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東綠城玉蘭花園的某棟價值千萬的複式公寓裡面,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的夏侯安拖着疲憊的身體進了公寓,公寓裡面有一個他從佘山老宅裡面請來的老傭人,在夏侯家已經效忠了三十多年,兒子老婆也都在夏侯家的下屬公司上班,忠誠度自然不用說,加上能看到一些夏侯家暗地裡面的東西,多少有些忌憚和明白,所以夏侯安對他很放心,這幾天自己忙的要死,這裡面還扔着一個他追了一年卻在最後時刻狠狠羞辱了他的女人,要是沒有人照顧,被活活餓死了可真不是什麼吉利事,再者也就太便宜那個女人了,想到那女人屈服於自己胯下的樣子,夏侯安頓時靈臺一激,清醒了幾分,喊了一聲‘德福’。
從樓上屁顛屁顛跑下來一個五十來歲的小老頭,微微駝着背,臉上堆滿了早已經習慣了的阿諛奉承的笑容,將一大半的黃牙露在外面,嬉皮笑臉的叫了聲“少爺”
夏侯安愛理不理的隨便恩了聲便躺在了沙發上,這幾天確實累的夠嗆,夏侯家和納蘭家聯手上海幾個地下世界的地頭蛇一起圍攻蘇妲己,雖然沒有他多大事情,但每次都得和父親大伯一起去見各色各路的大佬,結盟,談判,商量利益均分,還有這個關鍵時期居然有人開始對家族集團動起了手腳,閘北拆遷工程本來已經被強制下壓下的死人時間突然被上海一家小媒體給報道了出來,然後在某些人的惡意推波助瀾的情況下一發不可收拾,旗下的醫藥公司也陷入了毒膠囊事件,還有通過各種關係各種人脈資源好不容易參與投資的上海大廈居然也出現了問題,一下子整個公司亂成一團,而公司旗下的上市公司以及控股公司都遭到打量基金公司的圍攻,奈何這個關鍵時期,父親和大伯根本沒有時間管理公司,只能將事情交給自己和那個浪蕩女,可惜自己在公司根本沒有話語權看,大多數人聽的都是那個浪蕩女的話,讓他異常的惱怒。
“德福,有吃的沒有,餓了一天,給我弄點吃的”忙了大半天,應酬了大半天,基本都是喝酒,很少吃飯,夏侯安不禁有點餓了。
德福笑呵呵的說道“有,少爺,你等會,我這就去給你弄去”
夏侯安揮了揮手,德福便跑進了廚房,間隙之間,夏侯安閉着眼睛靠在了沙發上,想到了躺在臥室裡面的林清雅,也想到了這麼些年和他有過故事的女人,那些心甘情願撲進自己懷裡的,那些用錢能買得到的,他都沒有什麼印象,唯獨那些他用過強的女人讓他經常會做噩夢驚醒,特別是幾年前那個復旦的女大學生,她純潔的像一朵藍蓮花,她的眼神不夾雜任何雜質,如水一般的純淨,她穿着那碎花裙子在夏天裡面偏偏起舞的時候,會讓那些濃妝豔抹的女人相形見拙,但她卻獨自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面,她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美很美,如同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她就是那樣的吸引着自己,讓自己越陷越深,一發不可收拾。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擁有的卻不會去珍惜,既然得不到,那就讓她毀在自己的手裡,這樣她還是自己的。
她死了,被自己毀了。
她死的時候依舊在笑,笑的很燦爛,那一抹笑容讓他時常深夜中驚醒,生如夏花般燦爛,思如秋葉般寂美,也不過如此。
似乎自從那以後,他便改邪歸正了,很少再去對女人用強,更不會發生以前的事情,他只是有時深夜的時候在想,那個女孩嘴裡不停喃喃自語的“等着姐姐回去給你做媳婦”的那個人是誰?自己又敗在了誰的手裡。
他也很想不明白,一個從陝西關中農村走出來的女孩爲何如此的充滿靈性,爲何如此的比大城市那些孩子還要吸引人,讓他在看到第一眼的時候就徹底的淪陷了,他本想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救贖,可惜的是,老天爺不讓他如願,既然如此,那就徹底的墮落吧。
數分鐘之後,德福終於把飯菜弄好了,夏侯安走到餐桌前,猶豫了下,是不是要和林清雅一起吃,最後想想還是算了,匆匆的解決了晚飯。
飽暖思淫.欲,飢寒起盜心,酒足飯飽之後的夏侯安身體中的無名欲.火不知不覺的就開始串了起來,越燒越旺,眼神也開始變的迷失起來,想到那個女孩,想到那天林清雅狠狠的羞辱他,讓他長這麼大一來第一次覺得如此的失敗,夏侯安心中的怒火便越燒越旺,心裡恨道,這是你逼我的。
起身,步伐堅定的向着臥室而去。
就在他離開的時候,在夏侯家效忠了幾十年的德福眼神閃了閃,悄悄地離開了。
綠城玉蘭花園外面,李三生和明顯臉上不高興的賤賤快步的往前走,崔文傑在前面帶路,賤賤嘟囔道“李三生,尼瑪,你是不是騙我,你要是騙我,我肯定饒不了你,我到時候會讓一百個監獄裡的大漢寵幸你的菊花,不過你放心,第一個開.苞的肯定是我”
李三生冷哼道“在你動我之前,我肯定會先爆掉你的菊花”
賤賤聽後立刻捻起拈花指,故作嬌羞樣子說道“騷年,來嘛,今晚一起滾大牀”
李三生破口大罵道“滾”
“好男不跟女鬥,我讓着你,我忍”
“滾”
“我還忍,我告訴你,我是練家子,小心我出手,我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非死即傷”
“滾”
“李三生,你是在逼我,我不忍了,我要跟你單挑”
故作凶神惡煞樣子的賤賤終於忍無可忍,徹底爆發,只是數秒之後,一聲“啊”響徹了整個玉蘭花園,又過了幾秒,賤賤從草叢中爬了起來,楚楚可憐的罵道“李三生,你麻痹,你坑我,你沒給說我你也是個練家子”
李三生笑了笑說道“那我現在告訴你,老子也是練家子”
“坑爹啊,我要給我爹說”在蘭州和北京從來都是耍賴沒個正行,能把一幫人給逼瘋了的端木蘭建又耍起了他的無賴神功。
可惜李三生不吃他這一套,頭也不回的說道“有興趣的話,就跟着我去,沒興趣就滾回君悅酒店,要是看我不爽,想要跟我玩玩,怎麼玩,我隨時奉陪”
李三生剛說完,只見賤賤一個鷂子翻身,然後以二百七十碼的速度衝了過來,嬉皮笑臉的說道“李三生,我還是愛你的,走吧,要搞誰,想搞誰,只要他長的不醜,我都敢搞,讓本少爺搞,那是他的福氣”
看到這樣的活寶,李三生終於完敗了,看了眼一直很是淡定的崔文傑,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玉蘭花園夏侯安的複式公寓裡面,酒足飯飽之後的夏侯安再次走進了他的臥室,臥室裡面,經受了幾天精神折磨的林清雅已經奄奄一息,臉色蒼白,蜷縮成一團,如同一隻受了驚嚇的貓,旁邊放着一些殘羹剩菜,是剛剛德福餵過後的東西,她本沒有食慾,可是爲了活下去,卻不得不吃下去。
此刻的她,早已經不是脫去稚嫩的職場女性,就連當年在大學裡的那些清高和驕傲都沒有了,眼神無光,瞳孔放大,一丁點的驚嚇都可能讓她嚇的顫抖,比含羞草都要敏感。
有時候精神折磨比生理折磨更要讓人抓狂,放任何一個待在這個漆黑一片的房間裡面,不知道時間,寂寞,恐懼,焦慮,各種情緒會將一個正常的人逼瘋,更何況是一個從小到大沒吃過多少苦的女人。
當看見這個惡魔進來的時候,林清雅已經嚇的發抖,好像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似乎是在做着無聲的抗議,可惜一切都是無用功,這幾天她想了很多很多,回憶着能回憶起來的每一件事,回憶着生命中出現的每一個人,才猛然發現自己錯過了多少人,又做錯了多少事,可惜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夏侯安走了過來,走到了牀邊,看着顫顫發抖的林清雅,撕掉林清雅嘴上的膠帶,嘴角不屑的說道“你在害怕,林清雅,我以爲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你讓我失望了”
有人總是發牢騷的說,有時候發現,我們再怎麼樣的努力,也終歸只不過是過着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生活,可是這些在某些人眼裡是多麼的不屑啊。
可誰又知道,普通的生活,也許是最幸福的生活,只是又有幾個人明白和知足。
“放我離開”林清雅帶着哭聲說道,和第一天倔強的樣子天壤之別。
“放你離開,你這是在求我嗎?”夏侯安大笑道。
“我求你,放我離開”林清雅已經被嚇壞了,她只是想離開,只是想活着。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做我女朋友多好,是不是感覺侮辱我很有快感啊,放你離開?行啊,只要你伺候好了我,我一定讓你離開”夏侯安用手摸着林清雅的臉說道,林清雅被嚇的往後又哆嗦了幾下。
“不要,不要”林清雅喃喃道,很少有人知道,熟透了的林清雅至今依然是個處女,未嘗人事,那些男女之事只是在書籍和某些小電影中看過。
“不要,你說不要就不要?”看到林清雅的樣子,夏侯安充滿了快感,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底盪漾,比用錢買的女人更加的讓他興奮。
“不要”林清雅繼續喃喃道。
“要的,我會讓你好好享受的”
這一刻,夏侯安再次獸性大發,跟幾年前的那天晚上一樣,禽獸畜牲已經形容不了他了。
林清雅的眼神已經在這一刻失去了光彩,瞳孔完全沒了焦距,全身哆嗦着,而夏侯安卻更加的興奮,沒有什麼比這刻更興奮。
就在夏侯安快要碰上林清雅的時候,一聲夾雜着憤怒和冷笑的聲音在房間盪漾。
“夏侯安,你和五年前那天晚上一模一樣,禽獸不如”
聽到這聲熟悉的聲音,真要獸性大發的夏侯安猛然轉過了頭,看到熟悉的臉,憤怒道“是你”
隨即又想到了李三生的話,震驚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李三生冷笑道“還記得復旦大學那個喜歡在夏天裡穿着碎花裙子的女孩嗎,是你,是你毀了她,你可曾知道他在我的世界裡面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她說長大給我當媳婦說了十六年,夏侯安,五年前我就發誓,我發誓,有生之年我會讓你們夏侯家家破人亡,五年,我等了五年,你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我沒想到,你和五年前如出一轍,依舊是個畜牲,哦,畜生不如”
“想讓我們夏侯家家破人亡,口氣倒是挺大,你知道夏侯家的歷史嗎?”夏侯安哈哈大笑道。
李三生冷笑道“歷史?一個今天晚上即將消失的家族又怎麼還會有歷史?四大守護家族?只是個笑話而已,你不是想要知道我的身份嗎?那我告訴你,我叫李三生,木子李,和那個女孩一樣,同出關中,哦,我還有個身份,我的身份是中原李家家主,這個你也許知道”
在聽到中原李家家主身份的那一刻,剛剛還笑的不屑的夏侯安,瞬間面如土灰,似乎明白了什麼想要轉身拿林清雅做人質,可惜李三生不會給他這個身份。
一個衝擊就已經到了夏侯安的面前,單手提起夏侯安,猛的扔到了空中,轉身一個迴旋踢,夏侯安就被李三生直接踢中了腹部,飛了出去,直接撞到了牆上,轟的一聲。
李三生往前走了幾步,緩緩的走到了夏侯安的面前,蹲了下來,冷笑道”夏侯少爺,你也有今天啊,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的太快,我會讓你看着夏侯家怎麼滅亡,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天堂和地獄”
說完,李三生起身,喊道“崔文傑”
崔文傑帶着依舊嬉皮笑臉的賤賤走了進來,賤賤看到躺在地上的夏侯安便來了興趣,興奮道“李三生,這是給我的嗎?”
李三生回道“是給你的,放心吧,這傢伙長的還算不錯,如果你今天晚上不過癮的話,改天我再讓人給你弄幾個帥哥,放心,這大上海不缺的就是人,哦,是帥哥”
“李三生,我知道,你也還是愛我的,改天去了北京或者蘭州,我請你吃雞,大盤雞,口水雞,辣子雞,你隨意”
“滾”
崔文傑聽到這個剛剛纔認識不長時間,笑的總是賤賤的,長的比人妖還人妖的男人驚世駭俗的話,有點慎得慌,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夏侯安,不禁爲他默哀,一個男人最悲哀的時候是什麼?是菊花殘,滿地傷,哦,也許,菊花綻放的那一刻,也是新生的到來。
夏侯安依舊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掙扎道“李三生,只要我不死,我就要報仇”
“報仇?你沒有機會了”李三生不屑道,轉身對着賤賤說道“交給你了”
“包你放心,騷年”賤賤嫵媚的笑道。
這個時候夏侯安終於明白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麼,瞳孔放大,震驚道“你們想到幹什麼?”
“砰”的一聲,話音剛落,賤賤直接一個勾拳打在了夏侯安的下巴上,夏侯安瞬間又倒了下去,賤賤罵道“騷年,你現在是我的人,一會我要好好寵幸你,給我老實點,不老實,小心我一會收拾你”
說完,便一把懶腰抱着夏侯安夏侯安出了房間,去了另外的臥室,夏侯安就像一隻被扒光了的羔羊,等待着主的降臨。
李三生想到上海灘有名的紈絝夏侯少爺一會嬌羞的樣子,不禁打了個寒顫,果真是重口味啊,少兒不宜。
崔文傑看到李三生讓保護着的女人依舊被綁着,便想要上前解開繩子,林清雅卻嚇的哆嗦了起來,嘴裡喃喃道“不要,不要”似乎精神已經失常。
李三生喊道“文傑別動”
崔文傑疑惑的轉過頭,李三生緩緩走了過來沉聲道“你先出去,我來”
崔文傑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李三生上前,有點憐惜的看着這個普通但卻帶着一絲驕傲的女人,似乎每個和自己有交集的女人都會經歷點挫折,林清雅也是,有點後悔,要不是自己那天自以爲是的做法,夏侯安又怎麼會對林清雅動手,只是她成了自己的犧牲品而已。
李三生輕輕的摸着林清雅的腦袋,慢慢的,慢慢的,林清雅的眼神終於有了焦距,身體也不再顫抖,只是不停的往李三生的身邊靠,李三生嘆了口氣,緊緊的抱住了林清雅,給予她最黑暗時刻的安慰。
“對不起,是我的錯”李三生輕聲道。
這個時候,經受了幾天精神折磨別的林清雅終於放聲哭了起來,緊緊的抱着李三生大聲的哭了起來,如同一個受了委屈和驚嚇的孩子。
李三生沉默,哭吧,哭過了也就沒事了,就怕將一切憋在心底,最終憋壞了身體。
數分鐘後,林清雅終於止住了哭聲,人也恢復了些精神,至少不像剛剛那麼的害怕和恐懼。
李三生扶起林清雅,看着她眼睛,想了想說道“妞,忘記這一切,忘掉我,以後做個普通的女人,相夫教子,過着普通生活,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
林清雅愣了愣,數秒後才明白了李三生的意思,再次哭了起來,只是哭着哭着,就點了頭。
李三生笑了起來,笑着擦掉了林清雅的眼淚,他們以後終將不會再有交集。
這人生,走着走着,也就忘了,誰是誰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