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不願意,喬木還是吃過早飯後,同燕陽一起去城主府。
中間喬木試圖同燕陽打探一下,城主府大人如此鄭重相邀所謂何事,人家燕陽就不肖的撇撇嘴:“你這女人真是心急。”
喬木琢磨着,心急也不算是什麼貶義,不過配上燕陽這副德行怎麼就感覺這人在看不上自己呢。有什麼別人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嗎。
既然從燕陽這裡問不出來什麼,喬木也就不在開口了,只是小聲地詢問邊上跟鵪鶉一樣的太貴:“最近城裡有什麼新鮮事嗎,關於我的。”
太貴連頭都不擡:“奴婢一直都伺候在小姐身邊,不過若是有關於小姐的事情,喬管事同領頭應該同小姐說的。”
喬木想想也是,反正這就到了城主府了,也不糾結了。
反倒是注意到太貴不同往日的行爲了:“你怎麼了,怎麼不擡頭。”
太貴磨牙,我敢擡頭嗎,無意中說少城主一句話,您都誤會成那樣,在少城主跟前我可不得老老實實的嗎,不然回頭跳進燕河都洗不清:“咱們去的是城主府,奴婢沒見過世面,自然要處處謹慎小心。”
這話誰信呀,喬木:“你也不是頭一次去城主府呀,往日沒見過你這樣呀。”
太貴心說往日您也沒奇思妙想把我往歪處想呀,這不是最近才知道您腦洞開那麼大嗎:“這次不是不知道因何去城主府嗎,咱們自然更該謹慎一些。”
喬木點點頭,先把態度擺出來總是沒錯的:“也別太拘謹了,看着我都彆扭。”
然後使勁瞪了燕陽一眼,看看把他們主僕給鬧的,你給提個醒能怎麼樣呀,這人還真是把少城主的派頭給擺出來了。
燕陽對主僕兩人的對話嗤之以鼻。
喬木那個氣呀,這人還陰陽怪氣的了。對着燕陽臉色難看,都不願意搭理他了,不告訴就不告訴吧,竟然還嘲笑他們主僕。
人家燕**本就不看喬木這點臉色,伸個懶腰掀開馬車簾子,就去外面騎馬了。
喬木覺得自己勝利了,把這人給轟出了馬車不是。
太貴鬆口氣,原來的時候一天低眉順眼的不擡頭也不覺得多難,自從伺候小姐以後,規矩都鬆散了,纔多大一會呀,竟然覺得脖子僵硬的難受了。
太貴檢討自己,當人奴婢的,竟然低頭都會覺得脖子僵硬,可見自己這個奴婢當的多不稱職,想想那些高門大院裡面的丫頭,哪個不是低着頭走路的呀,昂着頭纔不習慣吧,再想想自己,本分都忘了,太危險了,簡直就是在走鋼絲呀,太危險了。
想想都要哭了。幽怨的看向自家小姐,您怎麼就把奴婢給慣成這樣呀。
喬木:“怎麼了,你那是什麼表情,若是真的擔心膽怯,不然回頭你在馬車裡面等着我。”
看看,看看,哪有這樣的主子呀,因爲下人心情不好,有點膽怯,就隨便成這樣。
太貴有點激動:“您怎麼可以這樣呢,奴婢怎麼能不陪着您去呢。怎麼都要陪着的。”
若不是怕一大早的說亂七八糟的忌諱,太貴就要說生死與共了。
喬木就覺得太貴有點不對勁:“你有點激動呀。”
太貴鬱悶半天,是有點激動,那不是想起來自己最近有點不守本分嗎,這話能說嗎。
喬木凝眉開口:“咱們院外的老春樹上真的有喜鵲叫是吧。”
太貴傻傻的看着自家主子,您話題轉的也太快了,樹上有個喜鵲窩,能沒有喜鵲叫嗎,點點頭:‘小姐什麼意思。’
喬木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你也別糾結了,肯定不會是什麼壞事的,咱們喬府想要作奸犯科,也沒有這個實力呀。對吧。”
太貴在傻傻的點點頭。小姐以爲自己這麼激動,還是擔心去城主府的事情呢。解釋不清楚了。頭疼的看看自家小姐,自己要是太守本分了,不脫跳了,就更跟不上自家小姐的思路了,到底是跟自家小姐一路走到底呢,還是迴歸正軌做個本分的丫頭呢。爲難死了人了。
太貴:“小姐,奴婢低着頭您覺得有什麼不對嗎,方纔怎麼會那樣問。”
喬木:“馬車上又沒有螞蟻可數,幹嘛低着頭。”
太貴:“奴婢們跟管事媽媽們學習的時候,都是要低頭受教的,嬤嬤們也都教導過奴婢們,在主子身邊伺候,可不能隨便亂看,要低頭謙恭。”
喬木:“丫頭做得好不好,跟低頭不低頭沒關係,再說了,這個說法也不科學,察言觀色,你不擡頭看我的臉,怎麼知道我心情好賴,想吃還是想喝,還是想淨身。往後聽我的,別亂聽別人的,咱們取其精華就好。”
小姐前面說的精闢,後面就粗俗了:“可是在外人看來,奴婢們怕是沒有規矩,咱們喬府沒有規矩。”
喬木一臉不不肖的神情跟燕陽的一樣,大概是在一起呆久了,神情都學了個七八分。
就聽喬木說道:“守的是咱們喬府的規矩,管他們怎麼說,擡頭挺胸,別想亂七八糟的,回頭就告訴嫵媚他們,跟小姐我出門的時候,可不許低頭。規矩是本小姐定的記住了。”
太貴不糾結了,做小姐的丫頭,小姐喜歡就好。
就聽自家小姐猥瑣瑣的說道:‘想想咱們出去丫頭都是擡頭挺胸的,可是比那些低眉順眼的一流丫頭威風多了。咱們喬府的氣勢,立刻就凸顯出來了。’
太貴實事求是的說道:“丫頭們低頭擡頭關係不大,咱們喬府的氣勢還是要靠小姐撐着。”
喬木冷眼看向太貴,這丫頭真不會說話:“那也能提成加分。”
太貴:“小姐怎麼說怎麼是。”打定主意往後小姐出門的時候,儘量身邊多帶婆子,少帶丫頭,省的讓人說喬府囂張跋扈,連丫頭都是沒規矩的。
小姐喜好還是悶在府裡折騰的好。
說話總是讓人放鬆,時間過的也快,竟然已經進了城主府了。
太貴扶着自家小姐下馬車,燕陽下馬在兩人身前兩步的距離一行人慢慢的走向外書房。
喬木這時候倒是低眉順眼的,專心走路,眼睛盯着燕陽的後腳跟,突然就把速度慢了下來,往也不沒感覺到什麼,今日盯着燕陽的後腳跟喬木突然就覺得距離太近了些。
燕陽突然就停下來,回頭:“步子怎麼這麼慢。”
喬木一個急剎車,把身子定住。竟然還能保持距離,暗自慶幸,幸好自己盯着這人的後腳跟呢:“你不是說我心太急嗎。”
燕陽抿嘴什麼都沒說,轉身繼續前進,不過速度可是慢下來了。雖然要保持距離,可喬木總不能不前進吧。怎麼糾結還是同燕陽一兩步的距離。
喬木哭喪着臉,總覺得今日不會太順利。不然怎麼自己一個女人不去城主府後院見夫人們,竟然到了城主大人的外書房了呢,這相當於御書房呀。那是隨便什麼女人都能進的嗎。
書房內,氣氛沒有喬木想的那麼緊張,燕城主還是那麼和藹和親,關鍵是還是那麼帥,不過鑑於夜裡的噩夢,喬木不太敢擡頭欣賞老帥哥。
說會客氣話之後喬木的心思淡定下來了,腦子也能正常運轉了。
同城主大人說話也順暢多了。
燕城主嘴角含笑,滿意的打量喬木,人不錯,穿着不錯,本事更不錯,鄰居二大爺一樣的和善:“往日裡光知道喬姑娘的機關術厲害,竟然不知道喬姑娘竟然在農耕上還有這麼獨到的成就。”
喬木鬆口氣,原來是爲了大米,早說嘛,果然是喜鵲登枝好事呀。不過還是很謙虛的說道:‘當不得城主大人如此讚譽,喬木除了機關術,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本事,這些稻穀的種植之法,還有谷種都是先人們留給喬木的,喬木種植這些也是圖個溫飽,圖個口腹之慾。若不是少城主慧眼識珠,心裡惦記這百姓溫飽,喬木根本就不想到要大面積種植的,都是少城主的規劃,喬木就是個給少城主辦事的,城主這麼高的讚譽,喬木真的羞愧。’
燕城主朗聲而笑:“好好,喬姑娘性子謙恭,爲人謙虛謹慎,做事認真有章法,難得還能夠在機關術上見解獨到,成就斐然,真是難得。”
喬木腳後跟不着地,那個飄呀,笑的傻傻的。
燕陽在邊上都不忍直視了。這人真是膚淺,嘴上說的那麼客氣,表情可不是這樣的。得意的口水都要失控了。
喬木:‘不敢當不敢當’尾音都是飄的。
燕城主看看兒子,在看看喬木,女人心思直白點也不算是缺點。
燕城主:“喬姑娘心胸寬廣,爲我燕城百姓帶來這麼大的恩惠,不圖名利,不貪功勞,本城主該怎麼獎賞與你呢。”
喬木覺得白銀,黃金,各種珠寶玉器在空中飄,就要像自己砸過來了。眼睛笑的都看不到縫了:“功勞肯定是少城主的,名利城主大人天恩,先父已經是五品員外郎了,對喬木來說足以。喬木雖然外稱少主,可畢竟女子之身功名利祿不敢加身。城主大人實在不用如此介懷,何況喬木只不過是在少城主的示意下,做些本分的事情而已。若是城主大人實在要賞,那就賞些金銀器物吧,喬木俗人,沒有大本事,心思都在機關術上。機關術也是消耗銀子的。”
說完不好意思的看看城主大人,必須承認自己是個庸俗的女人。
燕陽的好心情因爲喬木的庸俗臉色徹底變黑了,這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好歹,眼前就有無價寶都不知道爲自己爭取。
燕城主跟着笑笑,點點頭,比較滿意,愛財不是缺點,城主府還能缺了這點金銀阿堵物。關鍵是知道輕重,知道本分,沒亂開口。而且知道把功勞往兒子身上攬,很是不錯。
在燕城主看來,就一個知道顧着自家兒子,就是都是優點。女人最本分的事情就是顧着自己的男人。兒子眼光還是不錯的。
喬木忍不住擡頭,什麼意思呀,光點頭,不說賞呀,要說這麼大的功勞,自己要的不框外呀。雖然真的俗了點,好歹沒有不知道天高地厚呀。那麼多的書上可都是這麼寫的呢。內心暗搓搓的着急。早知道就不開口了。
燕城主:“這樣的賞賜確實輕了些,自從喬姑娘來了之後,爲我燕城做了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本城主心裡有數的,不會委屈了喬姑娘,至於說你倒騰那些機關術耗費的金銀,喬姑娘不用放在心上,往後這筆銀子,城主府出了。喬姑娘不種名利”
喬木有點羞愧的,用得着的就兩件,說的實在是有點誇大:“多謝城主府大人厚賞。”心裡給自己豎大拇指,ok這次面見城主大人總算是完美結束了。果然是喜鵲登枝。
就聽城主大人緩緩開口:“喬姑娘不用同本城主客氣,喬府只有你一個女子,有些事情本城主作爲長輩也要爲你多想想。”
喬木擡頭,這個真的不用的,可惜人家城主大人就停頓一下,根本就沒有給喬木拒絕的機會:“喬姑娘爲我燕城勞苦功高,作爲城主,喬姑娘有任何要求,本城主都會盡力爲你辦到的。”
喬木鬆口氣:“多謝城主大人。”這話今兒都要刷爆了。
燕城主擡手:“喬姑娘不用客氣,說起來我這裡有件事情,本應該同喬姑娘的長輩們商量的,奈何喬姑娘府上只有一個人,作爲城主我勉強也算是喬姑娘的長輩,先幫喬姑娘擋了下來,今日就同喬姑娘說說。”
喬木:“城主大人請講。”保守的說了這麼幾個字,有些事情可不能隨便認了長輩,讓人家爲自己亂做主。關鍵時候喬木還是有腦子的。
燕城主:“本城主這次進京,獻給王上的貢品中就有喬姑娘的機關術,後來我燕城旱災靠喬姑娘的機關術有所緩解,一時間喬氏機關的美名名動京師。這次隨本城主來的幾位京都子弟,見了喬姑娘之後深爲喬姑娘的機關術折服。秦氏,同王氏的子弟欲向喬姑娘求婚,帖子都遞到了本城主手裡。喬姑娘意下如何,可有慾望京都的意思。”
喬木腦袋萌萌的,招桃花了,還一下子就倆。想想那兩位京都子弟,印象還是很深的。模樣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