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誕生1

寶貝誕生1

寶貝誕生1

明朗的天,陽光明媚,和風如絮,萬里無雲。

陽明山,聶家。

打從四天前聶母住院之後起,聶家就變得毫無生氣,而如今聶母出院回來了,聶家的氣氛依舊如此。在外人看來聶家豪華富貴,令人豔羨不已,而在聶家人看來這裡卻是個傷心之地,空難逝世的聶家一家之主,再到幾番不辭而別的聶家養女,這裡只有走而沒有來的人。

過去的歡聲笑語,已經不復存在。

富麗堂皇的客廳,氣氛依舊不甚愉悅。

在女傭的攙扶下捂着心口緩緩的坐到沙發上,聶母還來不及舒口氣,便聽到一陣‘噠噠噠’的聲響從不遠處傳來。她順着聲源望去,在見到疾步向自己而來的人之後,臉色隨即一沉,臉上載滿了冷漠。

“你不是走了嗎?還在這裡做什麼。”她冷冷的看着聶子風,口氣之中盡是冷漠。“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那就離開吧,我們聶家不需要你這樣的人!”說着,她別過眼不再看他。

剛從度假村趕回來,休息了沒幾分鐘的聶子風就聽到她回來的消息,顧不得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就匆匆從書房裡走了出來。“身體還沒好,爲什麼不多住一些時間?”他走到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吩咐女傭把早已準備好的雞湯端過來。

“你還會在意我的身體嗎?”聶母冷冷諷刺道,一臉的嗤之以鼻,“你想走就走吧,我不會攔你了。”但是她有辦法會讓他回來的。

聶子風淡淡的斂了斂眸,沉默了良久。最後終於蠕動了脣瓣,緩緩道:“昨天在醫院”

聶母不解的看向他,表情困惑。

聶子風迎上她冷然的目光,遲疑了會兒,最終一咬牙道:“昨天在醫院裡,你跟易叔講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

一聽,聶母的身子驀地一怔,心跳猛地漏了一個節拍。

醫院?難道他都聽到了?

看着他糾結緊縮的眉頭,聶母很快便證實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隨即,表情變得複雜,心隨之一陣陣的抽痛。她原本想要隱瞞到底的,即使是叫他恨自己也沒有想過要告訴他這個違背了倫理道德的原因,卻不想還是被他知道了

“你”她動了動脣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來。

漆黑的目光之中載滿了堅定,聶子風深深的看着聶母,喉結動了一下:“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暫時都不會相信。”除非他親眼看到鑑定結果,否則,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相信的!

聞言,聶母的表情一僵,一抹心痛混雜着失落自她眼底浮現而出:“你還在執迷不悟嗎?難道你以爲我會因爲要拆散你們所以故意扯出這個殘忍的原因的?!”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啊!

看着她心痛斥責的表情,聶子風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淡淡道:“我已經送去做鑑定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如果到時候羽羽真是我的親妹妹,那就保持現在的狀態吧。”說着,他一斂眸,將痛苦隱藏進了心底。

如果真的不能夠在一起,那就讓他留在她的身邊照顧她,陪伴着她吧。總之他是已經放不開她了,哪怕要他遭受世人的唾棄,背上亂倫的罪名,他也不會再放開她。

“你你是認真的?”聶母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下一秒,眼眶紅了,眼底醞釀了一層水霧:“不,我不準!你必須和她斬斷所有的關係!如果你做不到,那就由我來做!”她堅決不同意。

“斷不了了。”他意有所指。

聶母的身子一個抖顫,差點忘了要呼吸。斷不了,她怎麼就忘了想到這裡,聶母將臉孔一板,從口出吐出一句堅決的話語:“孩子,絕對不能留下來!你不可以自私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否則,你讓我以後死了該如何面對聶家的列祖列宗!”兄妹亂倫已經是夠不恥的事情了,現在再多一個罪孽的孩子,不,她決不允許!

聶子風冷冷的一掃她,咬牙質問道:“難道名譽比一條小生命更重要!?”他的低吼之中夾雜着他的壓抑,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心緒極度不穩。

四目相視,氣氛頓時變得異常壓抑。兩人就這麼互相對望,各自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之中,直到一道帶着哭腔的顫抖嗓音由外傳來,打斷了他們——

“羽羽,羽羽”一聲聲急切的呼喚聲從門外傳來,同時讓兩人放下了所有的思緒。

聶子風與聶母聞聲而去,在看到出現在客廳裡的那一抹人影之後,有五秒的沉默。

她怎麼會來這裡!

聶母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真真實實出現在她面前的人,屏氣凝神,差點停止了呼吸。“陳”艱澀的一個字剛剛從口中吐出,聶母眼角的餘光就瞥見對面緩緩從沙發上站起身的聶子風。

“芳姨,你來啦。”將所有的情緒重重壓回了心中,聶子風起身便迎了上去。

一聽他的呼喚,陳芳一回頭,在看到他之後連忙就跑上前抓住了他的手。“子風,我們羽羽呢?你不是說找到羽羽了嗎?我們家羽羽在哪?”她焦急的問道,五官都皺到了一塊,看起來像是快要哭出來似的。

一個小時前她收到了他發來的消息,於是來不及關店便匆匆趕到了這裡,只爲在第一時間內看到她的羽羽,她可憐的羽羽。才相處了不到一個月就留下一句話不告而別,當她看到那句話的時候心差點都碎了。想到這裡,兩行滾燙的淚水自陳芳眼角滾落,滴在聶子風的手上,灼燒了他的皮膚。

“不要急,一會兒我問完你一些事情,我就帶你去見羽羽。”聶子風柔聲安撫道,將心緒不寧的她攙扶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可是你想問我什麼”陳芳抽抽噎噎的用淚水朦朧的雙眼看着他,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正要道歉。突然,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往對面一掃,這才發現被她忽略掉的聶母,頓時就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忘了哭泣。還有裡自。

“你你”她支支吾吾了個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事隔十八年多,這還是兩個人頭一次見面。一個是聶夫人,一個是聶父曾經愛過的女人,再次重逢不會是喜悅,只有無限的尷尬。

緩過神來的陳芳忽然低下了頭,一張掛着斑斑淚跡的臉上滿是愧疚。“我不該來這裡的。”說着,她迅速的起身便想離開。

“等”聶子風正要開口制止,一道威嚴的嗓音卻快他一步出口。

“既然來了就把話說完再走吧!”問題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但還是問題!眼下最重要的是怎麼解決這種狀況,所以聶母暫時決定將四人恩怨放到一邊。

她微微斂了斂眸,冷眼看着因爲她的話而緩緩轉過身來,重新回到沙發上坐下的陳芳,揚高了下巴,清清嗓子道。“這麼多年,過得好嗎?”她的表情冷冷淡淡,讓人猜透不出她的真正心緒。

“我很好。”陳芳點點頭,拭去臉上的淚水,扯出一抹慘淡的笑容,反問:“你呢?”

“不好。”聶母冷冷從口中擠出這兩個字,用銳利的目光掃視着愣住了的陳芳,咄咄逼人道:“你覺得一個替別人養孩子的女人會好嗎?”積壓在心裡的憤怒一下子爆發,再也忍不住。要不是她當年殘忍的把孩子丟下就離去,今天也不會發生這種有辱家門的事,子風也不會處處跟她作對!

空氣之中瀰漫着一股濃濃的硝煙味,溫度幾度下降,讓人沒來由的感覺到寒冷。

聶子風於心不忍的看着因爲聶母的話而又慚愧地低下頭去的陳芳,試圖轉移話題。“芳姨,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聞言,陳芳緩緩的擡起頭看向一臉複雜看着自己的聶子風,道:“你有什麼問題?”

“羽羽羽羽她”聶子風很想一口氣問完問題,可是話到了嘴邊才發覺要問清這一個問題是多麼的困難。

“羽羽她怎麼了?”一聽到自己女兒的名字,陳芳一顆本不平靜的心頓時又提到了嗓子眼。她一臉焦急的看着欲言又止的聶子風,連忙問道:“是不是羽羽她出了什麼事了?”

“不是。”聶子風在心裡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緊縮的眉頭之下,那一雙曜黑更似黑夜的雙眸在陳芳和聶母的身上游移不定,最終他一咬牙問道:“羽羽她真的是我的親妹妹嗎?”

話一問完,聶子風非但沒有鬆了一口氣,一顆心反而比之前更揪緊了。他以期待的眼神灼灼看着一聲不響的陳芳,這一剎那,只聽得到自己心臟強有力‘撲通撲通’直跳的聲音。

衆人的視線一下子全部集中到了陳芳的身上,時間分分秒秒自指縫之間流逝而去。

陳芳以愧疚的目光小心翼翼的看了擰眉注視着自己的聶母,抿了抿脣之後鄭重的點了點頭。隨着陳芳那有力的一個:“是。”字,聶子風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漆黑的雙眸一下子變得黯淡無光。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猶如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插進他的胸口,直至心底。這是他從未感覺到的痛,痛得他神經幾近麻痹,沒有一絲念頭。當他好不容易剋制住內心的波瀾之後,又忍着問道:“那…你是什麼時候懷上羽羽的…”他抱着最後的一點僥倖,問道。

“這…”說着,愧疚感再度翕然而生,她用怯弱的目光看着對面的聶母,當她看到她平靜的眼底沒有反對的神色之後,正欲開口之時,一聲洪亮的嗓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打斷了她的話。

“靜兒回來了嗎?”

這一道熟悉的嗓音一如記憶深處,陳芳順着聲源望過去,在看到緩緩走向他們的那抹人影之後,瞳孔瞬間瞪大了。

黑夜如同一條巨蟒盤繞在天際,無邊的漆黑之中沒有一顆繁星。天氣格外的悶沉,壓得人快要喘不過氣來。不知何時,只看到空中劃過一道閃電,一股大風襲來樹枝搖曳,嘩嘩作響,繼而‘轟隆’一聲在半空之中炸開,下一秒傾盆大雨如同瀑布一般,直瀉而下。

已是深夜十一點,然而聶子羽卻沒有一點想睡的慾望。她披着一件針織衫站在窗口,眺望遠方。不知爲何,右眼皮從晚飯後開始就跳個不停,心裡悶悶的快要讓她喘不過氣來,就好像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一般。

看着窗外下個不停的大雨,聶子羽咬着脣看向手中的手機,眼底閃爍着飄忽不定的光芒。

下這麼大的雨,今晚,他會過來嗎?

拿着手機的她躊躇不定,幾番掙扎之後,她終於做下了決定。這麼大的雨,還是叫他不要過來了吧!想到這裡,正當她翻找着電話簿之時,手機一個震動屏幕上先出示‘聶子風’這三個大字。幾乎是沒有遲疑,她便按下了接通。

“你在哪裡?”她連忙問道。

“我現在在路上,很快就會到了。怎麼?你在等我的電話嗎?”對面傳來聶子風愉悅的輕笑聲。

“你是白癡嗎?下這麼大雨還過來!你不要命了嗎?”這頭,聶子羽忍不住怒罵道。

“我開到一半才下的。”聶子風好聲好氣的解釋道。“乖,在等我一會兒,我就會到了。你先別睡啊,一會兒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好消息?什麼好消息?”她輕聲問道,秀氣的眉都皺到了一塊兒。

語落對面傳來聶子風神秘兮兮的回答:“有關你和我之間關係的好消息”

“什麼意思?”聶子羽的身子微微一怔,迷茫了。不等她繼續追問清楚,她只聽到對面突然傳來“砰!”的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聲,接着就是一片忙音。qjxh。

耳邊還回蕩着腦子裡只有嗡嗡作響的聲音,一股涼意由聶子羽的腳底躥升而起,整個人猶如掉進了千年冰潭之中,沒了思考也沒了任何的念頭。不知過了多久,屏幕上已經恢復到了最初的樣子,一秒,兩秒過後她從中回過了神來,也是那一秒她的眼眶立刻便泛紅了,身子開始顫抖。

她快速的按下一串熟悉的號碼,不通。她不死心的再按,還是不通。最後任憑她將手機上的數字鍵快按破了,然而卻始終打不通他的電話。

他出事了?

聶子羽止不住這個念頭閃進自己的腦子裡,於是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了,怎麼都抑制住內心的恐懼。她的眼睛已經變紅了,霧水氤氳着她的瞳孔,模糊了她的視線。手抖得厲害,手機‘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她不理會,突然一個轉身便衝出了房外

大雨滂沱,且沒有停止的趨勢。

安家,燈火通明。除了安爸之外,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客廳裡,翹首以往着門外。坐在椅子上,聶子羽已經哭紅了雙眼,一雙原本大大的眼睛腫的跟個核桃似的,慘不忍睹。身旁的安喜與安媽輪流的安撫着她,然她卻一句也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最後通話時那一聲轟隆的響聲。

時間悄悄的流逝,一轉眼安爸出去的時間便已過了一個多小時。正當安媽思忖着是否該給他打個電話之時,一束光亮卻在不遠處出現,她正驚喜的想要拍拍聶子羽的肩膀提醒她之時,手卻落了空,在一個轉頭望去,身旁哪裡還有人。

一看到那一束光亮,聶子羽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就跑了出去。朦朧的雙眼在看到安爸身後跟着的另外一抹身影之後,懸着的心這才落了下去。

“羽羽”一見到她衝了出來,聶子風連忙是迎了上去扶住她。“下這麼大雨出來做什麼,還不趕緊進去。”說着脫下身上的西裝罩在她的頭上,爲她擋雨。

藉着慘淡的月光看向他,一股酸意自聶子羽的鼻間冒出。只見他渾身溼透了猶如一隻落湯雞,一張俊朗不凡的臉上有多處的刮傷,傷口處滲着絲絲的鮮血,一身價格不菲的西莊上滿是洞,褲腳以上更是沾滿了泥濘,整個人狼狽不堪到了極點!

看到他這幅落難了卻還是揚着爽朗之笑的他,聶子羽又是氣又是不捨的。

“我不是叫你不要過來了嗎?你爲什麼不聽話,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害怕”失去你啊。這一句話聶子羽沒有勇氣說出口。

但即使沒有聽到她親口說出來,但從她載滿了心疼的眸子中,聶子風看明白了她想要說的話。

漆黑如夜的眼底漾起絲絲的幸福,他一個沒忍住將她摟進了自己的懷中,將頭擱在了她顫抖的肩膀上。“不用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說着,溫柔的輕拍着她的背,試圖將她安撫下來。

他溫柔的語句如同一股熱流在聶子羽顫抖的心上緩緩流淌過來,帶走了她的不安和恐懼。漸漸地,身子在他的輕撫下停息了下來。但當她想到某件事情之後,一抹痛苦隨即在她眼底閃過,緊接着狠狠的推開了他,往後倒退了幾步以和他保持距離。

她伸手將罩在自己頭頂的西裝扔給了他,然後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混雜着淚水的雨水,冷冷淡:“等雨一停你就走吧,永遠都別來了。”說着她轉身便要離去。

“羽羽”見她又恢復了冷漠,聶子風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脣角。看着她匆匆欲逃離的背影,他驀地喊道:“羽羽,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了。”

果然如他預期的那般,聶子羽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一愣,然後緩緩的轉過了身來,表情木木的看着他。

見狀,聶子風深吸了口氣,在衆人錯愕的目光之下道:“我知道我們的關係了!”

他的一句話猶如一個響雷一般在聶子羽的腦子裡炸開,她雙眸失神的看着他,表情複雜到了極點。

他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

聶子風帶着如斯淺笑的俊臉映入她的眼簾,令她不禁恐懼的倒退了一步,“你你知道什麼了?”她顫抖着雙脣,半晌遲遲問道。同時在心裡祈禱着,但願不是她所想的那個。

聶子風的表情未變,淺笑依舊,在她熾熱糾結的目光之下緩緩的張開口,動了幾下。

耳邊一聲雷鳴響起,讓她錯過了聽他的話,但是從他的口型之中,聶子羽能夠讀懂他的那句話:我們是兄妹心一陣劇烈的抽痛,心口的傷疤被崩開,頓時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他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盈盈霧水瀰漫上她的眼,模糊了她的視線。他還在說什麼,只是她已經沒有心力再去讀。

“不,不”她咬着牙痛苦的搖着頭,只覺得心口悶沉得厲害,就像被壓了千斤石一般。垂落在大腿兩側的雙手緊握成了拳,她暗自在心裡歇斯底里的吶喊着。

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知道!爲了保守這個秘密她拼命的讓他誤會自己,逃離他,可是最終卻是這個結果!因爲這個真相,聶子羽的雙腳顫抖着不自覺的往後連連倒退。雙腳一個顫抖,腳下一滑,耳邊只聽到聶子風那一聲‘小心’下一秒,她便重重的摔到在地。

“唔。”一聲痛苦的悶哼溢出聶子羽的口,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一波波的痛楚就由腹部傳來讓她頓時痛苦的捧着自己的肚子縮成蝦米狀,一張精緻的小臉更是慘白得沒有一丁點的血色了。

這個突發的狀況引來衆人不約而同的倒抽氣聲,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聶子風。

“羽羽。”他連忙跑上前將她從地上扶起來,邊焦急的衝着愣在屋裡被驚嚇得目瞪口呆的安喜他們道:“快點就救護車。”

因爲他的這一聲怒吼才遲遲反應過來的安喜連忙狂點頭然後跑去打電話。而抱着聶子羽的聶子風則是不斷地撫摸着聶子羽幾乎透明的臉色,安撫道:“羽羽,哪裡痛?告訴我哪裡痛?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