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的是,手術很成功,一切都比預料的要好得多,當沙民民睜開眼時,林染、洪宸、江遇侯、朱效傑、李葵、沙隱金等人都圍在身邊,見沙民民醒來,江遇侯高興地叫道:“護士!護士!我兄弟醒啦!我兄弟醒啦!”
護士無奈地白了江遇侯一眼:“我都說了800遍了,手術很成功,麻醉過了就會醒!另外,請你不要大呼小叫的好嗎?這裡是醫院!”
江遇侯慚愧地笑了笑:“我這不是高興嘛!”
沙民民望了望眼前的幾人,似是有話要說,只是如今虛弱無力,一個字也說不出口,朱效傑攥着沙民民的手,微微一笑道:“兄弟,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兄弟們說呢?”
洪宸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笑道:“老沙,咱們四個可是宇宙最強四人組,少了你可不行,你趕緊好起來,我還指望你繼續給我當狗頭軍師呢!”
江遇侯喜淚參半,嚷道:“你這個賊小子,自己跑去充英雄,讓我們倆做小人,太不夠意思了!”朱效傑道:“好在都過去了,咱們還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沙民民嘴角揚起一絲微笑,淚水從眼角滑落,好在雨過天晴,一切皆大歡喜,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番風波過後,定會是美麗的彩虹。
休養了半個月,沙民民終於能夠出院,雖然一些大活動仍不能參加,但對於一般人來說,他這個恢復速度已經是很快了。江遇侯搬回了宿舍,三個人又合爲一體,形影不離,以前的事再也不提。
開法拉利的富二代小哥自從那晚請甘菲出去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甘菲對此事也是緘口不言,看來馮紫蘊猜錯了,小哥並不是爲洪宸而來,當然洪宸也猜錯了,小哥並不是對甘菲有什麼想法,那麼問題來了:既然他的目標不是洪宸也不是甘菲,那他爲何如此破費給甘菲買衣服買包?難道真的只是爲報答甘菲爲他指路?這一切,恐怕只有甘菲知道。
甘菲仍是一如往常的與神秘男子微信聊天,就像一個花癡一樣,一邊打字一邊笑,有時候聊到興起,自己對着手機屏幕就嗨起來了,如果這時候給她拍個視頻,絕對每一幀都是表情包。
而遊戲裡,自從洪宸當上盟主,肩上的擔子也重了許多,除了需要處理一些日常瑣事,還要幫一些小號過任務,最關鍵的是,月底就要到了,燕山會獵是頭等大事,這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
但比燕山會獵更讓人頭疼的,是上午第四節宋人屠的體育課。
好巧不巧,本來第三節沒課的洪宸,卻臨時接到班主任蘇惠卿的電話,要她去行政樓幫自己整理檔案,順便問問她勞動周去留學生公寓做值日的事。
蘇惠卿醉翁之意不在酒,東拉西扯,該說的不該說的,時不時地指桑罵槐、含沙射影,聽得辦公室其他老師都待不下去了,紛紛帶着保溫杯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他們能離開,洪宸離不開,足足聽了40分鐘,才以上午第四節有課爲由,脫離這苦海。
從行政樓下來已經將近11點,時間來不及,洪宸便直接趕往了操場,哪知剛到操場,卻見宋長青已經等候在此了,同學們排列的井然有序,腰桿筆直,比高中軍訓還要正式。
洪宸打了個報告,宋長青卻形似沒聽見,繼續不停地以“稍息、立正”訓練他眼前的學生們。洪宸連打三聲報告,聲音一次高於一次,宋長青卻依舊視若不見,氣得洪宸使出吃奶的勁兒,歇斯底里地喊了一聲“報告”,宋長青這才停下他的訓練,坐到椅子上,拿起保溫杯,細細地品起來。
見宋長青有意整洪宸,本就反感宋長青的江遇侯氣不打一處來,向前一步,高聲喊道:“報告!老師!有同學要歸隊!”
宋長青將口中的茶葉抿了抿,“噗”地一聲吐到地上,仰着頭問道:“哪個同學要歸隊啊?”
江遇侯指着洪宸道:“她要歸隊!”
宋長青連看都不看洪宸一眼,又輕輕嘬了口茶水,道:“她是誰?我的學生嗎?不是吧?”
洪宸強壓怒氣,高聲道:“報告老師!我是這個班的學生!我叫洪宸!”
“喔?”宋長青用餘光瞥了瞥洪宸,裝腔作勢地說:“我記得我說過,上我的課必須要穿運動褲,你這是穿的什麼褲子?這根本就不是我的學生嘛!”
洪宸道:“老師,我是因爲幫蘇老師整理檔案材料才耽擱時間,沒來得及換運動褲,請您見諒。”
宋長青冷笑一聲,斜了一眼洪宸道:“那你去找你們蘇老師整理檔案好了,還來上我的課幹嘛?體委在哪,給這個同學記上曠課。”
朱效傑怒道:“老師您什麼意思,洪宸明明來上課了,爲什麼給她記曠課?”
宋長青悠閒說道:“我的課,必須穿運動褲,否則就是曠課,這是我的規矩。”
洪宸怒道:“那我回去換行了吧?”正要離開,卻聽宋長青又道:“我的課,離開五分鐘以上,也算曠課,這也是規矩!”
沙民民站出來道:“老師,從這裡回宿舍換好衣服來回最起碼也要十五分鐘,您這是有意要讓洪宸曠課,拿不到學分!”
宋長青道:“我的規矩,不能改!”突然放下保溫杯,猛地站起,高聲道:“全體都有,稍息,立正!男生,每人一百個俯臥撐,女生,每人一百個仰臥起坐,做的最慢的,再追加三十個!”
江遇侯怒道:“老師,您這是體罰!我們學的是羽毛球,不是俯臥撐!”
宋長青不屑地瞅了一眼江遇侯,道:“哼,等你當了體育老師,你想讓學生幹什麼就幹什麼,但現在,我是體育老師!”
江遇侯等人強壓心中怒火,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看着宋長青那可惡的模樣,只好伏在地上做起了俯臥撐。
宋長青瞥了眼一旁的洪宸,裝腔作勢地說:“呀!你還在這幹什麼?你可以走了,回宿舍躺着也好,趴着也好,幹什麼也好,回去吧!”
洪宸道:“老師,您這是有意想扣我學分,是嗎?”
宋長青露出一個陰險的假笑,陰陽怪氣地說:“老師不是那種人,哪會故意扣學生學分?這樣吧,老師這有條備用的運動褲,你就在這換吧!”說着,從屁股底下拽出一條皺皺巴巴的男士運動褲,扔向洪宸。
“你!”洪宸躲開宋長青扔來的運動褲,氣得咬牙切齒,偌大的操場上幾百名學生,哪能在這換褲子?別說是女生了,男生也不能答應,這哪是給自己難堪,明明是在侮辱尊嚴!
江遇侯、朱效傑、沙民民三人見狀,一同站了起來,江遇侯率先怒道:“老師,您過分了吧!”
宋長青卻一臉無辜:“怎麼?你們也嫌學分太多了?體委,給他們都記上。”
洪宸怕江遇侯三人吃虧,忙道:“反正我已經扣了學分,無所謂,這節課我不上了,猴子,你們回去繼續上課!”說完便要離開,卻聽宋長青抿了口茶水,不陰不柔地說道:“哎呀!我還有一件事忘了說,我的課啊,只要曠一節,以後都就不用上了,這還是規矩!”
“姓宋的!你他媽......”江遇侯忍無可忍,正要發作,被朱效傑與沙民民攔下,沙民民上前義正詞嚴地說道:“老師,您這是惡意體罰學生,我們可以到教體局起訴您!”
“起訴我?哈哈哈!”宋長青笑得前仰後合,“不管什麼體育項目,體能是基本,體能跟不上,怎麼練習羽毛球?你瞧你們一個個體弱多病的,不練怎麼行?這是我的教育方式,不愛上可以不上!起訴我?我教了30多年的體育,還怕你們起訴?”
沙民民道:“老師,就算您說的對,可您看看這些同學們,明明已經堅持不住了,就算加強體能訓練,也要循序漸進吧,您這樣只會傷害我們的身體!”
望着一旁齜牙咧嘴,渾身冷汗,甚至趴在地上根本起不來的學生,宋長青嘴角一揚,道:“那好吧,那就循序漸進,胳膊練完了,練練腿,每人操場十圈,現在開始!”
“啊?十圈!!”衆人齊齊唉聲嘆氣,有人輕聲道:“江遇侯,朱效傑、沙民民,你們幾個別說了,再說我們就要跟着遭殃了!”
江遇侯火冒三丈,厲聲道:“好!老師,既然這樣,那我們替他們跑了!”說完,一個人圍着操場跑了起來,朱效傑苦笑一聲,同時白了宋長青一眼,也跟着跑了起來,沙民民扶了扶眼鏡,也隨之而去。
看着三人滿頭大汗的在操場奔跑,洪宸心裡又氣又急,這宋長青不愧叫做“宋人屠”,果真是心狠手辣,只聽宋長青又道:“來,女生們,騎到男生身上,給他們加點重量!”
“啊?老師,您放過我們吧!我們真沒有力氣了!”男生們齊聲哀求道。宋長青卻道:“才幾十個俯臥撐就扛不住了?要你們這些大男生有什麼用?來,照我說的,騎!”
每一節體育課都是這般地獄,衆人開始懷疑是誰當初起的頭,非要選羽毛球作爲選修課,那麼多體育項目,選什麼不好,選了一個送命項目!
突然間,沙民民腳步一軟,一頭栽倒在地,他本就剛做完骨髓移植手術,不能進行大幅度活動,如今兩圈下來,體能已是極限。
洪宸等人趕緊上前扶起沙民民,只見他嘴脣發白,臉色蠟黃,眼神迷離,幾欲昏厥。
“老沙!”江遇侯一邊給他掐人中一邊喊道,好在沙民民只是暫時休克,稍微一緩,逐漸恢復意識。
宋長青扯着脖子望了望,朗聲道:“看到了吧,這就是平時不好好鍛鍊的下場,跑兩步就這副德行,體委,拿瓶水給他,其他人繼續練!”
“媽的!”江遇侯與朱效傑再也忍不住,握起拳頭就要跟宋長青拼命,卻被洪宸一把攔下,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洪宸轉身道:“老師,我來替他們跑!”
宋長青不屑地說道:“隨便,反正跑完30圈就結束,你們幾個看着安排唄!”
沙民民拉住洪宸,脆弱地說道:“老大,我能行的,你別跑了!”洪宸只是輕聲道:“猴子,老豬,你們照顧好老沙”,隨即將頭髮紮成馬尾,開始一個人跑圈。
對於學生來講,學分意義重大,如果不及格需要重修學分,如果有一門課程無學分,則直接不能畢業,這宋長青就是看中了這一條,纔拿着雞毛當令箭,以一門選修課老師的身份,來決定學生們的生死,逼着學生通過賄賂的方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起初兩圈洪宸還不以爲然,畢竟自己經常健身,慢跑還是問題不大的,可從第三圈開始,小腹便隱隱作痛,有種撕裂感,但此時她絕不能倒下,若她堅持不了,那倒黴的便是江遇侯他們三個,特別是沙民民,本來身體就未痊癒,更不能讓他繼續跑圈,就這樣,洪宸一直堅持到了下課。
聽到下課鈴響,宋長青也抄起保溫杯,道:“沒跑完的圈留到下節課繼續跑,下課!”說完,自己悠哉悠哉去食堂吃飯去了。
同學們一個個如同從戰場上下來的士兵,相互攙扶着出了這刑場一般的操場。
“呼!”洪宸擦了一把汗,小腹的痛感雖然減輕,但後勁還是讓她不得不坐到草坪上歇息。四人索性一同躺下,枕着綠綠的草坪,望着湛藍的天空,不自覺發出一聲長笑。
過激的運動,讓四人都沒了餓意,一直躺到下午一點多,四人才出了操場去食堂吃飯,一點到兩點,正是學生們午休的時間,校園裡來往的人不多,洪宸小腹疼痛難忍,便謊稱不餓,先行回了宿舍,飯也沒吃,江遇侯三人吃過午餐後則準備回宿舍休息。
一路上,江遇侯與朱效傑向沙民民說着洪宸如何坐上盟主之位,如何號令羣雄,說得沙民民捶胸頓足,恨沒有親眼得見這般盛景。
三人路過廢棄的實驗室,忽然想到傳聞中的那場大火,以及因大火而辭職的蕙姐,便感到一陣惋惜,這所實驗室規模不小,甚至比如今的新實驗室還要大,如今成了一所廢墟,實在可嘆。
江遇侯道:“你們說,要是蕙姐教我們的話,會是什麼樣子?”
朱效傑沉吟道:“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蕙姐那麼溫柔,那麼漂亮,如果她能教我化學課,那估計我現在早就是化學巨匠了!”
“巨匠?就你?”江遇侯笑道,“我看你豆瓣醬還差不多!”
朱效傑道:“反正,我是很期待能上蕙姐課的。”
沙民民提議道:“左右閒來無事,那要不我們去趟指尖雪咖啡廳?”
朱效傑立刻同意:“我正有此意!”
兩人一齊望向江遇侯,等待着他的回答,江遇侯一臉茫然:“看我幹什麼,你們都去,我還能不去嗎?”
三人一拍即合,改去指尖雪咖啡廳,廢棄的實驗室周圍本就人煙罕至,轉過一道牆,江遇侯突然看到一羣人圍在牆角鬼鬼祟祟的,好像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哎!你們看到那羣人了沒?”江遇侯用嘴指着人羣方向說道。
朱效傑假裝視而不見,邊走邊道:“我又不瞎,能看不到嘛!”
江遇侯道:“好像是竇雪,又在收保護費了!”
沙民民道:“那我們管不管?”
江遇侯壓着嗓子吼道:“管個毛線!你遊戲玩傻了吧!沒看到她身邊那幾個紋身青年嗎!我們幾個去了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呢!”
說着說着,三人走到竇雪視線的正中央,朱效傑忍不住歪頭看了一眼,卻與竇雪射來的目光撞了個滿懷,只聽竇雪大喝一聲:“看什麼看!死胖子!”嚇得朱效傑三人一個激靈,趕緊快步逃離了現場。
說起這竇雪,在M大學裡也是家喻戶曉的人物,一頭秀麗的沙宣短髮,染得雪白,白中還藏着一縷紅,兩條花臂紋的是墮落天使,紋身行中有講究:墮落天使,桃花不止。所以這竇雪乾脆就號召了一羣社會人物,整天在一起廝混,靠收保護費養活自己。
可走歸走了,心裡總覺得忐忑不安,看見這種事若是袖手旁觀,只怕心裡會留下一輩子陰影,但若與竇雪作對,那無異於以卵擊石,結果只能是竇雪收拾自己,亦或是自己被竇雪收拾。
江遇侯與朱效傑一時也沒有好主意,只能寄希望於沙民民,沙民民短時間內也難有奇謀,索性只好放手一搏。
竇雪正收着保護費,忽見三人互相追趕而來,跑在前面的朱效傑氣喘吁吁地喊道:“真的不關我的事!”跑在後面的江遇侯與沙民民齊聲道:“你這惡賊,還我們命來!”
三人追趕而去,繞着樹轉了一圈,又跑了回來,朱效傑重複着剛纔的動作與臺詞喊道:“真的不關我的事!”江遇侯與沙民民亦重複着剛纔的動作與臺詞道:“你這惡賊,還我們命來!”
這三人的詭異表演,直接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不少學生駐足觀看,人一多,竇雪也有些吃驚,只見他們三個圍着樹繞了一圈,又重複了一遍,繞一圈又重複一遍,這拙劣的演技直接把竇雪給看傻了,本想着嚇一嚇竇雪,可人家卻望着江遇侯三人,問道:“這仨傻逼誰啊?”
被脅迫交保護費的學生害怕地答道:“他們是......網絡工程系的學生,跑在前面的胖子叫朱效傑,後面那倆瘦的一個叫江遇侯,一個叫沙民民......”
竇雪一把推開眼前的學生,衝着三人便追了過來,三人見勢頭不對,藉着表演拼命向前逃竄,江遇侯邊跑邊道:“這就是你想出來的好主意?”
沙民民卻反問道:“你們知道無限月讀嗎?”
朱效傑罵道:“讀你個頭啊!人家追上來了!早知道就不該信你的!”
竇雪緊追不捨,三人這樣跑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決定分頭逃跑,這一招倒還奏效,後面的人除了竇雪以外都是校外人,對學校的地理情況不明,誰也沒有分開去追,這才讓三人逃過一劫。
沙民民跑得最慢,他恐被人追上,慌不擇路,從後門一頭扎進音樂教室,還好沒人追來,沙民民也鬆了一口氣,伏在門上再三確認情況安全後,這才放鬆了警惕,可這一回頭,又把自己嚇了一跳,只見一個女生長髮及腰,一身搖滾打扮,正一臉錯愕地看着自己。
沙民民自知剛纔的行爲極爲不雅,忙整了整衣衫,衝女生尷尬地笑了笑。兩人一對眼,登時一齊脫口道:“哎!你不是......”
沙民民先開口道:“你不是那晚彈吉他的女生嗎?”
馮紫蘊也道:“你是......沙民民!”
沙民民一愣:“你......認識我?”
馮紫蘊笑道:“你爲芳芳捐獻骨髓的事我都聽說了,我太佩服你了,真的!快坐快坐!”
沙民民臉一紅:“你......你是馮紫蘊吧?我聽老大提起過你......”
馮紫蘊輕笑一聲:“洪宸啊,他一定講了我不少壞話吧?”
“沒有!沒有!”沙民民趕緊否認,“老大說她在贛山受傷期間多虧你的照顧呢!”
聽到贛山一事,馮紫蘊慚愧地笑了笑,畢竟那天自己是去照顧洪宸的,卻反被瘸着腿的洪宸照顧了一宿,實在難以啓齒,於是趕緊轉移話題,將一旁的吉他拿出來,道:“這個是你的吧!”
沙民民笑了笑,點頭默認,馮紫蘊將吉他遞給沙民民,道:“還你!”
“還我?”沙民民接過吉他,“什麼意思?”
馮紫蘊道:“我都知道了,你爲了給芳芳籌集手術費,把家當都賣了,這個應該是你最寶貴的東西了吧,林老師把它送給了我,我現在把它還給你!”
“這......我不能要!”沙民民忍痛將吉他還給了馮紫蘊,道,“我收了林老師的錢,這件東西就是賣出去了,我又怎麼能拿回來呢?”
馮紫蘊道:“你賣給了林老師,那就是林老師的,林老師又送給了我,那就是我的了,我再把它送給你,又有何不可?”
沙民民道:“反......反正我不能要!”說着,強行把吉他塞到馮紫蘊懷裡。
馮紫蘊看着這個有些固執的男生,忽然“噗嗤”一笑,道:“我聽說你的吉他是自學成才,巧了,我也是自學的,要不要來一場solo?”
“啊?我......”見沙民民支支吾吾,馮紫蘊灑脫地說:“你什麼你,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像什麼樣?來,拿着!”說着,將吉他又塞回沙民民手裡,反手拿起自己那把吉他,試撥了幾個音,道:“來哪首?”
沙民民有些害羞的看了看馮紫蘊,那冷豔無情的臉上帶有幾分傲慢,那不近人情的眼神中似乎又帶有幾分崇拜與欣賞,都說馮紫蘊是個冰美人,可此刻她笑靨如花,是那麼天真爛漫,灑脫隨性,沙民民也忍不住笑了笑,道:“都、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