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兩個條件我都答應了,五萬塊錢,等會我就送過來!”
韓銘從十五歲就被扔到了部隊裡,做事倒也乾脆,接着說道:“日後周逸宸要是找你的麻煩,你找我說話,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再找我麻煩,我就不會找你說話了。”
秦風臉上帶着笑容,但眼睛裡的冷冽,卻是讓韓銘打了個寒顫,在京城呆的久了,他知道有些人做起事來,是肆無忌憚的,面前的秦風,或許就是這一種人。
“好,我保證,周逸宸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韓銘咬了咬牙牙,他能感覺到秦風透出的那絲殺機,如果周逸宸日後再尋秦風麻煩的話,恐怕真的要出震驚京城的大事了。
“好,韓大隊長痛快,那帶子您拿走也行,在這毀掉也行,隨您!”
秦風拍了下手掌,說道:“這店亂的不成樣子,我們哥幾個還要收拾下,就不招呼您了。”
聽到秦風下的逐客令,韓銘點了點頭,說道:“這事兒是韓某做的不地道,希望秦兄弟不要見怪,山水有相逢,說不定哪天咱們還會見面的……”
韓銘這番話,並不是想找回面子,而是真的不想與秦風爲敵,要是有這種能把好人整成羊癲瘋的敵人,怕是晚上睡覺都不會安穩吧?
“好說,好說,韓大隊長慢走!”
秦風笑着拱了拱手,一團和氣的將韓銘送出了遊戲室,直到越野車消失在長街的拐彎處,秦風才轉身進了店裡。
“風哥,你牛,真牛啊!”
秦風剛進店就被謝軒給抱住了。嘴裡嚷嚷道:“能從當兵的那裡敲五萬塊錢,風哥,我簡直太崇拜你了……”
說秦風敲詐韓銘也不爲過,門口的玻璃門,花個三千應該就能做好,裡面被砸壞的兩臺遊戲機,只要主版沒壞,估計也就是花個三四百塊錢,換倆屏幕就行了。
可秦風一張嘴就是五萬。當時把謝軒都給嚇一跳,要知道,當兵的沒錢是誰都知道的事兒,要不然有些人怎麼總是把窮當兵的和窮要飯的相提並論呢。
“軒子,你這眼力還是不夠啊!”
秦風推開了謝軒。說道:“你注意沒有,姓韓的左手戴了塊瑞士雷達表,那一款的表至少也要兩萬塊錢左右,在部隊敢戴這種表的,肯定是有家底並且不怕人非議的……”
不管是盜門還是千門,眼力都是至關重要的一項技能,在解放前的時候。有些老賊甚至一眼就能看出你身上帶的是銀元還是金條?而且連數額都能說的大差不離。
和那些老賊們比,秦風火候還差了點,但要是連韓銘揮舞着的手上戴的表再看不出來的話,秦風怕是以後都無顏去地下看師父了。
看着一片狼藉的遊戲室。秦風找了個掃把,說道:“得了,別磨嘰了,趕緊把這裡收拾下。以後應該不會再有人來找麻煩了。”
“哎,風哥。我來!”
李天遠一把搶過秦風手中的掃把,賣力的幹了起來,一點音樂細胞都沒有的他,聽那些遊戲機的聲音,卻是如同天籟一般,巴不得早點打掃乾淨開業呢。
遊戲室有兩人打掃就夠了,謝軒出門去訂了塊玻璃,等他回來的時候,韓銘已經把五萬塊錢送了過來,看那一疊疊錢上的封條,應該是剛從銀行取出來的。
從大學城離開後,韓銘並沒有回部隊,而是驅車往市裡開去,他心中一直在困惑,像秦風這樣的人,背後肯定不簡單,不弄清楚這一點,韓大隊長是無法安心的。
京城雖大,但圈子不同,作爲老韓家備受重視的晚輩,韓銘也有不少在各個單位任職的發小,開着部隊牌照的越野車,他直接進了公安部。
“韓銘,怎麼有時間到我這裡晃悠?”一個三十多歲已經掛了二級警督的人,站在了樓下等着韓銘,見面很親熱的和他擁抱了一下。
二級警督的警銜,在公安系統已經是非常高的了,他對應擔任行政職務爲處(局)級正職,放到地級市,就是局長或者政委的職務。
要知道,從一級警司往上,每晉升一級,都需要四年的時間,而這人也不過就是三十二歲的樣子,如果沒有背景的話,即使他十八歲從警,也掛不到現在的警銜的。
“走,裡面坐……”
那人很親熱的拉着韓銘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說道:“你小子當兵之後,可是越來越少往我這跑了?”
“哪兒的事,這不是來了嘛……”韓銘對這人態度很恭敬,要論京城這些三代們升職之快,鮮有人能比得上面前這人的。
“看你小子就有事,說吧,什麼事情?”那人笑着給韓銘倒了杯水,雖然家世要比韓銘強很多,但爲人看不出絲毫紈絝的影子來。
“林哥,還有點小事找您幫個忙。”韓銘苦笑着說道:“都說林哥您智高如妖,我算是見識了!”
這人名字叫做孟林,卻是京大孟瑤的親哥哥,他是孟家的長孫,也是三代中發展最好的一個人,不過兩兄妹相差了十多歲,長得也不怎麼像。
最近有消息說孟林會下放到地方掛職,由公安局長兼某地級市的政法委書記,跳出公安這個口子,過度到政府職能部門裡去。
聽着韓銘的馬屁,孟林半真半假的說道:“臭小子,少拍我馬屁,違反原則的事情,我可不幹,你也甭提!”
“林哥,不違反政策,我就是想讓您幫我查個人。”
韓銘陪着笑說道:“聽說警務系統不都聯網了嗎?我想查個人的資料,這事兒您一定要幫忙啊。”
“哦?這個權限我倒是有,上內部網看下吧。”
聽到是這事,孟林倒是沒怎麼在意,一邊開電腦一邊問道:“對了,韓銘,周逸宸是你小舅子吧?”
“是,林哥,怎麼了?”一聽到周逸宸的名字,韓銘就感到頭大,麻煩事全是那小子招惹來的。
“你警告他,再敢騷擾瑤瑤,他動的是哪隻手,我就斷了他哪隻手!”
孟林猛地回過頭,原本溫和的臉上,此時已經是面如寒霜,緊緊盯着韓銘的眼睛,孟林接着說道:“這話你也可以帶給周家的長輩,就說是我孟林說的,讓他們掂量掂量!”
在孟家,最受寵的無疑是年齡最小也是最聽話的孟瑤,雖然孟瑤顧及爺爺的面子,從來沒在家人面前提過退婚的事情,但周逸宸是個什麼貨色,京城裡有誰不知曉呢?
作爲大哥,孟林早就對周逸宸不滿了,前幾天聽孟瑤說起他被周逸宸欺負的事情,如果不是被孟瑤拉着,他當時就要去找周家的麻煩。
不過這也讓孟林對周逸宸的忍耐到了極限,如果周逸宸還敢做出那樣的事情,他恐怕真的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來。
“林……林哥,我知道了,這話……我會傳到的。”面對着孟家最傑出的三代人物,韓銘居然有一種站在秦風面前的感覺。
不過這兩人一個充滿了不確定的危險性,一個是堂堂正正的以勢壓人,但帶給韓銘的那種壓力,卻是和秦風有七八分的相似。
“那個秦風究竟是個什麼來歷?”
感受到孟林身上的官威,韓銘心中的好奇卻是越來越大,他見過的大人物也不少,相比這種官威,還是秦風讓他壓力更大一些。
“韓銘,你從小是跟我屁股後面長大的,咱們一碼歸一碼,你別拘束。”
孟林非常會做人,看到韓銘有些不自然,當下開起了玩笑,說道:“你那臉上一道子是怎麼回事?別給我說是訓練傷的,我怎麼看像是被抓的啊?”
“唉,林哥,不瞞您說,還真是被抓的。”韓銘苦笑了一聲,在孟林面前說這些話並不丟人,他知道對方口風很緊,是不會到處宣揚的。
“你啊,在外面是個爺們,在家就是個慫包,算了,不稀罕說你。”
孟林搖了搖頭,周家的那幾個女婿怕老婆的事,在圈子裡幾乎人人皆知,不過韓銘的家世並不比周家差,還能被欺負成這樣,倒是孟林沒想到的。
背過身的孟林沒有看到,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韓銘的雙拳也握緊了,臉上露出了一絲羞恥的神情,他不是恨韓銘,而是對自己的行爲,感覺有些羞愧。
“韓銘,那人叫什麼名字?”孟林開口問道。
韓銘開口說道:“叫秦風,秦始皇的秦,大風的風!”
“嗯?姓秦的不少,不過叫這名字的不多啊。”
孟林笑道:“《詩經.秦風》十篇,講的是秦人、秦地的土風樂歌,是秦人社會生活的生動寫照,這名字要是有意起的,起名的是個學識淵博的人啊。”
“林哥,您這才叫知識淵博呢,換個人也聯想不到詩經上面去。”韓銘已經調整過來了狀態,談笑也自如了起來。
“你小子罵我呢……”
孟林一邊和韓銘說笑着,一邊在公安部的內部網裡輸入了秦風的名字,屏幕上出現了十幾條信息,這些都是叫做秦風,並且有過犯罪記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