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爺,猴子說了,那老不死的這幾天都沒露面,咱們就一直等下去?”
另外一個長相普通,屬於那種扔到人堆裡就分不出來的中年人,開口說道:“虎爺,敲掉了於鴻鵠,咱們在京城也算是立威了,只要把名頭放出去,我看可以開山立櫃了呀……”
來到京城差不多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了,除了前幾天晚上出去敲了於鴻鵠的悶棍,這幾天都被虎爺按在了這個黑招待所裡,幾人可都是被憋壞了。
“老鼠,現在出去,你想找死嗎?”
虎爺聞言冷哼了一聲,說道:“別看苗六指那老不死的已經八十多了,就是虎爺我,也不敢說單對單的就能把他拿下來,那老東西門道多着呢……”
說話的虎爺,正是苗六指告知秦風的史慶虎,當年在監獄裡被苗六指收拾了一頓,至今史慶虎的左手大拇指都不怎麼靈活。
不過雖然沒能學得苗六指的絕技,但史慶虎在出獄之後,卻是別有際遇。
那是史慶虎出獄的第三天,往日和他稱兄道弟的那些人,沒有一個上門找他的,心情煩躁的史慶虎,於是找了個小飯店喝起了悶酒。
就在史慶虎剛剛自己幹了一瓶白酒,正準備再要酒的時候,卻是被一路過的瘦巴老頭踩了一下腳。
飯店本來就不大,人來人往的被踩一腳原本是很尋常的事情,不過史慶虎本就是個暴躁性子,加上心情又不好,當下站起身就要打那老頭。
可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兩人這一動起手來,最後吃虧的反倒是年輕力壯的史慶虎,被那老頭打的鼻青臉腫爬不起身子。
圍觀的那些人或許以爲是史慶虎喝多了,但史慶虎自個兒心裡清楚,那老頭出手狠辣。上來就打中了自己的肋骨,讓史慶虎在第一時間就失去了還手的能力,絕對是個會家子。
史慶虎住的那個小縣城,只有巴掌大的地方,事後史慶虎一打聽,就找到了那個老頭,在老頭家裡磨蹭了好幾天之後。終於拜成了師父。
跟着老頭學了五年的功夫,老頭的大限也到了,在師父死後,二十多歲的史慶虎糾集了一幫地痞流氓,又幹起了欺行霸市的事情。
不過史慶虎當時的格局層次終究太低,還沒風光兩年。又因爲故意傷害罪被抓進監獄判了幾年,陳老七就是那會結識的。
再次出獄之後,史慶虎變得低調了起來,他離開了出生長大的那個小縣城,全國到處流竄起來,甚至有半年多的時間,誰都不知道他的蹤跡。
如此過了五六年。史慶虎又回到了家鄉,這次身邊卻是跟了四個人,正是現在跟着史慶虎的四大金剛。
裝修了一下父母留下的老宅子,史慶虎每日裡都是深居簡出。
不過每年史慶虎都要和這四個人外出一段時間,誰也不知道他們去幹了什麼,但是史慶虎做生意發了財的傳聞,在小縣城裡卻是慢慢流傳了出來。
但實際上史慶虎在做什麼,就連他手下的四大金剛都不怎麼清楚。只知道每年史慶虎帶着他們去到別的城市行竊,偷得幾萬塊錢就回去。
但是史慶虎會在那些城市發展一些下線,像是這次被斷了拇指的兩個人,就是史慶虎外圍組織的人,在出了事之後,史慶虎給了兩人一筆錢,讓他們離開了京城。
“虎爺。我們聽您的,您說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
見到史慶虎瞪起了眼睛,那個叫老鼠的頓時縮起了脖子。跟了史慶虎差不多快十年了,他們幾個人自然知道史慶虎的秉性。
原本史慶虎手下不止只有他們四個人,而是號稱八大金剛,不過五年前的時候,他們在羊城幹了一趟大活,從一家金店偷取了價值三百多萬的黃金。
按照史慶虎的規矩,這些黃金,他一個人是拿走一半的,剩下的才由其他八個人平分。
往日竊得的錢少,衆人尚且同意這種分配方式,畢竟他們的行竊之術,都是由史慶虎教出來的。
可是那金燦燦的黃金,卻是讓這個小團體產生了分歧,因爲另外幾個人認爲史慶虎只是動動嘴皮子就要拿走一半,未免有些太不公道了。
八大金剛裡,有四個人都要求多拿一點,並且用離開團隊來威脅史慶虎。
但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史慶虎當時就暴起發難了,在羊城市郊鐵路邊的一個廢棄屋子裡,用一把軍刺,將四人接連捅死,出手狠辣之極。
這個場景,被另外四人看得真真切切,直到那時候他們才知道,平時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史慶虎,真的是一隻吃人的老虎。
從那次之後,另外四人再也不敢違背史慶虎的意願,甚至連逃離他的念頭都不敢有,因爲當年那血淋淋的一幕,對幾人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
看到老鼠一臉恭敬的樣子,史慶虎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老鼠,你晚上去接替猴子,小心點,不要被那邊的人給盯上。”
雖然四大金剛的名頭很響亮,不過這四個人的綽號卻是不怎麼樣。
那個面相忠厚的人叫做老牛,外出回來的叫山雞,相貌普通的叫老鼠,還有個叫猴子的人,則是一直在監視着苗六指所住的四合院。
“知道了,虎哥,您放心吧,肯定不會被他們發現的。”老鼠殷勤的拿出一瓶酒,給史慶虎倒上後,又將鴨子身上最好的那部分肉擺在了史慶虎的面前。
“六指神偷?哼,老子把你十根手指頭都廢掉,我看你還能不能偷。”
史慶虎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吃飽喝足後,躺在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女孩的照片打量了起來,眼中露出淫邪的目光。
“虎爺,這小妮是誰啊?長得很正點呀?”老鼠泡了一杯茶端給了史慶虎,剛好看到了那張照片。
“怎麼?想女人了?”
史慶虎撇了一眼老鼠,說道:“老子警告你,晚上給我盯好那院子,你要是敢跑去髮廊,老子讓你做太監……”
“不敢,不敢,虎爺,我哪兒有那膽子啊?”
老鼠被史慶虎眼中冒出的兇光嚇得一哆嗦,其實他原本正在心裡想着,晚上趁着盯梢的時候,找個髮廊妹去爽爽的呢。
“虎哥,那姓苗的一直躲着不出來,也不是個事啊?”
在史慶虎的這個團體中,唯有沉默寡言的老牛,才稱呼史慶虎爲虎哥,和史慶虎的親近程度,要比那幾個人更近一些。
“急什麼?躲得了初一,還能躲得了十五嗎?”
史慶虎嘿嘿怪笑道:“他苗六指自詡爲天下第一神偷,應該知道不怕被賊偷,就怕被賊惦記這句話吧?他躲的時間越長,這心裡也就越慌張,這樣事情纔好玩嘛……”
史慶虎自問前段時間所做的事情,沒有留下任何的首尾,苗六指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猜不到出手的人是誰,想必現在正惶惶不可終日吧?
想到這裡,史慶虎不由縱聲大笑了起來,相比一棍子將人給打死,這種鈍刀子割肉的感覺,卻是更加讓人難受的。
“子墨,發現什麼沒有?”
秦風走到劉子墨的身後,在劉子墨的前面,擺着四臺監控器,每臺監控器上則是四個分割開來的畫面,一共從十六個角度,將整個四合院都給包裹了進去。
這套監控器是昨兒才裝好的,由於秦風怕謝軒等人留在四合院出事,於是將他也給趕了出去,現在偌大的院子裡,就只有他和劉子墨兩個人住着。
“沒有,我也不知道這些人,哪個是老住戶,哪個是生面孔啊。”
劉子墨苦笑着搖了搖頭,他自告奮勇來看監控,卻沒想到這工作枯燥無比,纔看了幾個小時,劉子墨就感覺眼睛已經花掉了。
“子墨,真是對不住,本來叫你來京城玩的,沒想到出了這種事。”
秦風有些歉意的說道:“你別看了,反正這監控能自動錄像的,回頭等夜深安靜下來,我快進了看……”
“秦風,咱們兄弟,還用得着說那些話嗎?”劉子墨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你小子再給我說這些,我馬上就回倉州去……”
“得,你當我沒說,走,我炒了兩個菜,咱們喝點去。”秦風聞言笑了起來,拉着劉子墨就往外走。
“別啊,還是在這裡吃吧,你把酒菜拿過來就行。”劉子墨搖了搖頭,看了大半天什麼都沒觀察出來,他有點不甘心。
“行,你等着,我去拿……”
秦風點了點頭,出去到廚房端了兩盤菜,另外在腋下夾了一瓶從胡保國哪裡拿來的茅臺酒,進到了監控室裡。
“看什麼呢?先吃飯。”秦風啓開酒,屋裡頓時充斥着茅臺的酒香味。
“秦風,我怎麼覺得這倆小子不對啊?”劉子墨指着一處畫面說道:“這烤紅薯又不是開出租車,還要分早晚班有人接替嗎?”
“嗯?我看看?”
秦風聞言一愣,目光注視到了顯示屏上,剛好看到被劉子墨放大了的畫面,這個攝像頭的位置,正好對着巷子口,在那裡有個賣烤紅薯的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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