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都快三十歲了，給什麼敗什麼，爲此，方萬源深感焦慮。
好不容易見他手下有個公司出了成績，巴不得他以此爲基礎好好發展，必要的時候方家在背後推一把，讓他有自立的根本，將來接手家族財團不至於被外界詬病。
卡卡是怎麼來的，爲什麼會起個那麼不如流的名字，老爺子心如明鏡。
可是他管不了那麼多了，孫子沒有宏圖大志，如若下屬有能力幫到他，方萬源絕對不會虧待。
是以沒等孫子開口，方萬源又道：“你那個廣告公司的負責人，很不錯，能連續和陸氏合作那麼多年，很有本事！”
連着誇了兩句，方天賜一聽就覺得不妙，“關於卡卡……”
“那邊的週年慶，我會派人送花籃過去。”方萬源聽不進別的，一門心思暢想未來，對着孫子語重心長道：“我方家涉足那麼多領域，唯獨沒有做過廣告業，你要是真心喜歡，找時間跟你爸談談，只要你肯踏踏實實的幹，他不會不支持，今年纔剛開頭，你自己思量下，是要在D市開一家報社雜誌社，還是直接買下電視臺來做……”
“爺爺。”方天賜苦着臉打斷道：“我跟您全招了吧，昨兒晚上我剛把卡卡賣出去，我對廣告業什麼的，沒興趣。”
方老爺子一窒，半秒後，火山爆發。
“你這個蠢材！你賣給誰了？去！重新給我把公司買回來，立刻！”
聽着爺爺的咆哮，方天賜從牀頭櫃裡取了支雪茄給自己點上，深吸一口後，吐出繚繞厚重的煙霧，置之死地而後生……
“卡卡我賣給蘇熠晨了，您看好的卡卡的負責人是他前妻，人家兒子都四歲啦，我這是做好事行善積德吶，再說五千萬一家小公司也算賺了的，您說是不？”
電話裡的呼吸變得顫抖起來，方萬源髮指的唸叨着，“蘇熠晨……秦德平的外孫？那個卡卡的負責人……是他的外孫媳婦？曾孫都、都四歲了？”
接受無能！
方天賜知道，爺爺和秦家那位鬥了大半輩子，兩人跟小孩兒似的，平時在一處碰上還會吹鬍子瞪眼，一時半會兒，爺爺肯定受不了事實的真相，但他是誠實的好孩子。
“您消氣，千萬別跟自個兒的身子過不去，咱們這次就算讓他們，就……”
“你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方萬源痛徹心扉的嘶吼，“打從你出生就只會敗我的錢！我白疼你那麼多年，秦德平居然連曾孫都有了，我又輸了，我又輸了啊……來人，快把我的降壓藥拿來……”
爺孫倆的通話，在一陣兵荒馬亂中收線。
“還能吼得中氣十足，證明沒有大問題。”
方天賜頂着亂糟糟的鳥窩頭，嘴裡叼着雪茄，身穿昂貴的絲綢睡衣，眯着惺忪的眼看正對面牆上的掛鐘，早上11點15分。
啊……起得真是太早了。
發呆持續五分鐘，遂，萬般無奈的嘆息出心聲……
“這年頭，想專注的做一個吃喝玩樂的敗家子也不容易啊……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