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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霸剛剛隱藏好,三匹馬就從遠處奔來,一看那馬上的身影,熊霸嚇了一身冷汗。
三個男人,穿着大漠特有服飾的只有一個人。
另外兩個都是中原人的打扮,一個一身墨綠色的長袍,臉上帶着面罩,將整張臉都蒙在裡面,只露出一雙凌厲的雙眼。
另外一個卻是一身白衣,風度翩翩,手中拿着一把銀白長劍,神情很是輕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飛鷹幫現任的幫主魁鷹、神秘軍師何肅,還有一個則是蕭逸,四王爺諸葛啓眼前的紅人。
要說蕭逸爲何會在這裡,那當然是閻君和孟如畫在齊鎮做的好事給引來的,當然他能一路追到大漠來,最大的有功之臣不是別人,正是被閻君派到齊鎮的梅楓。
而梅楓此時正坐在地下城對着馮路和錢緊講着自己的英雄事蹟,根本不知道他將給閻君帶來一個怎樣的麻煩。
……
這三人來到跟前,看着這一片廢墟,那飛鷹幫幫主,飛身下馬,一個箭步衝到前面,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切,差點沒暈倒過去。
那軍師和另一個男人,也都下了馬,一臉冷色的看着這堆曾經神秘的廢墟。
“逸公子,這事你怎麼看?”何肅淡聲問着蕭逸,聽不出一點異樣的情緒。
蕭逸笑了笑說(2)道:“既然已經沒了,再說怎麼看又有何用,這件事,軍師還是應該早些請示王爺纔對,至於鷹幫主不如軍師暫時帶着好了,我相信王爺自由安排,而本公子恐怕要先離開了,王爺交代的事,我可不敢有所怠慢。”
蕭逸一番活說完,淡淡的笑了笑,一拱手,轉身上馬離開。
他怎會不知道何肅的意思,讓他扛着嗎?他們還沒那個交情,更何況他來大漠的目的只是那兩個人而已。
蕭逸離去不多時,何肅和魁鷹也只好離開,儘管何肅不願意,但是不可否認蕭逸說的沒錯,這事他也只能向諸葛銘報告了。
直到三人都離開。熊霸才敢鬆口氣,剛纔他可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冒了一頭冷汗。
如果蕭逸知道他要找的人居然離他不過數丈之遠,而他卻錯過了,不知他會如何想?
而魁鷹和何肅如果知道他們一直想要找的東西,每日都被他們踩在腳下,又會如何?
只可惜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着如果,亦沒有任何反悔的機會。
……
閻君帶着孟如畫從高處不斷的下落,許久都不曾着地,孟如畫從短靴中拔出匕首,在牆上划着,試圖能讓他們落下的速度儘量慢下來。
閻君的玉扇的頂部也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短而鋒利的刀尖,一樣用力的(3)在牆上划着。
只是這洞竟然深不可測,兩人的速度卻沒有慢下多少,儘管兩人都提着氣,但是照這個速度下落的話,他們依然沒有存活的機會。
閻君仍是一臉笑意,孟如畫的眼中也沒有任何的懼意,他們都是一直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人,雖然他們都不想死,但是當死亡真的來臨的那一刻,他們卻都一樣的淡然。
只要有任何機會他們都不會放過,但是相反,如果真的沒有任何機會,那麼他們亦不會埋怨,因爲這路是他們自己選的。
“和本君同死,你可有不甘?”閻君靠着孟如畫的耳朵,問了一句。
然後注視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從來不知緊張爲何物的閻君,第一次覺得自己緊張,而且還是非常緊張。
孟如畫也望着閻君,仔細的思考着這個問題。
自己本就是不該存在的人,若是能與他死在一起也許黃泉路上也不至於自己一人孤孤單單。
何況,她也覺得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並不排斥他,至少不如初見般那麼討厭,而且回想這男人爲自己做的一切,她也沒什麼遺憾,唯一有的可能就是沒有找大師兄問個清楚,然而,這卻和他無關。
孟如畫其實也沒有考慮很久,但是閻君卻覺得這時間快有千年之久了,難道這女人真的覺得自己連(4)死都不配陪着她嗎?
閻君的心怦怦直跳,臉上得表情也有些僵硬。
就在此時孟如畫擡起頭,看着他淡淡的說了一句:“不討厭。”
閻君先是一愣,然後笑了,笑的妖嬈邪魅,即使在如此黑暗的情況下,他的笑仍然讓人覺得耀眼。
這的確是符合這女人個性的最好答案了。
這女人就是這樣,即使要死了,也不會說出一句違心的話,就像即使知道他是閻君,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一絲敬意一樣,在她心裡,自己就是自己,和身份無關,這也是他之所以越來越欣賞她的原因吧,他的玩具果然可愛至極,和她同穴而眠他亦不討厭,而且還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