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宸踉蹌地跑過來抓住葉凌生的衣服,急道:“送我去警察局,快!”
葉凌生嘆了一聲,把洪宸扶到一邊,勸道:“你冷靜一些,若是程紹東親自出手,林染現在定然被關了起來,就算你去警局也見不到他啊!”
洪宸一時沒了主意,只能抓着葉凌生衣袖急切地問道:“那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纔好!”
葉凌生安慰道:“你放心,我好歹也是星體的太子爺,算的上是程紹東的半個領導,況且毆打他這件事我也有參與,所以我不會讓林染獨自領罪的,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這就返回塔雅,一有消息會立刻通知你們。”
“我跟你一起去塔雅!”洪宸死死地抓住葉凌生手臂說道。
沙民民上前輕輕拍了拍洪宸肩膀,道:“老大,你與程紹東已經結下樑子,你去塔雅不僅幫不上忙,還會給葉老大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們還是聽葉老大的安排吧,相信以葉老大的實力,這些事難不倒他的。”
沙隱金怒道:“我猜,定然是程紹東算好了今天是擂臺比武的日子,所以趁機使這種奸計來害林老師,好讓林老師缺席戰鬥,這樣他們便多了一分勝算,簡直無恥!”
李燕青道:“那剛纔在遊戲上的林老師是怎麼回事?”
沙隱金道:“我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可以確定,剛纔的半生神絕對不是林老師!”
葉凌生環顧了一下衆人,道:“與其在這猜來猜去也沒有意義,我回塔雅瞭解一番便什麼都知道了,大家等我電話!”說罷,輕輕拍了拍洪宸的手,洪宸這才慢慢鬆開葉凌生的胳膊,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
怪不得林染從回去後便不接電話了,原來這一切都是程紹東的陰謀,可是剛纔的半生神若不是林染的話,怎麼會回覆自己,要幫她拿下跨服戰名額這種話呢?
葉凌生走後,衆人也就地解散,江遇侯他們回學校等消息,蘿莉搬到了公司,成了公司的“守司人”,沙隱金則送洪宸回林染家休息。
一路上,洪宸一言不發,眼眶通紅,心中萬分自責,若不是因爲她,林染也不會遇到這種事,是她害了林染,想到這裡,眼淚不自覺地滑落。
沙隱金見狀,安慰道:“你也別太自責了,這件事情不怪你,要怪就怪程紹東與那肖鈴鈴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可是......可是......”洪宸想說卻又說不上來,只能輕聲啜泣。
不多時,兩人回到林染的小區,沙隱金將洪宸送到小區門口,道:“我就不上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事電話聯繫。”
洪宸只好點點頭,緩慢地挪動着步伐向前走着,忽一擡頭,只見林染從門口走了出來,步伐極快,看上去十分着急的樣子。
“林老師?”沙隱金也有些詫異,與洪宸一起迎了上去,林染也看到了他們二人,快速向他們走來,洪宸心中擔心林染的安危,此刻見到他安然無恙,忍不住衝過去撲到林染懷裡哭個不停。
“林老師,您不是被警察帶走了麼?怎麼會......”
不等沙隱金說完,林染一邊輕輕拍着洪宸的後背安慰着她,一邊急切說道:“你們來得正好,我們馬上回學校!”
洪宸聽他語氣焦急,趕緊擦去眼淚,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林染道:“來不及解釋了,我們馬上走,把車鑰匙給我,我來開車。”
三人迅速上了車,路上林染一言不發,車速極快,洪宸與沙隱金看出林染心事重重,也不敢多問,車輛駛進學校,林染便下車對沙隱金道:“你去停車”隨即轉頭對洪宸道,“你跟我來。”
洪宸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搞不懂林染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於是只好跟着他走,路過操場,正巧碰到江遇侯他們三個,三人看到林染與洪宸也是十分吃驚,忙追上去相認,林染也未多作解釋,只是快步向前走,江遇侯詢問洪宸究竟是怎麼回事,洪宸更是一頭霧水,不知林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不多時,五人來到留學生公寓,林染推開門便走了進去,那個長得像塔姆的宿管阿姨攔了上來,問道:“你們是什麼人,來留學生公寓幹嘛?”
洪宸趕緊迎上去,道:“阿姨您還記得我嗎?我是洪宸,勞動周時來過的。”
“什麼紅塵紫塵的,我不記得,外來人員一律不得進入留學生公寓,這是學校的規定!”宿管阿姨語氣強硬,硬生生擋住了他們。
“我是林染。”說罷,林染便匆匆上了樓。
“林染?留學生導師?”宿管阿姨一怔,畢竟林染的大名整個學校誰人不知?尤其是留學生公寓更甚,但還沒反應過來,洪宸他們四個也跟着衝了上去,只聽宿管阿姨在後面喊道:“那你們是什麼人?過來做登記啊!”
這個地方洪宸再熟悉不過,這不就是項當先的宿舍嗎?難道林染是來找項當先的?難道項當先對付宋長青的事被林染知道了?正當洪宸左右思慮之際,林染來到項當先的房門前,猛然一腳將房門踹開,徑直走了進去。
待洪宸他們四個跟過去,只見項當先呆呆地愣在原地,地上放着一個行李箱,他正在收拾行李,準備出門,此刻卻被林染堵在了屋裡。
看到林染來勢洶洶的樣子,又看到洪宸也跟了進來,項當先面如死灰,絕望地癱坐在了牀上。林染長舒一口氣,讓江遇侯把門關上。
洪宸知道一定是林染破解了項當先的程序,並找到了他的位置,項當先違反學校禁令,私自黑了宋長青電腦,並將其惡行公佈於衆,給學校帶來了極爲沉重的負面影響,於情於理都逃不過校方的處罰,此刻被林染抓個正着,定然不會輕饒,可項當先多次幫助自己,這種關頭又怎麼能見死不救?於是趕緊攬住林染胳膊道:“林染,項當先是我朋友,他是爲我出氣才那麼做的,你千萬不要爲難他......”
林染上前兩步,看着項當先筆記本上運行的程序,輕聲說道:“想不到,在這種地方,還有你這種高手。”
項當先苦笑一聲:“高手有什麼用?不是一樣敗在了您的手裡?”
林染轉過身道:“你遊戲玩得不錯,在技能鍵位全都不熟悉的前提下,依然能用我的號打到全區第一,可見你天賦過人。”
“什麼!原來是你盜了林老師的號?”江遇侯脫口而出,“怪不得你連老沙他們都不認得,我就說嘛,以林老師的水平,怎麼會敗給砂粒?”
“砂粒?呵!”項當先冷笑一聲,擡頭望着林染道:“我只想知道,您是怎麼破解我的賬號的?”
林染輕輕坐到項當先對面,道:“你以爲你設置了七十二處疑陣,我拿你便沒有辦法,所以我們便陷入了貓捉老鼠的永久循環,誰也奈何不了誰是嗎?”
項當先默認。
林染接着說道:“你想的沒錯,我的確破不了你的七十二疑陣,但兵法講究以退爲進,於是我便趁最近事務繁忙,不去管你,你見我許久沒有上線與你對陣,便利用這段時間破了我的追捕程序,趁機黑進了我的電腦,但你不知道的是,我早就在電腦裡裝上了隱形監控程序,你以爲是大獲全勝,實則是我請君入甕之計,你的一舉一動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於是,在你利用我的賬號洋洋得意地打擂臺賽時,我趁機順藤摸瓜,進入了你的電腦,並查到了你的位置,所以,你纔會看到我利用你的號與你展開較量。”
沙民民驚呼道:“您的意思是......砂粒是您......呃不是,砂粒是項當先?”
林染沒有回答沙民民的疑問,而是繼續說道:“我猜,擂臺賽之後,你定然會檢查自己的位置有沒有隨着賬號一起泄露,這大概需要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於是我趁這個機會,趕回了學校,纔將你堵在了這裡。”
項當先仰天長嘆:“沒想到我如此小心翼翼,依然沒能逃得過您的掌心,呵呵!我輸的心服口服!”
林染道:“可我不明白的是,你爲什麼要用我的號來打擂臺賽?”
項當先嘆了一聲,又忽的一笑:“因爲洪宸喜歡你,她更願意看到你去幫他,而不是我......”
洪宸聞言一愣,不自覺向後退了兩步,臉上充滿了愧疚與無奈,她看着眼前的項當先,竟無語凝噎,不知該說什麼好。
林染看了看洪宸,接着問道:“那你對付宋長青也是爲了給洪宸出氣麼?”
項當先點點頭,眼神中滿是忿恨:“宋長青那個人渣,根本枉自爲人,我表姐就是因爲他,終身不能生育......”說到此處,將後面的話憋了回去,繼而恨恨罵道,“如今連洪宸也遭她毒手,哼!將他的惡行曝光,只是小施懲戒,我恨不得將他送進監獄!”
“惡人自有惡人磨,宋長青爲師不端,不會有好結果的,可如今的社會有健全的法律體系,怎麼也輪不到你一個學生來替天行道。”林染道。
項當先苦笑一聲,道:“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會承擔,但我也有一個要求,不對......應該說是請求......”說罷,看了眼洪宸道:“我知道,洪宸爲了你,不惜與蘇主任較勁,同樣的,你也爲了洪宸,甘與塔雅決裂,你們真的......很般配......我只希望,您能永遠對洪宸這樣好......永遠永遠......”
洪宸上前兩步,輕聲問道:“項當先,你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可是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你就是砂粒?”
項當先笑了笑:“說了又能怎樣呢......”
洪宸微微一怔,聽出了他話裡的含義,只能默默嘆氣。
項當先道:“林老師,敗在您的手裡,我毫無怨言,無論您要怎麼發落,我都接受,來吧!”
聽到這番話,林染緩緩站了起來,慢慢走到窗臺前,望着樓下廣闊的操場,陷入了沉思。
少頃,林染淡淡說道:“你雖然不是我的學生,但我依然要說一句,你在計算機方面的造詣,要高於我所有的學生,你的未來會有一片更廣闊的天地,甚至要在我之上,只是我希望,你能把這份天賦用到正途上,你能理解麼?”
項當先低聲說道:“林老師,我知道您向來護短,更有一份愛才之心,可我做了那麼多錯事,已經沒有臉面面對你們所有人,而這個地方我也再無任何牽掛,所以我懇請你們,將我交給校方,賜我一個開除學籍,也好對得起這世間的公平正義。”
林染道:“我已經不是這裡的老師,學校裡的是是非非也跟我再無瓜葛,宋長青如今已被塔雅辭退,雖不至於流落街頭,但晚年的生活想必不會太好,說起來也算惡有惡報,至於你......何去何從我無權干涉,你若真被學校開除,可以考慮來洪宸的公司,如今她正值用人之際,想必很需要你的幫助。”
項當先擡頭問道:“如果我去了洪宸那裡,您會放心麼?”
林染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說道:“難道我的魅力會輸給你麼?”
洪宸粉頰一紅,暗自嘀咕道:“你這個自戀狂,不分場合地自戀,老孃的臉都被你丟光了,he tui !嘻嘻!”
項當先木訥地笑了笑,道:“感謝您的好意,我想我還是不去了,有件事我一直瞞着洪宸,只怕她知道了決計不會饒過我......”
洪宸一愣,問道:“什麼事?”
“啊!我知道了!”沙民民突然跑到窗臺前叫道,“先前那個將老大照片發出去應徵車模的人就是你!”
江遇侯與朱效傑一聽,也趕緊跑到窗臺前向下一望,果然,這個地方能清晰地看到球場位置,與那幾張照片的拍攝角度一模一樣!江遇侯驚呼道:“果然是你!我說這裡怎麼這麼眼熟呢,你說,你爲什麼要將老大照片泄露,你是何居心!”
項當先不敢擡頭看洪宸的表情,只是低着頭呆呆地說道:“也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像白小綾那種人都能上雜誌,洪宸爲什麼不可以......”
“你......”洪宸指着項當先,厲聲道:“你可知道這件事對我造成了多大的困擾!不僅被蘇老師找去談話,還被白小綾一頓冷嘲熱諷,這都是你害的!”
“就是就是!我還白捱了老大兩拳呢!”江遇侯埋怨道。
“你你你......虧我拿你當推心置腹的朋友,你卻瞞着我幹這種事,我再也不理你啦!”說罷,洪宸奪門而去。
“我也不想理你啦!哼!”江遇侯學着洪宸的語氣說道,隨即與朱效傑和沙民民追了出去。
此刻的項當先既愧疚又自責,抱着頭瘋狂地抓着自己的頭髮,林染緩緩轉過身,從他身邊走過,行至門口時,卻突然停住腳步,意味深長地說道:“男人總會在某個時期特別迷惘,有的人能在迷惘中發現微弱的光,而有的人只能迷失在其中,漫無目的地找尋方向。”
項當先一怔,似懂非懂地擡起了頭,看着樓下洪宸氣沖沖的背影,他再次陷入迷惘......
不管怎麼說,項當先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但洪宸生氣他私自將自己的照片泄露給外人,一整晚都悶悶不樂,林染見狀,只是在一旁偷笑。
女人生氣的時候,最煩有人在她旁邊偷笑,即便是林染也不行,洪宸抄起拖鞋指着林染吼道:“你再笑我就對你不客氣啦!”
林染舉雙手投降,委屈巴巴地說道:“我又不是在笑你,我是在笑視頻裡這個人......”
“笑誰也不行!”洪宸此刻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找不到地方撒氣就氣急敗壞,林染之好扶她坐下,開解道:“你要這樣想,若不是項當先把你的照片泄露,你怎麼會到方經理那裡去做車模?你不去做車模,又怎麼會在那裡遇到我呢?說起來,項當先還是另類的媒人呢!”
“聽你這麼一說,也對噢!”洪宸的怒氣頓時消了大半,忽然又板起臉道,“那他也不該泄露我的照片!”
“是是是,不過好在現在真相大白,以後這種情況再也不會發生了。”林染道。
洪宸點點頭:“不過說起來,項當先的確是個高手,居然能黑進你的電腦,其實從他與沙師兄爭奪校園電競比賽冠軍時我就覺得他很不一般。”
林染道:“其實沙隱金並不算一個有天賦的人,只是他靈巧聰穎,一點即通,所以我纔將他留用身邊,但是聰明跟天賦是兩碼事,聰明是在學習的過程中快人一步,而天賦則是老天爺賞飯吃。”
洪宸愕然道:“什麼!沙師兄都不算有天賦的人麼?他在我們眼裡可都是天才一般的人物啦!”
林染笑道:“那你們對天才的認知門檻也太低了,在我的教學生涯中,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奇人異士,沙隱金只能算作中等水平,而項當先則是那拔尖之人,能夠與他匹敵的只有一人。”
“誰?”洪宸好奇地問道。
“他叫蘇粵,是一個將遊戲玩到極致的人,無論是反應速度還是技巧手法,都要強於常人太多太多,即便是我,也沒把握勝他。”林染道。
洪宸更加好奇了:“那他現在在哪裡?”
林染道:“我曾經收過七名關門弟子,並根據他們的天賦與愛好,教授他們不同領域的知識,沙隱金也是其中之一,那時我剛回國,擁有絕對的威望,學生們對我也是畢恭畢敬,唯獨蘇粵出人意表,他從不將我當做老師看待,而是把我當做他的知己好友,與我平輩論交,言談舉止中盡顯狂傲不羈。”
“後來呢?”洪宸聽上了癮,靠在林染胸口,像是聽故事一樣靜靜聽林染訴說。
“蘇粵在我的指導下,水平突飛猛進,不到三個月,我便已經沒有什麼可教他的了,於是,他更加放浪形骸,對我的話也是想聽便聽,不想聽便不聽。有一天,市文化宮舉辦一場電競友誼賽,贊助單位是風行體育,風行體育的公子爺封仁偉是個電競迷,他在賽前承諾,只要他奪得冠軍,便向貧困地區捐款二十萬元。”
洪宸仰頭看着林染道:“二十萬可不是個小數目,爲了這份善款,也要把冠軍讓給人家啊!”
林染點點頭道:“我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友誼賽最重要的是爲了聯絡感情,於是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蘇粵,他是我最出色的學生,也算得上是我的大弟子,由他出戰理所應當,但後來我考慮到,蘇粵求勝心過於強盛,只怕不會故意輸掉比賽,到時候拿不到善款事小,被人詬病這罪過可就大了,於是我權衡再三,終於決定派沙隱金參賽。”
“那蘇粵不得記恨你嗎?”洪宸眨着大眼睛問道。
林染摸了摸洪宸的頭,笑道:“你猜的一點兒都沒錯,蘇粵認爲是我有意偏袒沙隱金,所以一氣之下與我斷絕師生之情,就此消失在了我的視野裡,直到畢業都沒與我聯繫。”
“啊?這蘇粵也太小心眼了吧!”洪宸忿忿不平道。
林染表情一凝,道:“其實他不是小心眼,只是過於強勢,過於自負,在他的世界裡,實力便是一切的代表,沒有人能夠站在他的頭頂之上,或許從他認識我以來,也沒有把我當做他的對手,甚至說,我不配做他的對手,他的目標很遠,抱負很大,其實以他的實力來說,完全有這種驕傲的資本,只是我擔心的是,一路順風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講,並非一件好事。”
洪宸盯着林染笑道:“不管別人怎麼看,反正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神,不可取代的神!嘻嘻!”說着,在林染臉頰上深深一吻,林染笑着將洪宸攬到懷裡,道:“世上哪有什麼神,不過是妄自稱謂罷了。”
洪宸搖搖頭道:“可是你真的很厲害呀,你居然能夠用項當先的號打敗自己的號,要知道少林這個職業是很難擊敗對手的!”
林染道:“其實我也沒有把握能夠打贏項當先,我想我勝利的關鍵,是因爲我的出現讓他心神大亂,他在驚慌失措之下才會異於平常,否則只要他拖過五分鐘,我便敗了。”
“可是既然你用了項當先的號,爲什麼不事先通知我呢?”洪宸問道。
林染道:“當時時間緊急,來不及解釋,況且這件事說來話長,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所以我便想等比賽結束後再向你解釋。”
洪宸長舒一口氣道:“好在前五名都是我們的,這下估計程紹東的臉都得氣歪了吧,哈哈!”
忽然,洪宸腦中靈光一閃,問道:“對了,你不是被程紹東告到警局了麼?怎麼會這麼快就被放了出來?”
林染的表情忽而變得沉鬱起來,他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道:“可能......可能是他們怕使用這種鬼蜮伎倆影響不好,所以就撤銷訴訟了......”
洪宸聽完笑道:“還好他們沒有追究,要是你真被警察扣下,那我們也就沒機會拿到跨服戰的名額了,那麼一切的付出都就白費了......”
“不過,看到你領導有方,把一個新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我也就放心了,其實我們這個團隊,最重要的便是這第一步,對於我們來說,拿下冠軍比什麼都重要,起步穩了,下面的流程纔會一帆風順,而這一切都需要你來把控。”林染語氣沉重地說道。
洪宸莞爾一笑,與林染四目相對,眼中頓生無限柔情,她輕輕倚靠在林染肩頭,輕聲說道:“只要有你在,我就覺得特別踏實,即便是天塌下來,我也不懼......”
林染輕輕在洪宸的額頭上印上一吻,聞着她淡淡的髮香,用力地將她抱在懷裡。
距離跨服戰只有七天時間,而洪宸的工作室也必須趕在這七天內正式面向大衆,衆人齊心協力,一股腦投入到工作中,幹得熱火朝天,在林染與洪宸的精心謀劃下,四海網絡終於屹立在了所有人面前。
開業當天,四方媒體齊聚,基本都是林染的平素好友,由蘿莉主持,不僅爲大家詳細介紹了四海網絡的性質,同時也爲洪宸做了大量的宣傳,美女大學生獨自創業的標題也立馬受到了社會各界的大量關注,特別是有林染坐鎮,星體科技太子爺葉凌生參與投資等話題,更是讓四海網絡出盡了風頭。
一時間,四海網絡要問鼎盛世之戰皇城爭霸賽總冠軍的消息鋪天蓋地而來,葉凌生甚至當衆表示,他會親自參加最後的總決賽,並且一定拿到冠軍!
與此同時進行的,還有羅盤座樂隊的精彩表演,沙民民也穿起皮衣皮褲,戴上墨鏡,加入到羅盤座當中,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將整個開業儀式辦的隆重異常。
開業儀式持續了整整十二個小時,直到晚餐過後,衆人才陸續離場,洪宸坐在辦公室裡,一條一條地刷着有關四海網絡的媒體報導,網友們對這匹黑馬很是看好,紛紛表示支持,還有一些是被洪宸與林染的顏值吸引過來的,網上說什麼的也有,看得人哭笑不得。
除了網上的留言,洪宸也翻閱了校園論壇對此事的看法,絕大多數的同學對洪宸表示敬佩,但也有一部分認爲她是踩在林染與葉凌生的肩膀上站起來的,不停地以酸言酸語攻擊洪宸以及四海網絡,這些洪宸也都一笑而過,畢竟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任何人都無法做到讓所有人都滿意,如果四海網絡真能奪冠,隨着粉絲量的增加,黑粉也必然會更多,這也是做爲公衆人物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洪宸接着往下翻,突然一個熟悉的頭像映入眼簾,有個叫邱子絮的女生評論道:“林老師在劍橋有一位相處了三年的模特女友,怎麼會看上洪宸呢?”只見林染在下面回覆道:“閣下既然知道我大學時的隱私,一定是我大學同學嘍?”這一段回覆引得其他同學瘋狂點贊,一來是林染幾乎很少露面於校園論壇,二來是這句話懟得十分到位,既否定了她的說法,又嘲諷了她的檔次,言外之意便是:以你的地位,不足以知道我的隱私。
還有一個名叫潘朵拉的同學評論道:“我也想進入四海網絡,只要能每天看到林老師,不給錢我也願意!”林染回覆道:“你都這麼說了,洪宸還會收你嗎?”一來婉拒了這位同學因花癡而犯下的衝動,二來輕描淡寫地說明了自己與洪宸的關係,打消了所有的猜測,有同學回覆道:“這狗糧撒的是猝不及防!”
一個叫沈柒柒的同學評論道:“林老師永遠是我的白月光,雖然他沒有機會娶到我,但我依然希望他能好好的!”林染以四個字作爲回覆:“已知,勿念。”引得同學們紛紛留言道:“這下好,全校都知道林老師被你甩了。”
看着這一條條留言,洪宸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記憶中的林染從不會在校園論壇裡跟同學們開玩笑,一般都是某個學生髮一個特別燒腦的題目,並@林染幫忙解答,林染纔會時不時出現,做一些專業性的講解,類似於娛樂方面的帖子,林染是從不會出面的,如今涉及到洪宸的話題,林染都會參與進來,這既讓同學們受寵若驚,又讓一些對洪宸充滿敵意的人不敢用道聽途說來的內容以訛傳訛,只是想不到,一向高冷的林染也會有這麼可愛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