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機裡收到了匿名彩信,而彩信的內容,就是江遲聿在安然住處的外面,扶住安然被偷.拍的那一瞬間。
如果自己和江遲聿不是夫妻關係,那她一定會覺得畫面很美,覺得畫面裡的一男一女是天生一對,命中註定的絕配。
然......
自己現在是江遲聿的老婆,自己正懷着他的孩子,應該在公司上班的時間點,他卻出現在了安然的住處,還和她那樣親密相擁。
從照片裡看,江遲聿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甚至是小心翼翼地護着安然。
何書蔓在看到短信的第一眼整個腦袋轟地一聲,像是要炸開一般。
可她知道自己現在情緒上不能激動,所以馬上命令自己冷靜了下來。
不管發照片的人是誰,他的目的一定是想要讓自己和江遲聿之間產生裂痕。而且這張照片很明顯是偷.拍的,那麼很有可能只是在某一個恰好的瞬間抓住了畫面而已,並非當時事情的真相。
所以何書蔓一整個下午都忍着沒有給江遲聿打電話,她準備等江遲聿回來之後親自問她。
但是現在她還沒開口問,他倒先問起了早上容冶來的事。
何書蔓低着頭,聲音很輕:“他就是來給我送一個東西,我連人都沒見到。”
“真的?”
“不信你可以問梅姨。”
“我沒說不信。”
何書蔓瞥了瞥嘴,懶得和他繼續這個話題,於是順勢就問:“今天公司忙不忙啊?”
其實她平時的時候也會問江遲聿這樣的話,尤其是江遲聿回來得比較遲的晚上,她都會問他是不是工作很忙,累不累,晚飯吃過沒之類的問題。
但是今天,江遲聿卻意外地沒有立刻答話。
也不知道自己是心虛了還是怎麼了,在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本能地覺得她是在試探自己。
江遲聿愣了一下,看了看她的眼睛,半晌之後才說了句:“還好,不是很忙。”
“你們整天坐辦公室是不是很無聊啊?”何書蔓繼續裝作隨意地問,可她的眼神卻不敢和江遲聿繼續對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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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遲聿眯了眯眸子,此時此刻他已經可以肯定,這個小女人真的是在試探自己。
“不無聊啊,這麼多年了,習慣了。”他漫不經心地回答,狀態越來越好,好得讓何書蔓幾乎要懷疑自己收到的那張照片是不是合成的。
她習慣性地咬脣,而江遲聿這時便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不讓她咬脣,笑眯眯地說:“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問我?”
何書蔓看着他,欲言又止。
“你如果有話要問我,那就直接問,我不喜歡別人和我拐彎抹角,尤其是女人。”
更何況,你還是我的女人。
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要是還扭扭捏捏的話,那也的確太不像樣了,於是何書蔓就說:“我今天......收到了一張照片,裡面有你。”
“還有呢?”
如果只是一張自己的單人照,她不必費心思繞這麼多彎彎來試探自己,一定是照片裡還有別人,而且可以肯定,這個別人一定是個女人
!
“還有安然。”何書蔓直截了當,轉頭拿過手機遞給他,“照片上你穿的衣服,和你現在穿的是同一套,而且照片裡的這棟房子,我知道。”
三年前何家剛剛破產的時候她和陳芸被人從家裡趕了出來,爲了找房子,她幾乎跑遍了大半個市區。
現在安然住的那個地方,三年前何書蔓就去過,但是那是別墅啊,她怎麼租得起。
“你今天......是去陪安然了嗎?”
她終於問了。
是的,在江遲聿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裡只有這麼一種感覺——她終於問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感覺代表了什麼,但是他很喜歡這種感覺,好似自己被在意了,被重視了,真爽啊!
“如果我去陪安然了,你會生氣麼?”他不答反問,永遠的唯我獨尊。
何書蔓也習慣了他這個樣子,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失落,嘴上卻說:“不生氣,應該的,畢竟她現在懷着你的孩子,你要對她和孩子負責。”
“你怎麼不讓我對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負責?”
何書蔓被他這句話噎得說不上話來,憤憤地瞪着他。
他以爲自己不想他負責嗎?可那也要他願意才行啊!
江遲聿覺得自己越來越變.態了,因爲他竟然喜歡上了何書蔓生氣的樣子,尤其是最近生氣的樣子。
她以前生氣的時候總是很高冷,一臉的面無表情,然後看他的眼神也是冰天雪地的,比看陌生人還要令人心寒。
可是現在不一樣啊,現在她生氣就會鼓着臉,緊緊地抿着脣,一個字也不說,臉上有一點點憤怒的表情,眼睛閃亮閃亮的,裡面都是自己的倒影。
江遲聿越看越喜歡,低頭在她臉頰上偷了個吻,語氣狡黠地說:“我是接安然了,還陪她去醫院產檢了,我不會騙你。”
何書蔓仍舊抿着脣不說話,是啊,你不會騙我,因爲你不愛我。
不愛,所以騙都懶得騙。
江遲聿不知她心中所想,還以爲她不在乎,暗暗有些惱:“醫生說她的情緒不太穩定,有產前抑鬱症的傾向,讓我有時間多陪陪她。”
房間裡一片死寂,何書蔓的臉色更差,可她還是不說話。
江遲聿這時就心裡不爽了,他喜歡何書蔓像剛剛一樣,有什麼就說什麼,在意什麼,討厭什麼,都說出來。
這個世上沒有人真的具有讀心術的能力,也不會有人真的和你心有靈犀到只需要一個眼神就懂你的一切。
你不說,別人是不會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的。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那我去陪她了?”江遲聿繼續刺激她,他就不信了,這個女人除非刀槍不入!
可何書蔓一旦起了想要保護自己的心,她就恢復了以往清冷淡漠的模樣,淡淡看了江遲聿一眼,點頭:“好,你去吧。”
江遲聿心裡‘蹭——’一下一團火冒了上來,他起身,站在牀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咬牙道:“何書蔓,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陪在誰什麼?這些天我做的一切你都看不到是不是?”
何書蔓迎着他的視線不躲不閃,面上平靜無
波,心裡卻已經翻江倒海。
輪得到自己在意嗎?輪得到自己做主麼?至於這些天他做的——江遲聿,你做這些真的是爲了我,還只是因爲這個孩子?
她的沉默令江遲聿徹底爆發,本來今天的心情就一直不太順,好不容下午秘書說了茶葉的事之後心情好一點了,回家來還要被她這麼刺激!
江遲聿氣死了!直接就轉身摔門走了!
樓上那麼大的動靜,樓下的梅姨和陳芸立刻就起身往樓上趕,在樓梯口碰到匆匆往外走的江遲聿,陳芸問:“遲聿,你去哪?”
江遲聿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就擦身而過,飛快下樓出了客廳。
陳芸愣住了,扭頭看了看梅姨,後者也是一臉的茫然。
兩人趕到房間,何書蔓正坐在那裡看書,臉色平靜得有些嚇人。
“蔓蔓,你和遲聿怎麼了?是不是吵架了?”還是陳芸先開口問,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
何書蔓淡淡的,“沒,他自己發神經,不用管他。”
“那他現在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何書蔓被這兩個問題問得有些乾燥,飛快回了一句,扔了手裡的書,轉身就躺了下去,悶在被窩裡悶悶地說:“我睡了,你們不要吵我。”
陳芸原本還想再說什麼,被梅姨拉了起來,一直拉到了門外。
梅姨拍拍她的手,卻是笑眯眯的:“陳太太,小倆口吵架沒事的,這三年來啊,我還沒見他們吵過架呢,說明他們越來越好了啊。”
只有互相在意了,纔會吵架嘛。
陳芸想也想也是,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小事就能吵,可吵完了沒一會兒就又好了,只留下旁人乾着急!
“算了算了,隨他們去吧,蔓蔓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
兩人相視一笑,下樓去繼續看她們的電視裡。
——————
江遲聿從家裡開了車出去,他不會真的去安然那裡,可讓他過一會兒就自動回家,那也是不可能的!
想着這麼多天都忙,都沒找那幾個好好聚過,於是就打了幾個電話,然後驅車去見面的地點。
酒吧一樓音樂開得震天響,相互之間說話都是要用吼的。可往上而去,二樓的包廂裡則是安靜無比,江遲聿靜靜地斜倚在沙發扶手上,手裡端着一杯酒,輕晃,卻一直不喝。
對面的古少成嗤笑了一聲,打趣他:“我說江總,你現在不會是怕老婆怕到已經不敢喝酒了吧?要真是這樣,以後你就別叫哥幾個出來了,我們可不想來笑話你。”
江遲聿白了他一眼,“你才怕老婆!”
“我怕?我這個樣子叫怕?”古少成低頭看了看窩在自己懷裡的女人,猛地一口就親了上去。
左邊的薛白也瞎起鬨,“就是,你要是不怕老婆,爲什麼不叫女人?”
說着,他側頭使了個眼色,趴在他肩上的黑髮女子立刻就轉身出去了,不到一分鐘後回來,帶來了一個絕色女子。
薛白壞笑着起身走到江遲聿身邊,拍着他的肩頭說:“知道你這幾個月忍得不好受,給你找了個雛,不用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