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左舟咬緊舌尖,腥甜在嘴裡慢慢氳開,許久才忍下心口那一波又一波的疼痛,深吸一口氣道,“難爲王爺打聽這麼清楚,或者編這麼個故事……那些不管怎樣,都是在下自己的事,與王爺無干!”
“呵,我一直覺得鷹王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沒想到卻也看不清嗎?”邵不更慢聲道。
“我說了看不清看得清是我自己的事,不勞駕王爺來操在下這份心!王爺到底有何事,還請直說!”
“好!”邵不更做了個手勢,立刻有人押着一人走了進來,綁在火槽旁,卻是澈之!“……澈之?”魚左舟握緊拳頭。只見澈之低垂着頭,手腳爲鐵鏈所縛,身上明顯全是傷痕,甚至有血跡從嘴角流出!
“鷹王可認得此人?卻是步塵先生好不容易從皇宮死牢裡救出的。”邵不更嘆了口氣,“可惜他賣命爲古南王辦事,卻落得此下場!”
“……你究竟讓我做什麼!”魚左舟極力忍住怒氣。
“很簡單,江湖散人打算在衆陵城做一場見證,見證狼王的真實身份。鷹王若能夠助小王一臂之力,定當放兩位自由,從此快意江湖!”
“呵,快意江湖……”魚左舟笑意慘淡,看向澈之,“我能不能看看他?”
“……當然!”邵不更稍猶豫,隨即點頭。
隨着魚左舟的走動,步塵則側身面向,將邵不更護在身後。魚左舟看着毫無生氣的澈之,心裡似是被撕開一般,輕輕握住他的手,閉了閉眼睛,忽然冷笑道,“我活了二十年,稀裡糊塗。可我不能再糊塗下去了。”她手上一動,步塵還來不及做反應,魚左舟的匕首已經刺進了澈之的胸膛!
“……啊?”邵不更驚得站起身,不敢相信的看着魚左舟,鬢角的青筋卻一點點蹦起來。
“哼,邵不更你當真以爲我魚左舟如此好騙?你們猜的沒錯,現在唯一能左右我的人便是澈之,可是我若把他給殺了,就沒有人能左右我!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要殺要刮儘管來,再給我打什麼心理戰,不過徒浪費時間!”魚左舟冷冷道,用嘴吹着匕首上的血跡。
邵不更怒哼一聲,握緊拳頭,“來人,將她關進囚籠,沒我吩咐任何人不得探視!”
步塵忙招呼人將魚左舟帶了出去,而看着綁在火槽邊已死的人,皺緊了眉頭,“……王爺?”
“沒想到魚左舟竟然這麼難對付,還……算了,邵還既然死了,那個所謂的見證大會怕也難成什麼氣候,不必再過問了。……皇上那邊怎麼樣了?”
“甄因在,皇上便只是個擺設,一切都掌握在王爺手裡……老兒覺得王爺要儘快下手,現在提風九安的人太過活躍,甄因那個棋子終究放不得十分心。一旦皇上駕崩,王爺便可順理成章即位,也算應了先皇的話,先入朝者爲皇,古南王也就好解決了!”
邵不更沉思片刻,轉身對步塵道,“一切有賴先生了。我父親那裡……”
“堡主那裡自有老夫,王爺不必擔心!”步塵笑道。
邵不更點了點頭,揉了揉額頭。步塵忙斂笑,上前爲他把脈,眉頭卻是慢慢攏起,“王爺好好休息吧,一切有老夫在!”
看着邵不更被人扶着走出去,步塵撫須面色凝重,深深嘆了口氣。
澈之一路急行待到了邵家堡前,點腳落在堡前的山頭上,望着結構嚴謹的堡內,抱胳膊皺眉細思片刻,忽然揚了揚嘴角,“哼,也不過如此。”
感情對於雙方來說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及時相愛的兩個人都會努力的達成目標,然後牽手走在一起,應了不知道是誰的那一句:白首不相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