒人能懂！
可是，雲帆和葉修在一起了，這他媽算怎麼回事？
林成不是聖人，他感覺到了背叛，而且是雙重的。
“我有什麼資格揍你呢？”林成苦笑：“你一開始就把話說的明白，是我自己……”說這話的時候，他看向雲帆的目光還是帶着情不自禁的。
如果沒有云帆，他肯定考不上c大，林成想起雲帆給他輔導功課，給他們訂學習計劃，放假給他們做吃的，雲帆對他和孫健，從來就不薄。
這個人讓他怨恨不起來。
“你想揍就可以揍，我不怕揍！”雲帆說。
“我不能揍你，葉修那小子會心疼。”連命都不要了的感情啊，林成還不能體會，他覺得換做他也許他也能做到，但是，誰知道呢？
雲帆對林成其實特別欣賞，他可以從林成身上看見一個人無窮的潛力，拍了拍林成的肩膀，雲帆的語氣變得輕快起來：“謝謝你手下留情，晚上記得送雞湯。”
林成望着雲帆的背影，他清楚他不是敗給了葉修，而是敗給了雲帆。
在醫院觀察了兩天，老專家確定葉修那鐵腦袋確實沒事了，就讓他回家休養，一週後再來看看脖子的康復程度。
同時，警方那也送來準確消息，肇事者果然精神有點問題。
據說那人今年年初就失業在家，面試了n家單位沒有一家要他的。本來祁氏這份工作他是相當有信心，誰知最後被萬勇給幹掉了。
最讓他受不了的是雲帆不過二十出頭，憑什麼就當副總了？萬勇一個應屆本科生，憑什麼就被選上了？
後來他終於找到了一份工作，給一個大老闆當助理。說的好聽是助理，其實比打雜的還不如，整天在工廠和公司之間跑。
出事那天就是老闆讓他開車去工廠提樣，結果等紅燈的時候看見了雲帆，然後腦子就抽了，他沒本事報｜復社｜會，就報復雲帆。
據說事後被他自己的行爲嚇得不輕，錄口供的時候一直哭。
原來他家裡有年邁的母親臥病在牀，下有弟妹要上學，他自己是個研究生，弟妹也不笨，生活壓力巨大，都三十了連女朋友都沒有。因爲性情有點怪異，以前的工作都幹不長，這樣的工作經驗等於沒有，沒有工作就沒有錢，人就被逼得有點神經了。
警察說那人一定要跟雲帆和葉修當面道歉，不然今生難安。
葉修聽完警察的話一句“操”生生嚥了下去，這他媽叫什麼事兒啊，除了自認倒黴還能怎麼着？
雲帆雖然覺得那人可憐，卻並不打算原諒他，葉修腦袋上還纏着紗布，脖子上還固定着頸託，這是運氣好，如果運氣不好，運氣不好……他不敢想。
不過他也沒打算追究，車有保險，葉修也有保險，錢不是個事兒，他就帶着葉修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