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又贏了?!!”
當那荷官將手中的牌翻過來後,四周響起了一陣驚呼聲,在場那麼多人,沒有一個能猜想得到,秦風居然拿到了一張a。
如此一來,秦風現在的牌面就是二十一點,而且有了這樣的牌,即使是想輸怕是都難了,一時間,旁桌的幾個人都拿着籌碼湊了過來,顯然是想沾一些秦風的好運氣。
這次荷官沒有那麼快的賠付籌碼,而是叫過一個拿着本子的女人,將牌面給她看過之後,才數出籌碼推到了秦風的面前,說道:“這位先生,一共是一百六十萬,請收好……”
“嗯,放這就行了。”
秦風渾不在意的把籌碼放到身前,目光卻是一直都放在阿坤的身上,“阿坤,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情了?能確定葭葭出境了嗎?”
相比妹妹的下落,一把贏了一把多萬,卻是讓秦風提不起絲毫的興趣來,他現在關心的是妹妹到底去了哪裡,有沒有出了澳島的地界。
“秦先生,具體出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豪哥已經開車過來了。”
阿坤看了下手腕上金光燦燦的勞力士,說道:“現在豪哥差不多已經到了,秦先生您還是親自去問豪哥吧……”
“好,阿坤,這些籌碼都給你了,你先玩着……”秦風聞言轉頭就走,眼睛連看都沒看那價值百萬的籌碼一眼。
“都給我了?這……這可是有一百多萬啊。”看着面前堆的很高的那摞籌碼,阿坤愣了一下。
雖然阿坤是陳世豪手下的雙花紅棍,收入不菲,但整日裡拼殺,有錢不是玩女人就是賭光掉了,一百多萬對他來說也是一筆很大的數字。
可是等阿坤回過頭再想找秦風的時候。卻已經看不到秦風的人影了,驚愕一陣之後,阿坤不由舔了舔嘴脣,有些興奮的拿起了賭檯上的籌碼。
“阿偉,那個人呢?”
就在秦風的離開的當口,原本在監控室裡的那個中年人阿杰。來到了發牌的荷官身邊,不過在四周打量了一番之後,他卻是有些疑惑,剛纔贏錢的那個年輕人,居然不見了。
“吳總,他……他剛剛走了,好像有什麼急事吧?”
剛賠付了一百多萬的籌碼,那個荷官還有些精神恍惚,要知道。他所在的區域,並不是vip賭廳,他在這裡幹了三年多,還沒有一把輸過這麼多錢呢。
“好了,阿偉,你休息一下吧,下面我來接手……”
阿杰拍了拍那個荷官的肩膀,將他換了下來。在賭場裡有換手如換刀的說法,當發牌的荷官手氣不順的時候。賭場往往就會找人將他替換下來。
事實證明這說法絕對是準確的,因爲換了荷官,這一桌的風向馬上就變了,阿坤在玩了一會之後,面前那一摞厚厚的籌碼已然是所剩無幾了。
不過秦風顯然不會關心這些,此時他已經坐在了陳世豪的那輛防彈奔馳車裡。面色顯得有些陰沉。
“秦老弟,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拜託何先生與出入境管理局打了招呼,如果令妹出境的話,他們那邊一定有記錄的……”
陳世豪嘴上咬着一支食指粗細的雪茄。臉上滿是無奈的神色。
陳世豪原本想借着這件事讓秦風欠下自己的人情,誰知道剛纔在和賭王吃飯的時候,卻是得到了那個叫做“何佳”的女孩出境的消息。
無奈之下,陳世豪只能拜託賭王,用他的關係去出入境管理局查一下,看看那個女孩來自哪個國家,也算是能縮小一點秦風查找的範圍。
“多謝豪哥了。”
秦風笑的十分勉強,眼看就要找到妹妹了,陰陽差錯卻是又沒碰上,秦風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見到妹妹,此時心裡面窩着一股子邪火。
“老弟,賭王已經讓人去辦理這件事了,明天一定有消息的,抱歉,我先接個電話……”陳世豪正安慰着秦風,放在一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接通電話剛剛聽了幾句之後,陳世豪的聲音一下子響了起來,大聲問道:“什麼,還有人在打聽那女孩的消息?”
“好,我知道了,找人盯死了那些人,我馬上就過去。”
陳世豪的聲音有些興奮,掛斷電話後,看向秦風說道:“老弟,剛剛得到消息,除了你之外,還有一批人在尋找你妹妹。
我想……通過他們,一定能知道你妹妹的消息和下落的。”
“還有人在找秦葭?”
秦風聞言愣了一下,連忙說道:“豪哥,馬上帶我去見那些人,我想知道,他們是爲何找葭葭的,存着什麼居心?”
之前聽喪狗說碰到妹妹的時候,秦葭似乎很慌張,現在想來,她應該是在被人追趕。
秦風心中不由升騰起一股怒火,他已經將秦葭離境的事情,遷怒到了那些不知道目地何在的人身上。
陳世豪點了點頭,說道:“那邊一共有五個人,都在碼頭的貨場那裡,我這就帶你過去。”
雖然沒能找到秦葭,但陳世豪在澳島地下世界的名頭,還真不是吹出來的。
就在兩個小時之前,這五個人才通過偷渡的渠道進入澳島,其中一人拿出了秦葭的照片,想請澳島道上的人幫助尋找。
可是那幾個人沒想到,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這個消息已經反饋到了陳世豪的耳朵裡,並且連他們的落腳點,都暴露了出來。
秦風面色陰沉的點了點頭,他不知道秦葭遭遇了什麼麻煩,但直覺告訴他,那些人尋找妹妹,應該不是存了什麼善念的。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橫跨了整個澳島,來到了位於澳島最東端的一處貨運碼頭外,車子剛剛停穩,一個身材瘦小的年輕人就迎了過來。
“豪哥,那幾個都是越南人,是從港島偷渡過來的。”
年輕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說道:“他們要找這個女孩,說是姓秦,我看着和豪哥您發下來的照片一樣,這纔給您打的電話……”
“是秦葭!”
陳世豪還沒伸出手去,在他後面下車的秦風,就一把將照片搶了過去,一看之下,眼睛頓時紅了。
和金龍酒店的監控錄像相比,這張照片無疑要更加清楚,照片上的秦葭穿着一身連衣裙,背景是一片沙灘,在照片上,遠處似乎還有一些外國人的身影。
“秦葭當年到底遇到了什麼?難道我這些年找不到她,就因爲她一直生活在國外?”
看着照片,秦風陷入到了沉思之中,這張照片,讓秦風變得愈發糊塗起來。
秦風看照片的時候,陳世豪也沒閒着,將那年輕人叫到一邊,開口問道:“明仔,你這邊還有多少人?能不能把那幾個人給我抓起來?”
“豪哥,我……我這邊倒是有七八個人。”
明仔臉上露出了一絲爲難的神色,頓了一下,說道:“不過您也知道,他們跑船偷渡可以,這……這抓人,我怕他們幹不過那幾個越南人。”
“點子很難纏?”
陳世豪有些意外,他知道明仔這些專門跑偷渡的人也不是什麼善茬,連他們都不敢招惹的人,恐怕應該是些狠角色。
“嗯,應該是越南幫的,身上似乎有股子殺氣,而且好像還帶着噴子……”
明仔點了點頭,這趟就是他用船將那幾個人偷渡過來的,雖然那幾人都有些沉默寡言,但相互之間的一些簡單對話,卻是讓明仔聽出了他們的身份。
明仔年齡不大,但已經幹了五六年偷渡的生意,當年甚至還幫崩牙駒跑過路,經驗十分的豐富,在到了澳島下船的時候,他有意觸碰了一人的腰間,發現那裡硬邦邦的。
“難道是越南幫的人?他們找那女孩幹什麼?”
聽到明仔的話後,陳世豪頓時感到一陣頭疼,像他這種地頭蛇,最怕就是那種不講規矩的地頭蛇,當年的大圈幫和現如今港島的越南幫,都在這個行列中。
越南幫比大圈進入港澳兩地的時間,要稍微晚一些,他們大多都是因爲美軍對越戰爭,逃入到了港島的,這些逃難的人裡面,不乏參加過戰爭的軍人。
俗話說窮則思變,對於有着戰爭技巧,希望不勞而獲的人來說,組建勢力爭搶地盤,無疑要比老老實實出苦力賺錢更有吸引力,於是越南幫也就應運而生了。
相比本地幫派,越南幫行起事來,更加肆無忌憚,走私販毒開設賣-淫窩點,幾乎沒有他們不做的生意,因此和港島的幾大幫派很是惡鬥過幾場。
由於出手狠辣,在幾次爭鬥互有損傷之後,港島的本地幫會也默許了他們的存在,只是在一些高端場合限制了他們的發展,給他們的地盤,也都是類似貧民窟的地方。
越南幫在九十年代初期也試圖搶佔澳島的地盤,只是那時澳島是崩牙駒的天下,一場火拼,越南幫留下了幾十具屍體,從那之後就極少踏足澳島了。
此時越南幫的人再次來到澳島,卻是讓陳世豪極爲擔心。
因爲陳世豪對一些人士承諾過,要確保澳島迴歸之前的穩定,所以他生怕這些不講規矩的越南人,在澳島掀起一陣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