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杜的奶奶望着那雙冰冷的雙眼,她不由地顫抖起來,一種不安的情緒蔓延了上來,心想這小子不會是想要對她們動手了吧。
“噠噠噠噠噠。”
蘇曼的妻子等人不知道爲什麼周邊衆人的喧囂,卻是絲毫沒有遮蓋住巴忒爾走向她們的腳步聲。
那噠噠噠的聲音,在她們的腦海中迴盪,抨擊着她們弱小的心臟,她們腦袋在這剎那間像是空白一樣,不知道怎麼辦好,大家都將目光看向了她們主心骨的格杜奶奶,向其尋求幫助。
可是,格杜奶奶也慌了,她拼命向巴忒爾解釋道:“格杜和蘇曼他們去了哪裡,我們真的不知道,巴忒爾少族長,你一定要知道啊。”
“你可千萬不要將怒火,灑在我們這些老弱病殘身上。”
“我們真的的是無辜的。”蘇曼妻子等人也跟着格杜奶奶向着巴忒爾祈求道,希望他能放過自己一馬。
“巴忒爾少族長,你的父親可是我們族長,他要是知道你這樣做對待族人,你對的起你父親的在天之靈嘛。”
格杜奶奶們的話語一點作用都沒有,巴忒爾依然面如冰霜,臉上沒有一絲絲的情感變化,也完全沒有停下走向她們的腳步。
“阿日善薩滿大人,你要救救我們啊,哪怕格杜他們做錯了事情,你也不能對我們這些老弱婦孺下手啊,我們可是無辜的,你要救救我們啊。”
“是啊,阿日善薩滿大人,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啊。”蘇曼妻子等人用着嘶啞的聲音祈求道。
阿日善薩滿看着像自己求救的格杜奶奶等人後,又看了一下週邊跟在巴忒爾羣情激奮的族人,顯得有些猶豫。
不過,阿日善薩滿看到巴忒爾快要走過去了,他像是下定了決心要阻止,大聲地說道:“巴忒爾,你不要亂來,我們的族人已經死的夠多了。”
說完後,阿日善薩滿馬上示意跟在巴忒爾身後的兩位雪狼勇士,讓他們馬上攔住巴忒爾,將他帶過來。
“你不能再前進了,少族長。”一位左臂上有着明顯刀疤的雪狼勇士,攔在了巴忒爾前面。
巴忒爾停了下來,什麼都沒有說,看了一臉阿日善薩滿,又看了一眼有些化險爲夷,慶幸着的格杜奶奶等衆人,最後看了一臉跟在自己身後的族人們。
沉默了好一會,巴忒爾才擡起自己的頭顱轉過去對着身後的族人大聲地說道:“我雪狼部落的勇士們,族人們。”
“你們願意當人類的奴僕嘛。”
“不願意···”現場爆發出震破蒼穹的怒吼之聲。
“有人拿着我父親的生命,我們親人性命去向人類邀功請賞;爲了他們的永華富貴,他們可以不顧同族之情,甘爲走狗,竟然趴在魔鬼腳下舔舐,你們也願意以後這樣嘛。”
“不願意·····”
巴忒爾伸手指向阿日善薩滿,大聲說道:“有人身爲部落薩滿,儒弱無能,毫無擔當,竟然願意多次向人類的走狗妥協,他願意,你們願意嗎?”
“不願意·····”衆人虎視眈眈地仇視着阿日善薩滿,不得不說阿日善薩滿最近的表現太讓我們失望。
阿日善薩滿大人看到衆人如此模樣,背部不由的冒着冷汗,不自覺地退後了幾步,可他一退,周邊還維持秩序的青壯部民,顯現出不屑的眼神。
“我們生是雪狼部落的人,死是雪狼部落的鬼,我雪狼部落半人馬,能夠站着戰死,絕不跪着生,決不妥協,誓死不降。”
“決不妥協,誓死不降,決不妥協,誓死不降·······”
巴忒爾邊走邊喊着,前面的兩位雪狼戰士也自覺讓開了一條路,沒有再阻攔。
看到巴忒爾已經來到自己面前的,老天像是和她開了個玩笑,剛剛還才鬆了口氣,現在情況又危急了。
她求饒道:“巴忒爾少族長大人,千錯萬錯也是格杜他們犯下的錯,你可不能拿我們這些婦孺出氣啊,出氣啊。”
看着在自己面前哭泣着求饒的這些人,巴忒爾不急不慢地說道:“其實,我一早給過你們機會,可你們怎麼說的,你們不會忘了吧。”
“格杜等人知道娜仁託婭是人類的奸細,害死了我的父親,我身後族人的親人們。可他們還幫助這個女人逃離,還公然殺了看守她的朝魯。
“他們幫助娜仁託婭,他們就也和她一樣是人類的走狗。”
巴忒爾指着前面跪着哭泣的衆人,大聲說道:“而你們明明知道他們就是今晚救走了娜仁託婭的人,沒有絲毫的懺悔和大膽的揭發。”
“竟然還替他們打掩護,說他們去看月亮去了,這理由你們問問自己,你們相信嗎?”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我看你們也是人類的走狗,都該死。”
格杜奶奶剛想向巴忒爾解釋一下,擡頭就看到一道銀光遮住了她的眼睛,被光這樣一閃她閉上了眼睛,等再次睜開的時候,看到自己的身體脖子部位噴射出兩米多高的血泉,她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人頭落地。
“啊啊啊啊啊。”格杜奶奶周邊的其他十三人,馬上慌了,向外面跑去,希望能衝出去。
周邊的部民雖然沒有動手,可是卻是他們像是約定好的一樣,將四周包圍的嚴嚴實實,蘇曼妻子等人衝過來就被推了回去,不讓她們逃離,無論如何哀求,都沒有得衆人一絲的迴應。
就在此時,哈桑和查幹夫也衝了進來。
哈桑一馬當先,撞到一個,率先砍翻了一個。
撞到的那個剛想爬起來,就被後面跟上的查幹夫補上了一刀,結束了生命。
這談不上戰鬥,只能說是一場屠殺,求饒聲,嘶吼聲和悲痛的哀鳴聲,不斷的從衆人包圍的圈子裡面傳出來。
不絕於耳慘叫,讓不遠處的阿日善薩滿突然間像老去了許多歲,無力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留下滴滴無奈和悲傷的淚水。
一刻鐘後,圈子裡面慢慢安靜下來,一股腥味撲鼻,裡面黑血橫流,殘指斷腸,斷臂殘腿灑落各處,屍體血肉模糊。
哪怕是一種看着的周邊部民都已經分不清哪根腿,那隻手是誰的了,甚至連屍體是誰的,他們都已經分不清了。
全身鮮血的巴忒爾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被血濺到了,看向四周都是紅茫茫的一片。
他觀察了一下週邊的情況後,提着一把斧頭,慢慢地來到恭的姐夫面前。
看着眼前的這位黑血不斷從他的腹部涌出,他雙手不管怎麼都堵不住,滿是血絲的眼球睜的大大的,異常凸出,像是要掉落出來一樣。
恭的姐夫看向巴忒爾,張開了自己的嘴巴,“嗚嗚嗚嗚,”像是乞求着什麼,血紅色的眼淚,也從眼角落下,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巴忒爾像是明白了什麼,慢慢走了過去,左手拔出了自己腰部的小刀,“噗呲”一聲,整個夜晚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