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吃些,魚左舟策馬東行,甫進酒城,才下了馬,便見偏巷裡迅速跑來兩個鼠耳,麻利的牽過馬,一路陪笑的向鼠院領。魚左舟知小聶放心不下,也便未說什麼。
小白鼠站在院前的高石上展目四望,遠遠看着魚左舟,便跳起來揮手。扯着魚左舟的衣袖直往裡走,卻是向大廳方向。鼠院衆位長老皆在,圍在桌上共看一張地圖。小聶斜坐在一旁,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用茶頂撥着茶水,面上卻一片沉鬱。
見魚左舟走過來,才挑了挑眉稍,將茶盞放下。衆位長老和魚左舟依次見禮,魚左舟走至小聶身旁,用腳踢了踢他的腿,問道,“可是有事,這般架勢?”
小聶淡淡一笑,站起身引着魚左舟走向偏室,看魚左舟一身白衣又滿身寒氣,面露悲色,“魚叔叔……走的可還安詳?”
魚左舟見小聶換去了顏色鮮亮的衣服,一身素衣,便知道魚阻病逝他是知情的,以他的性子必是會趕過去,而如今這般,定是出了大事!
小聶見魚左舟滿是擔憂,才聳了聳肩膀,“你可還記得赤城,那個步塵先生?”
魚左舟忙上前一步,“他來找過你?”
“你知道皇上新封的皇子是誰嗎?”小聶轉而問道。
魚左舟點了點頭,“我也是路上聽說的,你可知其中究竟怎麼回事?”
“半月前,步塵隻身進了這鼠院,身上竟是半點憑藉也無。他先是說了許多無關緊要的話,後話鋒一轉,雖未明說卻字字句句直指木瓜,說他很有可能是古南王本身。如今這話風只怕早已在武林傳遍,涼州的江湖散人也私下亂起……而那皇子玄更已被皇上欽點,所謂古南王這邊的玄澈也自然被視爲欺君。本有利於古南王的形勢突然急轉,又牽扯到木瓜,我豈能放心?”
小聶見魚左舟雙眉緊鎖,又道,“前幾日島主來信,讓我其他勢力盡力收回,只扎身酒城。說是不管發生何事,讓我均不能越雷池半分。我心裡更是怕……真與木瓜有牽扯。”
魚左舟閉了閉眼睛,“你聽島主的便是,就算與木瓜有牽扯,天下形勢也不是一個皇子的真假所能扭轉,古南王有今日勢力,絕不是等閒之輩,斷不會這樣便失了大勢。”
“你有所不知,玄氏掌天下數百載,就是百姓心中的皇家。古南王若真是在血統上不清不楚,名不正,則言不順!本來兩派之爭,不過是皇族內部之爭,如今既然有人質疑古南王,別說天下人,只怕一向袖手的第三派也不可能任之。”小聶嘆口氣,“偏偏關係到木瓜!”
魚左舟握緊左拳,聽着外面衆人的聲音,問道,“衆長老前來,可是爲島主所說之事?”
小聶點點頭,“眼下這些都不重要……小魚,你可是有事瞞我?”
魚左舟眼神微有躲閃,仍定聲道,“小聶,三王島如今只你這一脈能撐起門戶,我和木瓜都已深陷其中。島主最後的期望都壓在了你身上,你也知其中干係……對了,步塵找你究竟是什麼個意思?”
小聶沉默良久,“他也沒說要怎樣,只說水北之事是誤會,會給一個交代。”
魚左舟冷哼一聲,“他這是來探風頭,可見他們並不能證明古南王一事真與木瓜有關。我聽說那人心機極深,不好相與,得防着點!”
“我本心急,卻也沒做舉動,就是怕被利用,如今只能希望與木瓜無關,不然……我如何能坐視不管?”
魚左舟在心裡嘆口氣,自己又何嘗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