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火烘焙講究的是個火候,秦風不但要注意火勢,還要注意那些被烘乾了的藥材粉末,萬一火勢太大將這些藥材給烤糊了的話,那這幾味珍貴之極的藥材可就全部都要廢掉了。
“秦風,還沒好嗎?”
在知道這些藥草的珍貴之後,彭洪也產生了很大的期待感,在旁邊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尤其是這個時間延續到三個小時之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向秦風詢問了起來。
“快了,洪哥,這慢工出細活啊……”
如果換做另外一個人,恐怕根本就無法分心出來說話,不過對秦風而言這不是什麼問題,他一直在用真元控制着爐火,絕對不會讓這次煉藥出現意外情況的。
又等了大概五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連秦風都感覺心神消耗的很厲害的時候,他看到那瓷器底座上的藥材已經被烘焙成了黑色中透着一絲金黃的時候,右手猛地一個虛按,那爐火頓時熄滅掉了。
“成了……”
秦風那不顧那瓷器底座燙手,直接用左手將其給拿了起來,放在地上之後,秦風右手在上面一刮,將那些藥粉的粉末全部刮在了手心裡,回頭對彭洪說道:“把我準備的溫水給拿過來……”
在開始的時候秦風就倒了一杯開水愣在哪裡,每當水溫下降的時候,他就讓彭洪再加一些,只是秦風也沒想到煉藥的時間竟然有七八個小時那麼久,那一缸子誰已經換了好幾次了。
“來了,來了……”彭洪端過那個茶缸子,手足無措的說道:“秦風,要怎麼辦?”
“來,往我這個掌心裡倒點水……”秦風伸出了左掌。開口說道:“一點點就好……”
在彭洪往秦風手掌裡倒了點水之後,秦風小心的將那幾滴水滴入到了右掌的粉末之中,然後馬上用左手食指揉搓了起來,不一刻的功夫,秦風的手掌心上就出現了幾粒黑乎乎和黃豆粒大小的藥丸。
“成了……”
秦風左手一翻,手中出現了三個小瓷瓶。然後分別往每個瓷瓶裡放了兩粒藥丸,將其中的一個裝起來後,把另外兩個扔給了彭洪,說道:“洪哥,每天一粒,連服三天,我保證你藥到病除……”
說實話,秦風聞着這丹藥的氣味雖然和藥方形容的很像,但藥效如何他根本就不知道。心裡也沒什麼底氣,所以這纔多給了彭洪一粒。
“這……這玩意能吃嗎?”看着手中的藥瓶,彭洪苦瓜起了臉,他可是親眼看到秦風用那雙燒柴火被煙燻的漆黑的手去搓弄的藥丸,他看着就犯惡心,別說去吃了。
“哎,洪哥,不乾不淨吃了沒病。這木柴灰也是能治病的啊……”
秦風那張老臉也是紅了一下,他剛纔只顧着搓藥了。卻是忘了自己一雙手還沒洗,這也就是彭洪,如果換成了別的患者,恐怕立馬就會去醫藥部門舉報秦風這個庸醫的。
“你……你可別忽悠我啊。”
彭洪的神色有些猶豫不定,他打心眼裡不相信這草根子熬成的藥能治療他槍傷引起的肺病,但秦風的話又讓他抱有一絲希望。所以這會彭洪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吃下這藥丸了。
“洪哥,你要是不吃,那就還給我吧……”秦風伸出手去,說道:“就這四粒藥我拿到港島去,一粒做實驗。另外三粒我能賣出兩個億來,你信不信?”
這個世上最惜命的人,絕對是有錢人,而這藥丸不但能治療肺病,還能治療哮喘,就秦風所知,港島有好幾個富豪都有哮喘的毛病,這幾粒藥賣出個天價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別介啊,我……我又沒說不吃……”見到秦風伸手來搶藥瓶,彭洪連忙將其揣進了口袋裡,猶豫了一下之後又掏出了一瓶,從裡面倒出了那黃豆粒大小的丹藥。
“這……這玩意真能吃啊?”打量着兩指之間的藥丸,彭洪鼻端聞到了一股清涼的味道,這倒是讓他精神一振,因爲他原本以爲這藥丸會散發出刺鼻的惡臭味呢。
“有什麼好看的,你就給我吃下去吧……”
秦風忽然一伸手捏住了彭洪的下巴,往下一拉,彭洪的嘴巴頓時張大開來,還沒等他有任何的反應,秦風的另外一隻手就在彭洪拿着丹藥的手上一拍,那粒藥丸頓時飛入到了彭洪的口中。
看到彭洪吞下了藥,秦風手掌往上一擡,同時在彭洪胸前拍了一記,那粒丹藥已經被他送入到了腹中,就算是彭洪想吐都吐不出來了。
“哎,我說你……”被秦風擺了這一道,彭洪有些哭笑不得,手指着秦風卻是說不出話來了。
“別愣着啊,快點說說反應……”
對於自己的首次煉丹,秦風也沒什麼把握,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彭洪,說道:“洪哥,有沒有感覺到小腹中升起一股熱力?”
“哎,你別說,還真是……”
聽到秦風的話後,彭洪頓時感覺到胸腹之間有些暖烘烘的,而且這股暖意還在不斷擴大着,轉眼之間自己的半邊身子都暖和了起來,連那被秦風桶穿了窗戶吹進來的寒風都感覺不到了。
“快點坐下運功打坐……”秦風開口說道:“行功到肺經的時候,一定要一鼓作氣,將堵塞的肺經給打通掉……”
俗話說通則不痛、痛則不通,彭洪的肺經受損之後就被堵塞住了,只有先將這條經脈給衝開,然後在經過藥力的蘊養,從而將傷勢給治癒。
“好!”
見到身體有了反應,彭洪顧不得多言,當下就盤膝坐在了地上,按照秦風所教授的行功路線運起氣來,一時間只見彭洪身周像是鼓起了個耗子一般,沿着周身經脈不斷遊走着。
不過當這股真氣遊走到了肺經位置之後,卻是停滯了下來,行功中的彭洪額頭滲出了豆粒般大小的汗水,顯然肺經的傷勢讓他的真氣難以運轉通過,被卡在了這裡。
“藉助藥力衝過去……”
旁邊的秦風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如果彭洪經脈完好的話,秦風倒是能幫他度氣衝脈,但是此刻彭洪是經脈受損,那就只能靠他自己了,如果秦風冒然插手的話,說不定會讓他的傷勢進一步加重。
聽到秦風的話,彭洪身體顫抖了一下,他能感覺得到,那粒只有黃豆大小的藥丸,居然還在散發着熱力,而這些熱力融合在四肢百骸中後,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他體內滋生着。
“給我破……”彭洪口中發出一聲暴喝,不管不顧的將真氣往肺經逼去,強忍着真氣遊走在經脈中那有如刀割般的痛苦,真氣緩緩的沖刷着經脈,緩慢但卻堅定的一點點疏通着肺經。
而此時的彭洪渾身上下的衣服早已被汗水給浸透了,那種疼痛就像是有人拿着把小刀子在割着他五臟六腑,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疼暈了過去,哪裡還顧得上運氣衝脈啊。
“開了,衝開了……”
足足過了五六分鐘之後,彭洪忽然長吁了一口氣,整個人的神情瞬間變得鬆弛了下來,彭洪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真氣猶如溪流一般的經過了肺經,往他小腹丹田中匯聚而去。
而小腹中丹藥所產生的藥力,同時運行到了受損的肺經處。
原本呼吸都感覺有些火辣辣的彭洪,這會整個人都是舒暢無比,因爲那股散往四肢百骸的藥力,對肺經的傷勢似乎更有效果,短短的幾個呼吸間,彭洪就覺得自己的傷好了大半。
“神藥,真是神藥啊!”
爲了鞏固藥效,彭洪足足用了五六個小時,一直運行了三個大周天才站起身來,此時外面早就是晚上了,皚皚白雪在月光下反映出一片亮銀般的色彩。
肺傷好大半,彭洪透過窗戶看到外面的景色,都感覺異常的美麗,起身之後對着秦風就是深深的鞠了一躬,開口說道:“秦風,這次又是多虧了你,老彭話不多說,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一句話就行……”
“得,我救了你再把你扔到刀山火海里去?”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洪哥,你這傷原本就是因爲我的事情才得下的,治好你那是我應該做的,就不用說那些話了……”
秦風之前幫彭洪的那些事,都只是順手爲之的,而且不過是花點錢,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反倒是彭洪幫他將卡拉切夫等人送出了車臣,讓秦風覺得自己欠下了彭洪天大的人情。
“好,跟你我就不客氣了。”彭洪重重的點了點頭,他早就在心裡打定了主意將自己這條命賣給秦風了,多餘的話是沒必要說的。
感受了藥丸的效力之後,彭洪連忙將隨手揣在口袋裡的那兩個小瓷瓶取了出來,小心翼翼的藏在了自己貼身的胸前衣兜裡,又用手拍了拍,那小心的樣子頓時讓秦風笑了起來。
“好東西嘛,自然要收好的。”
彭洪老臉一紅,往窗外看了一眼,將話題岔開道:“秦風,烏姆尼科那小子可是去了十多個小時了,怎麼還不見他回來,會不會出什麼事?”
“沒事,那小子鬼精着呢……”秦風說着話耳朵忽然一動,開口笑道:“這不已經過來了嗎?”
“過來了,我沒聽到有車的聲音啊?”
彭洪一臉狐疑的望着外面,一直等了差不多有三分多鐘的時候,發動機的轟鳴聲才傳入到了他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