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風並沒有向衆人介紹韋華的意思,竇健軍也只能當成不知道他的身份,坐在一旁臉色變幻不定,韋華的到來,真的將他給驚住了。
竇健軍做走私生意,最開始也就是一條破船進行偷渡,慢慢發展起來之後,才上的快艇,在早期的時候,純粹就是提着腦袋幹活。
等到手上有了積累了,竇健軍就開始組建起自己的網絡來,用錢公關,結識了不少緝私隊和海關的人,給他的生意行了不少的方便。
但即使如此,現在竇健軍最大的靠山背景,也不過就是一位海關的副關長和幾個城市的公安局副局長,再往上的關係,他是一個都沒有。
所以竇健軍纔會對韋華如此仰慕,因爲他聽聞過,當初韋華在幕後操作走私石油汽車的時候,那都是海關的關長親自給通關,比起韋華的生意,竇健軍簡直就是在小打小鬧。
“華哥,我給您介紹一下這幾位?”
當韋華坐下後,衆人的聚焦點不由自主的就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秦風剛纔沒有給韋華介紹衆人,那是因爲今兒李然纔是主人。
“這幾位都認識的,不過這位朋友有些眼生啊?”
秦風的《真玉坊》開業的時候,韋華是去了的,是以和何金龍苗六指等人都打過照面,不過竇健軍卻是個生面孔。
“這位是竇健軍竇老闆,來自粵省……”李然雖然記得竇健軍的名字,但對方是做什麼的他並不清楚,介紹了一句之後,回頭看向了秦風。
“竇老闆是古玩行的人。”秦風笑着補充了一句。
“久聞韋總大名的,竇某仰慕已久啊。”
竇健軍不敢怠慢。連忙站起身遞了一張名片過去,他在羊城倒是真的經營一家古玩店,不過卻是在爲他的走私行爲打掩護的。
“竇老闆,不好意思,我沒有用名片。”
韋華接過名片後,表情有些冷淡。他不是沒有名片,只是能讓他遞出名片的商人,在這個國家內還真沒有幾個。
“不礙事,不礙事,聽說韋總搞了家古玩會所,正想去見識一下呢。”
竇健軍也是八面玲瓏的人,在粵省的時候他聽說有可能見到韋華,就打聽了不少韋華最近的消息,張口就將古玩會所的事情說了出來。
“行。竇老闆有時間過去看看,就在潘家園的對面……”果然,竇健軍此話一出,韋華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
韋華的會所最近搞的很不錯,京城裡的收藏名家,已經將那裡作爲一個聚會的地點,隔三差五的就會去他那兒品茗外加高談闊論鑑定古董。
雖然現在韋華一直都是在賠錢賺吆喝,不過他搞這會所的本意就不是爲了賺錢。主要是興趣使然,有人氣他就已經很高興了。
“韋總。最近收上來什麼好物件沒?”
秦風也插口問道,既然有了竇健軍的渠道,他也準備空下來做幾件能以假亂真的高仿贗品,韋華那裡的物件,正好能成爲他的參照物。
聽到秦風的話後,韋華有些不爽的說道:“你小子。拿着我的錢,還不給我辦事,我那會所你去過幾次啊?”
“忙,實在是太忙。”
秦風乾笑了兩聲,雖然被品味會所的鑑定師。但是他實在太忙了,從會所開業以來,也就去過那麼一兩次。
“你小子是看不上我那點錢吧?”看到秦風的樣子,韋華說道:“也是,你這真玉坊的生意,比我那會所要紅火一百倍了。”
《真玉坊》的開業,等於是在京城古玩行引爆了一顆核彈,那些做了幾十年古玩生意的老人們,誰都沒想過玉石買賣還能這麼做?
十天銷售了價值一千多萬的玉石飾品,而且這還不是偶然性的行爲,在其後的這些天裡面,有心人發現,銷售額並沒有掉多少。
如此算來,真玉坊的業績就有些恐怖了,如果按照這種態勢持續下去,一年將會有數億的營業額,雖然還不如港島的那些珠寶大亨們,但怕是也不遑多讓了。
所以即使是韋華,看在眼中也是有點兒火熱,要不是女兒在裡面有股份,這其中又有李然參與,真保不準他會橫插一腳,將《真玉坊》據爲己有呢。
“韋總,您玩的是格調,我們哪兒能比啊。”
秦風聽出了韋華話中的酸意,不由笑道:“要是換了我有您那身家,我也整個會所,沒事就吟詩作對,談談風花雪月,誰願意這麼累的做生意呀!”
“你就得了便宜賣乖吧。”韋華指了指了秦風,卻是沒多說什麼。
看在旁人眼中,韋華的社會地位自不用說,錢也賺夠了,這才搞了個會所整一幫子文人沒事開個沙龍聚會什麼的。
但其實只有韋華自己明白,他這麼做,固然有喜愛古玩的成分在裡面,但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做給某些人看的。
幾年前的閩省大案,雖然最後沒有牽扯到韋華,但京城參與到這個案子裡的幾個世家子弟都得到了警告,除了韋華之外,其他幾人都被送出了國,到現在都沒能回來。
韋華算是見機的早,吐出了很大一部分利益,加上家裡的周旋,這才留在了國內,否則他也要像個無根漂萍一般,到國外去當寓公了。
“來,吃菜,吃菜。”
秦風看到冷熱菜都開始上了,端起酒杯說道:“今兒是然哥請客,不過我就喧賓奪主一回,在新年到來之際,敬各位股東和合作夥伴一杯,祝我們的生意越來越紅火,祝大家年年有財發!”
“好,大家都幹了!”聽到秦風的話後,衆人鬨然舉杯,就連韋涵菲也飲盡了杯中的白酒。
被秦風搶了敬第一杯酒的風頭,李然也沒生氣,站起身敬了衆人第二杯酒,兩杯酒過後,各人都開始找對象相互敬起酒來。
“涵菲,沒看出來,你挺能喝的嗎?”
從韋涵菲進門,一直就沒怎麼說過話,秦風怕她受冷落,端起酒杯說道:“來,女士優先,我先敬你一杯。”
“我隨我爸,從小就能喝白酒。”
韋涵菲原本就是個爽快性子,也不推辭,直接乾了杯中的酒,看得一旁的韋華直翻白眼,閨女陪自個兒喝酒的時候也沒見這麼幹脆。
“嗯,痛快。”看到韋涵菲喝酒的樣子,秦風不由笑道:“你這股東不稱職的事兒,咱們就一筆勾銷了。”
“你小子,欺負我女兒還上癮了是吧?”這下韋華卻是不答應了,說道:“你說說看,我女兒這股東怎麼就不稱職了?”
“韋總,你不知道。”
秦風對韋華的身份還真不怎麼在乎,直接嚷嚷道:“這段時間我們幾個可是忙的團團轉,可就韋涵菲沒事幹啊,整個就一甩手掌櫃……”
“那是你給涵菲的股份太少了。”
韋華撇了撇嘴,說道:“要不這樣,我注資三億進去,你讓給我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我保證涵菲天天都在《真玉坊》,怎麼樣?”
“三億?!”聽到韋華的這句話,桌面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除了竇健軍黎永乾和黃炳餘等人之外,其他人都知道,秦風的這家玉石店,從組建到現在,總共也就是花了幾百萬而已。
這開業還不到一個月,幾百萬居然變成三億,就連苗六指這老江湖都被震驚了,端到嘴邊的酒盅,停了半天愣是沒往口中送。
聽到韋華的話後,秦風開始時也是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眼中露出一絲精芒,說道:“韋總,我最近賭石差不多就贏了一億,您這三億,怕是買不下《真玉坊》吧?”
“那四億如何?”
韋華不動聲色的又報出了一個價格,他並不是無的放矢,因爲他在《真玉坊》開業之初,就找專業人士評估了《真玉坊》的未來發展態勢。
就在幾天前,韋華纔拿到了評估報告,讓他吃驚的是,那位曾經在華爾街任職過的評估專家,居然對《真玉坊》開出了未來價值品牌在五十億以上的報告。
如果是三五億,韋華還真未必放在眼裡,但三五十個億,那就不一樣了,雖然礙於面子韋華不好強取豪奪,但正常的商業收購,他卻是能提出來的。
聽到老爸的話,就連韋涵菲也是吃了一驚,開口說道:“爸,你收購真玉坊幹什麼啊?我這裡還有點股份,要不……都給你算了。”
“你那點股份,我能看得上?”
韋華擺手制止了女兒的話,看向秦風說道:“怎麼樣?只要你點頭,將你手中的股份轉讓給我,四個億的款子我隨時都能打給你。”
“媽的,老子居然引狼入室了?”韋華的話讓秦風在心裡暗罵了一句、
秦風今兒讓韋涵菲喊韋華來,原本只是想讓竇健軍見一面,讓這位粵省道上的大佬知道一點自己的分量,誰知道韋華倒是來了,不過卻是提出了要收購《真玉坊》的事情。
《真玉坊》究竟價值多少錢,秦風並沒有估算過,不過這是他在京城的立根之本,秦風怎麼都不會輕易將其賣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