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醫生笑容中帶着莊重,拿起酒杯和李劍銳碰在一起,說道:“爲了開心!”
李劍銳喝完酒,說道:“姐,這酒上頭啊。”
夏醫生幹了自己杯中的酒才道:“不會啊,平時我喝都不覺得。而且大部分人都說這個就不上頭呢。除非是你的體質問題。”
“體質問題?”
“你可問對人了,姐姐給你上堂課,每個人體質不同,喝同樣的酒反應也不同。你的體質和別人不一樣,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樣…”
李劍銳這才知道,夏醫生說他身上有內傷原來另有原因。同時也知道自己的體質跟別人都有點差別,如果經過極限鍛鍊,能夠發揮的力量、速度都會高於一般人大約5%左右。這是夏醫生以一個醫學博士的眼光做出的判斷,多半不會錯到哪去。
李劍銳回想起剛進軍營就被老刀綁着猛灌水柱時的情景,但是別人都說不行,其實他自己覺得還行。真不行的話他也就告饒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夏醫生聽了李劍銳的回憶,笑罵着:“弟弟,你還真是滑頭啊。”
…
兩人就在你一言我一語中幹掉了剩下的大半瓶茅臺。
李劍銳看着夏醫生手裡的空酒瓶,說道:“姐,今天真開心。我也該回去了。”說着就扶着餐桌站了起來。
夏醫生不依了,拉住李劍銳的手臂說:“別走,姐還沒喝夠呢!再陪姐喝幾杯。”
李劍銳腦袋相當暈,望着夏醫生紅撲撲的臉頰,再看看那鮮紅的嘴脣,覺得再喝下去自己可能就走不了了。
他說道:“姐,你醉了,快去休息吧。下次再來陪你喝。”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夏醫生望着李劍銳的背影,剛纔的歡樂頓時煙消雲散。她抿着嘴脣,心痛的感覺瞬間侵蝕了她的心房,淚水無聲滑落。她低下頭,淚水矇住了眼睛,心中一個聲音重複着:“原來他也和他們一樣,害怕我。害怕和我在一起。或許他們說的對,我是個災星,我是黑寡婦。誰和我在一起都會不幸…”
突然,她感覺被人抱在懷裡,那人雙手輕撫着她顫抖的後背,柔聲說道:“姐,你這是怎麼了?”
李劍銳其實知道自己說這句話很多餘。但是他覺得總該說點什麼。安慰一下夏醫生。
夏醫生擡起頭,淚眼朦朧中望着李劍銳,哭着說:“你不怕我麼?你不走了麼?”
李劍銳柔軟的心房似乎被刺了一刀,他能感覺到夏醫生的悽苦無助,而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轉身離開。他爲自己羞愧!他用手輕輕的擦去夏醫生眼角流淌的淚水,點點頭,將夏醫生再次抱在懷裡,緊緊地。
這一刻,夏醫生像是迷路的小女孩,偎依在李劍銳寬闊的胸膛,她心中暗想:被溫暖的感覺真好。
李劍銳慢慢鬆手,彎下頭,吻住了夏醫生的脣,一邊心中暗罵道:去他媽的命運!把這麼好的女子都糟蹋了!
夏醫生起初抗拒着,但是被李劍銳霸道的舌頭頂開櫻脣,在她的嘴巴里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慢慢的,夏醫生開始迴應着,喘息着。
李劍銳貪戀的吻着夏醫生的脣,一遍又一遍,這還是他的初吻。在夏醫生的引導下,越來越熟練。
李劍銳開始不滿足於親吻。他的手慢慢的從夏醫生的衣襟下穿過,輕撫着夏醫生凝脂般的腰際和後背。夏醫生只覺得一陣陣的眩暈感從背上傳來,一時間分不清是酒意,還是本能。
三十二年的光陰,那麼多的折磨都未能在夏醫生的身體上留下痕跡,她一如二十歲時的樣子,皮膚緊緻,全身上下沒有多一點贅肉。面容停留在十年前的樣子,妒忌她的人們都會在背後叫她:妖精。豐滿的胸部貼着李劍銳寬闊的胸膛,即使不用手都能感覺到偉大,而富有彈性。這一切都讓李劍銳迷醉不已。
當李劍銳吻在她的粉頸上,那種熟悉的感覺如同電擊一般,讓夏醫生猛然醒過來。從前的人不斷和眼前帶着稚氣的李劍銳重疊,消逝,往事一幕幕的重現在眼前。
多少歡愛,多少浪漫,還有多少心碎,多少個不眠之夜。
她彷彿看到李劍銳再度離她而去,永遠不再回來。和從前一樣,她會默默的流淚,回憶着這樣的夜晚,然後坐在窗前,假裝他還會回來。她會一直的等待。從日落帶日升,一天有一天。直到她明白,她等的人再也不會回來。
然而,某時,恍惚間,她又會覺得他回來了,他就要回來了。她又會坐在窗前,如此往復。
最後只有這空蕩蕩的房間,曾經快樂如天堂般的地方,變成了痛苦回憶的地獄。
這樣的輪迴夏醫生已經經歷了四次。她怕了,真的怕了。所以她纔會搬到野豹團裡來居住,這裡沒有她熟悉的人,沒有她熟悉的傢俱,沒有從前的一切。她想從新開始生活,哪怕一個人,一輩子。
直到李劍銳的出現,他的靦腆,他的純真,在不知不覺間點燃她心中的火焰。
她猛地推開李劍銳,再次弱弱的問道:“你不怕嗎?你不在意我的過去嗎?”
李劍銳凝視着她的雙目,堅定的點了點頭。
夏醫生露出幸福的微笑,牽着李劍銳的,向二樓走去。
第二天,“嘀嘀啦滴答”的起牀號將兩人喚醒。
李劍銳吻了吻夏醫生的脣:“早上好,姐!”
夏醫生羞怯的笑了笑,將頭埋在李劍銳的胸膛上,緩緩的說道:“弟弟,以後你都是我弟弟。但是姐姐有個要求。你要答應姐。”
李劍銳能聽得出夏醫生言語中的鄭重,認真的說道:“我答應你!”
其實這時候,就算夏醫生要他去天上摘月亮,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我和你只是姐弟,我認你做弟弟,你認我做姐姐!你懂嗎?”夏醫生說道。
李劍銳雙手捧着夏醫生的臉,望着她的眼睛,仍舊是那般充滿了智慧,還有一絲淡淡的哀傷。他說道:“姐,我要娶你!”
夏醫生就像被激怒的小獅子,用力甩開李劍銳的手,騰的坐了起來:“不許娶我!”
平靜了一會,夏醫生繼續說道:“我沒有瘋,也不會被命運嚇倒。這輩子有你這個弟弟,是我的福分,誰也搶不走!但是你想過你的媽媽沒有?你想過我的年齡沒有?你要自己去找個女朋友,然後結婚!還要有孩子,以後我就是孩子的乾媽。懂嗎?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但是我們不談戀愛,不結婚。懂嗎?”
李劍銳望着夏醫生的後背,無聲的抗議着。
但是他低估了夏醫生的理智:“如果,你找不到女朋友,我就幫你介紹一個。一個不夠,十個。直到你挑到滿意爲止。如果你不答應,明天,不,今天,我就會申請調往別的軍區,再也,永遠都不見你。”
夏醫生的聲音帶着顫抖,沒有人知道,她埋藏在心裡的最後一句:因爲,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