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你剛勁有餘,柔勁不足,發力時要注意收力,記得不要把勁力使透了……”
第二天一早,秦風就出現在了院子裡,指導起張虎和瑾萱的功夫來。
瑾萱以前只是練過一些吐納呼吸,並沒有學過多少拳腳功夫,是以秦風只是讓她先站樁, 重點在指點張虎的拳法。
“師父,我一打開了就收不住……”張虎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下了手,他感覺秦風所教授的八極拳大開大合,正是適合自己的拳法。
“你來打我……”秦風對着張虎招了招手。
“好!”聽到秦風的話後,張虎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他知道以自己的功夫,是傷不到師父的。
深深的吸了口氣,張虎腳下一錯,一拳打向了秦風的胸口,那拳頭帶起了風聲,顯然是沒有任何的留手。
“還是這個樣子?”
秦風無奈的搖了搖頭,身體微微一側,伸出右手勾住了張虎的拳頭,微微往前一送,也沒見秦風發力,張虎已然是撲倒在了地上。
“嗚嗚……”
隨着青狼獒的一聲低吼,原本趴在院子一腳的小黑猛地衝到了張虎的身前,那張滿是獠牙的大嘴閃徑直向張虎的咽喉咬去。
“呸,早就防着你呢。”
聞到青狼獒口中的腥臭,張虎一個烏龍絞柱翻身而起,順勢一腳把青狼獒踢到了一邊,這狼獒口中帶有毒性,就是他也不敢真的被小黑咬到。
“小黑,回來!”
看到青狼獒口中還不斷髮出嗚咽聲盯着張虎,秦風也是哭笑不得,這傢伙向來都見不得別人和自己動手。
就算是瑾萱上次都被它咬破了手。要不是秦風精通醫術,找了些草藥解毒,說不得瑾萱就要大病一場的。
“師父,這狼崽子真是六親不認啊!”
看着青狼獒那充滿野性的眼睛,張虎也是心中有些發毛,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原本嗷嗷待哺的小傢伙就身高快一米了,等它完全成年,那絕對是隻兇獸。
“行了,你自己再練會吧!”秦風耳朵一動,他聽到後院秦兵的房門打開的聲音,不由轉過身去,剛好看到秦兵從房中走了出來。
“秦兵大哥,那畫你留着慢慢看,不必如此辛苦吧?”
看到秦兵那佈滿紅血色的雙眼。秦風搖了搖頭,他雖然也喜歡名人字畫,但卻不會像秦兵這般癡迷。
“我粗略的給裱糊了一下,省的放得久了會傷到這畫。”
秦兵臉上露出一絲倦色,他昨兒可是沒閒着,不光幫秦風畫了個紋身,更是連夜配置防腐的保護劑,直到此刻纔算是剛忙活完。
“走吧。咱們先去吃點東西,族中來人應該是上午到!”
秦兵擺了擺手。以他的修爲,熬夜這都不算事,但不管是給秦風畫紋身還是保養古畫,這都是極其耗費心神的事情,可是和修爲無關的。
“秦風,以你現在的修爲。在秦家那也是中堅人物,他們應該不會先讓你寬衣檢查的。”
吃早飯的時候,秦兵向秦風交代道:“到時對方取出酒釀,你要儘快喝下,如果有什麼意外。我來幫你解決……”
“我知道,實在不行就推脫昨日喝了酒,這紋身尚未消除……”
秦風點了點頭,在發現自己的身世和這個空間有關之後,秦風外出的心思已經不是那麼迫切了,他更想通過秦家,來破解自己的身世之謎。
“應該是他們到了!”
剛剛吃過早飯,院子外的天空中就傳來一聲清亮的鷹鳴,聽見這聲鷹鳴,秦兵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
“大哥,怎麼是東元大人到了?”秦軍從院子外面匆匆走了進來,他住在府衙不遠的一個宅子裡,這會剛剛趕到。
“是東元長老所養的鷹隼……”
擡頭看着那隻在天上不斷盤旋着的鷹隼,秦兵的臉色有些凝重,他也沒想到,這次驗證秦風身份的事情,居然會驚動秦氏第一高手……秦東元!
“秦兵大哥,秦東元來,會有什麼意外嗎?”聽到秦兵兄弟的對話,秦風開口問道。
“沒事,東元長老應該不是對着你來的。”秦兵搖了搖頭,說道:“走吧,咱們一起到城門處去迎接東元長老……”
秦兵雖然是天雲城的城主,但一向都是深居簡出,很少有人見過他,不過秦軍在街面卻是很熟,他這一露面再加上秦風等人走到街道上,頓時引來不少人的議論。
至於秦山則是沒有前往城門處迎接,因爲府衙要留一人坐守,秦山向來都有些懼怕秦東元,所以就自告奮勇的留下了。
“城主大人!”
當幾人來到城門時,早已接到消息的守城侍衛連忙迎了上來,秦風發現,那原本駐守天雲鎮的秦世良居然也在裡面。
領頭的那人秦風也認識,正是前日一起喝酒的蒙丹,而另外十多人,也和秦世良一樣,均是明勁高手。
守衛城門的人數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是氣血十足,倒是給秦風帶來不小的衝擊,要知道,在外界那地方,即使找一個練武之人都難,哪裡能見到這般情形?
“城門全開,準備迎接貴賓!”秦兵擺了擺手,眼睛往城門外的曠野看去。
“是,大人!”蒙丹大聲應了一句,一揮手,身後秦世良等人跑出,五六個人合力,纔將那厚重的半邊大門推開。
一二十米高的城牆,城門自然也是巨大無比,往日裡都是隻開半邊門,如果不是秦東元親來,那另外一扇門卻是也不會打開的。
“城主大人,東元大人爲何會來天雲城?”打開城門後,蒙丹和秦兵等人一起,站在城門外等候了起來。
“我哪裡知道?”秦兵搖了搖頭,眼睛看向前方。說道:“東元長老他們到了。”
隨着秦兵的聲音,之間遠處揚起一片灰塵,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一行十多騎人快速的奔馳到了面前。
距離城門還有七八十米的時候,爲首的那人跳下了馬背,其餘的人則是紛紛勒住了繮繩。一時間馬嘶聲不絕於耳。
雖然只有十多騎人,但那股聲勢卻像是千軍萬馬一般。
“東元長老,歡迎來到天雲城……”
就在爲首那人跳下馬背的時候,秦兵已然是往前迎去,聲音穿過七八十米的距離,清晰的傳到了前方。
“老弟,我這不是靜極思動了嗎?”遠處那人哈哈一笑,擡腳也向天雲城的方向走來。
說來也奇怪,秦東元的步伐看似閒庭散步一般。但幾步走出之後,已然是來到了天雲城的城下,而秦兵只不過是走出了十來米遠。
“這……難道是縮尺成寸?”
看到秦東元的步伐,秦風的眼睛不由眯縫了起來,在十多米外的那個人身上,他感覺不到絲毫真氣的流動。
“東元長老的修爲又有精進啊!”秦兵自然也是識貨之人,秦東元露出的這一手,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的範圍。
雖然同是化勁的修爲。但初入化勁和化勁巔峰,那簡直就是不同的兩個世界。在秦東元面前,秦兵就像是個剛習武的孩子一般。
“在山中閉關偶有所得罷了。”
秦東元哈哈一笑,將眼神看向了秦兵的身後,開口問道:“這位就是我秦氏後人……秦兵嗎?果然是少年英傑,我秦氏後繼有人啊!”
被秦東元這雙眼睛一看,站在城門下的秦風只感覺渾身一冷。似乎身上的衣服就像是沒穿一般,被秦東元看了個透透徹徹。
“見過東元長老……”秦風往前走了兩步,對着秦東元作了個揖,擡起頭之後,才認真的打量起了對方。
秦東元身高和秦風差不多。頭上挽着一個道鬢,臉型長得十分古樸,眼神深邃,臉上皮膚紅潤,根本就看不出多大年紀。
只是隨隨便便的站在那裡,秦東元就給人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秦風即感覺到秦東元像是一座高山大嶽,又感覺他整個人飄飄欲仙,就算站在面前,秦風也察覺不到他身上有絲毫的波動,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了一般。
“難道這一口氣將全身精氣盡數給鎖住了嗎?”
秦風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道家典籍曾有傳說,當人修煉到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境界時,就會將體內真氣盡數轉化成先天之氣,再不受紅塵所羈絆。
現在秦東元給秦風的感覺,就飄然若仙,像是要脫離這紅塵凡世一般,即使他就在眼前,又好像不存在似的,那種感覺非常的古怪。
“好個少年英傑!”
秦東元的眼睛在秦風身上掃了一圈之後,點頭道:“觀你骨骼剛剛弱冠之年,居然就是半步化勁的修爲,日後我秦氏之中,當以你爲尊了……”
“東元長老,這個……咱們回去再說吧……”
聽到秦東元的話後,秦兵面色一變,在這城門處可不是僅有秦氏之人,萬一秦東元這話被四大氏族的細作聽到,說不得在五族大會的時候,就會起什麼變故。
“秦兵長老,不用擔心。”秦東元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他們聽不到咱們說話的。”
“嗯?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秦東元的話後秦風才發現,原本從城裡面傳來的吵雜聲,在這一刻盡數都聽不到了,甚至連幾十米外的馬蹄聲也從耳朵裡消失掉了。
“原來功夫還能練到這個地步……”
秦風心裡這一驚是非同小可,他原本以爲自己馬上就能進入化勁,對秦東元並沒有什麼敬意,但直到此刻,才知道自己和對方的差距。
和秦風不同,秦兵倒是對秦東元的話很有信心,稍微愣了一下之後,開口說道:“東元長老好眼力,要不是我勸着秦風,怕是他已經突破到化勁了。”
“你的意思是,讓秦風去參加五族大會?”
秦東元又多看了一眼秦風,說道:“趙錢孫李四族雖然也有些少年天才。但是和秦風一比,那就差的遠了。”
“東元長老,那你是答應了?”
秦兵聞言一喜,在秦氏族中,族長的話說出來未必能讓所有人都信服,但秦東元卻是一字千金。沒有人敢違揹他的意願。
“我秦氏有此等奇才,爲何不用呢。”秦東元笑着從腰間解下一個酒囊,隨手扔給了秦風,說道:“咱們邊喝邊走吧……”
“東元長老請……”
聽到秦東元的話後,秦兵背過身子向秦風使了個顏色,徑直在前面帶起路來,而秦軍則是衝着那十多騎人迎了過去,將他們接引到了城內。
“這就開始驗證上了?”秦風心中苦笑,原本還想着用點什麼法子避過這些酒。但是在秦東元身邊,自己的那些手段還是不要用出來的好。
此時秦風才真正明白了那句話,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是無用的,就像眼下這般,自己整個人在秦東元面前都像是透明的一般。
“喝就喝吧……”秦風心裡也有底,當下一仰脖子就將一大口烈酒灌入到了肚子裡。
“靠,這簡直就是酒精啊?”秦風真沒想到。在這個空間里居然能釀出如此高度數的酒來,要不是早有準備。這一口酒就能讓秦風那胸前紋身漏了陷。
就在那燒喉的烈酒下肚之後,秦風已經是鼓動體內真氣,將那團烈酒裹住,並沒有使其在胃中化開。
“好酒,東元長老,不介意我把這酒都喝了吧?”秦風開口說話的時候。體內那股真氣已然將胃中的酒給煉化掉了,絲絲酒氣從秦風體內溢出。
“哎,秦風,你再喝一大口,剩下的可要留給我……”
秦東元尚未答話。秦兵卻是不依起來,開口說道:“東元長老的酒我一年才能喝一次,你那紋身有個兩口就夠了,其他的別浪費了啊……”
“你這小子,琴棋書畫焚鶴煮酒,好的壞的什麼事情都要沾邊……”
秦東元也沒在意,指着秦兵笑罵了一句,說道:“我這次專門給你帶了一葫蘆酒,就不要惦記秦風的了。”
“那就多謝東元長老了。”秦兵口中稱謝,眼睛卻是有些擔心的看向了秦風。
往日裡都是坐下之後纔會喝酒,這樣秦風化解起來比較容易,可是行進中血液的流轉原本就會加速,再加上這酒的作用,秦兵這是擔心秦風會露餡。
“東元長老賜酒,我可要省着點喝的。”秦風會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這酒裡含有藥性,要是都喝完了,我怕是就要衝關了……”
秦風是精通醫理的人,聞着體內散發出來的酒氣,他就知道,在秦東元所釀的酒中,包含了不少珍貴的藥材,對人的真氣修煉有很大的好處。
“你倒是識貨,那就留着吧,這藥酒對修煉是有些好處……”
秦東元回頭看了一眼秦風,眼中撇過秦風敞開一點的衣襟後,不由露出了笑意,因爲他已經看到了秦風胸前那淡金色的紋身。
以秦東元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可能爲了驗證一個家族子弟來到天雲城,再加上事前秦兵已經驗證過了,所以在看到秦風的紋身後,他已經認定了秦風是秦氏子弟的身份。
“多謝東元長老……”聽到秦東元的話後,秦風這心中才爲之一鬆,在秦東元的面前,那種無形的壓力實在是讓人很難受。
在天雲城可沒有外界的壞習慣,即使是來了大人物,城內依然和以前一樣,最多是有些商販看到後面跟隨的秦軍一行人後,會躬身行禮。
“嗯,你們兄弟把這天雲城打理的不錯。”
秦東元微微點了點頭,說來也奇怪,在城外的時候他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但是走到街道上,卻不給人絲毫突兀的感覺。
“哈哈,秦山小子,你也能乖乖坐在府衙裡啊?”當衆人來到府衙門前的時候,秦東元指着站在府衙門口的秦山,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打扮?還真是搞笑……”跟在秦東元身後的秦風看到秦山,臉上也是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原本穿着短打服襟的秦山,這會換上了一身官服,但那官服穿在身上又是太小,搞的秦山像是偷了別人的衣服一般,哭喪着臉站在那裡。
“東元叔,我怕不穿這衣服會捱揍!”
聽到秦東元的話後,秦山撇了撇嘴,他從小在氏族中的時候最受秦東元喜愛,但也是最怕秦東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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