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小紅柳河的東岸邊,一大羣半人馬部民密密麻麻圍繞在一個小高地上,高地上阿日善薩滿等人都整齊有序地跟隨在巴忒爾的後面。
“安靜。”巴忒爾伸手示意了一下週邊喧囂的部民。
部民一聽巴忒爾發話了,整個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部民們馬上停止了交流和手裡的動作,都聚精會神地望向了巴忒爾。
“在我們全體雪狼部落部民的齊心努力下,在這短短的三天時間裡,我們終於完成四個養魚池的建設,這都是你們的功勞。”巴忒爾振聾發聵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會場。
“巴忒爾,巴忒爾········”
整個會場都喧騰起來,看到自己多天的努力終於有了結果,激動的部民用那整齊地高呼巴忒爾的名字的方式,用此來表達自己的心中的興奮的情緒。
聲似雷動,震天動地,遠遠的高山時不時都能傳回部民的高昂的回聲。
巴忒爾朝阿倫點了點頭後,阿倫馬上往不遠處的閘口跑去,邊跑邊喊道:“族長有令放,開始放水。族長有令,開始放水·····”
“哈哈哈,終於來命令了嘛。”哈桑直接拿起自己身邊的一把大木錘,向旁邊幾個滿身腱子肉的半人馬喊道:“大傢伙,輪到我們,大家等一下都給我是使點力啊。”
跳下了部民這幾天辛苦挖掘的灌水道,掄起大木錘,哈桑幾人重重地砸到了面前那塊擋水板上面去。
“啪啦”一聲,那塊擋水板開始密佈如蛛絲網般的裂紋,並且在外面水力的衝擊下,不斷像四處蔓延,不斷有水直接從縫隙中擠了進來。
“跑,”哈桑察覺到任務完成,馬上叫上身邊幾個人,馬上往兩邊岸邊衝了上去。
他們剛一上岸,那擋水板就被河水直接衝開,滾滾的河水,像脫繮的野馬,順着灌水的河道,向他們部落附近,部民這幾天挖好的水池灌涌了進去。
看着面前的水池被一點點的灌滿,是不是還能看到幾條魚兒跳躍起來,看樣子是隨着河水一起灌進來。
巴忒爾和阿日善薩滿等人對視了一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部落後面的糧食問題,這算是告一段落了。
想到這些,巴忒爾看向東方,紫藤部落方向;目光中帶着濃濃地憤怒,對那野狐部落的叛逃,他現在還是懷恨在心。
阿日善薩滿,扎布和阿斯噶等人看到巴忒爾那彷彿要噴出怒火的雙眼,也都猜到了他的想法,看來等部落招募和培訓好戰士,他巴忒爾就要向東邊進軍了。
“阿日善薩滿,青長老也走了四天了,按道理應該也在回來的路上了吧。”
巴忒爾可是向阿日善打聽過的,自己部落去紫藤部落主要就是沿着河流往上走就行了,沿河地勢比較平坦,也就兩三天的時間。
他估計這兩邊應該也就兩百多裡的距離,這可比到黑熊部落可就近多了去了,加上這邊路況也好走,不像前往黑熊部落那邊要繞過幾個沼澤地,和幾個有猛獸的深林。
“應該也就是這兩天回來,族長大人不用過於擔憂,紫藤部落那邊我是瞭解,我們已經派青去和他們商議了,我想他們會交出野狐部落這些人的。”
巴忒爾疑惑地問道:“阿日善薩滿,你就那麼肯定,紫藤部落他們會乖乖放他們歸來。”
聽到巴忒爾懷疑,阿日善薩滿笑了笑,表情顯得十分輕鬆,看來他對這件事情是很有把握的。
阿日善薩滿緩緩地說道:“紫藤部落的薩仁族長和他們的思琴長老,我還是瞭解的,她們在前族長死去的慘敗後,就帶領族人退出了衆人的視野,躲到了紫藤山哪裡。”
“這些年來,她們一直都是安分守己,從來不參與附近的部落衝突和矛盾之中,這次我想他們不會爲了野狐部落得罪我們的。”
眉頭一皺,巴忒爾可有不好的預感,他們野狐部落敢捨棄他的部落的戰士,前往投奔紫藤部落,或說是完全在一氣之下所做的決定,他是絕對不信的。
這個野狐部落的吉古爾夫,巴忒爾也是和阿日善薩滿了解過的,不是一個粗心大意,會憑一時意氣衝動行事的主。
可見這個吉古爾夫這個老東西,他心中肯定是有所把握,有把握紫藤部落會幫助和收留他們,幫助他們來對付我們。
雖然心中是這樣想,可是巴忒爾沒有當面說出來,畢竟這個消息沒有傳回來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想,一兩天的時間他還是等的起。
“希望,這次會如阿日善薩滿你說的這樣,他們會乖乖的按照他們之前的處事方式,交出野狐部落,大家暫時相安無事吧。”
················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轉眼看就快要到中午,巴忒爾注意到四個水池已經滿的差不多了,示意了一下阿倫。
阿倫授意馬上跑去閘口的位置,像那邊留守的族人通報到,關閉閘口,衆人馬上將開始往水道里面填土和夯實。
四個水池的進水口族人開始在那已經明顯已經放緩的水道里面開始填土,將圍了上去。
巴忒爾帶領着衆多部民,來到位於部落南邊的水池邊,在哪裡舉行最後的慶祝儀式,祈求長生天的保護,保護自己的部落日後風調雨順。
“啓,”只見一個青壯的雪狼勇士對着四周的族人大喊道。
“嗚嗚嗚嗚嗚嗚·········”
頓時,一陣低沉而又悠長的號角聲在中間的位置想起,不一會兒,阿日善薩滿帶着嘉措和新奧敦薩滿等人,穿着這一種薩滿教宗教服飾,帶着猙獰的面具,身上還掛着奇特的羽毛和皮毛。
他們一起圍繞着中間那提前搭建好的祭壇,雙手拿着不是是人類還是半人馬仇敵的頭顱,邊跳邊不斷敲擊頭顱,發出奇特樂律的聲響,嘴裡說着不知道是什麼時代的語言。
一種奇特肅穆的氛圍,將旁邊的部民感染,他們馬上半跪了下去,顯得十分虔誠。
部民們雙手通過敲擊,發出奇特的響聲與阿日善薩滿等人的敲擊聲混合在一起,一種莊重和肅穆的音樂誕生了。
巴忒爾看着眼前這最原始,最淳樸的祭祀舞蹈,他們動作整潔伶俐,沒有一絲絲多餘,雙臂鏗鏘有力,步伐整齊劃一。
“蠻荒,這就是蠻荒。”一種敬畏的心情在巴忒爾的心中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