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經過一段時間的長途跋涉,步塵帶着剩下的將士們,準備回皇宮。
一路上,範中看出來了步塵的不高興。
範中爲了讓步塵心情好一些,於是說道:“九皇子,你看我們這些弟兄們怎麼樣?”
步塵的大哥景川,剛離開他身邊,他又怎能不想他?
步塵回首望去,雖然隊伍已經走了殘缺,但是將士們的情緒飽滿,個個都氣宇軒昂。
步塵說道:“好啊,實在是像我朝的風範,虎狼之師!”
範中還在這裡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說道:“九皇子,您一定是一個仁君,我們祖上四代爲官,從來都是保持中立的態度,我這一次想做出一個決定,末將願意誓死追隨於您!”
範中知道,不喜歡權利的步塵,對皇位一定沒有想法。
雖然步塵對皇位沒有想法,但這並不意味着它沒有危險。
皇子之間,哪有什麼兄弟情義可言?從他們一出生起,他們不僅僅是所謂的兄弟,更是競爭對手,你死我活的那種競爭對手!
步塵說道:“範將軍武藝舉世無雙,能夠爲我朝效力,自然是極好的!”
範中你以爲步塵沒有聽明白,於是繼續說道:“難道九皇子就沒有爲未來打算一下嗎?”
步塵哈哈大笑起來,這種笑並不是真的高興,只是在笑範中說的話罷了。
步塵指着這大好河山,說道:“範將軍,你看我們步朝江山是何等的雄壯?我雖然是皇子,但歸根結底但是要入土爲安的!我這一生沒有太大的追求,能夠和我心愛的人過上閒雲野鶴的生活就知足了!”
步塵想要與世無爭,但是他那些兄弟又怎能放過他?
範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九皇子還是他年輕啊!”
其實步塵心裡什麼都明白,只是他揣着明白裝糊塗罷了。
他見不得兄弟相殘,所以願意將皇位拱手讓於他們。
範中還是說道:“九皇子,末將今天把話撂在這兒,如果以後九皇子游哪裡能夠運用到到我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步塵也是拍了拍範中的肩膀,說道:“有將軍的這一句話,我就知足了!我是最小的皇子,無論是父皇還是皇兄,他們都是比較溺愛我,比較寵着我,所以也沒有什麼太多的顧慮!”
範中說到底,這只是一個權力低微的臣子罷了,過多的話他也不敢說,畢竟禍從口出,他還想留着自己腦袋多活兩年。
整個隊伍又陷入了一片死寂,將士們雖然都沒有說話,但是他們心中都敬重步塵。
有的將士摸着自己懷裡的金子,他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自然是激動的不得了。
就在步塵回去的路上,步虞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步虞躺在牀榻上,看着自己面前的太醫,問道:“胡太醫,我還有多長時間?”
胡太醫自然是很害怕,他連忙跪在地上,說道:“微臣該死!微臣實在是束手無策!還望皇上能夠恕罪!”
步虞年輕的時候甚是狠辣,他也是踩着兄弟的肩膀上的位。如今身爲人父的他,實在是不想看着自己的兒子自相殘殺。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或許是步虞快要死了,他並沒有怎麼怪罪胡太醫,只是問道:“胡太醫,我還有多長時間?”
“這個……”胡太醫有些不敢多言,生怕自己的腦袋搬家。
“沒關係,有什麼說什麼就行,朕赦你無罪!”
聽到這,胡太醫的額頭上還是一直在冒汗,但是他自己本身也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的。我自己一直這麼僵持下去,把皇上累出個好歹來,到那時候自己的腦袋是真的不保了。
胡太醫說道:“陛下,如果您調理好的話,應該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步虞聽到了,自己生命中剩下了最後兩個月。
步虞回望自己的一生,臨死之人可能都會做這一件事吧!
步虞並不是嫡長子,根本就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但他憑着自己的膽識和魄力,硬生生的把他的皇兄皇弟全都殺死,熬到了這個位置。
步虞從來都沒有後悔過自己的舉動,因爲他自身也知道,君王家最無情,如果自己不出手的話,那麼死的人很可能就是自己了。
步虞稱帝多年,治理有方,步朝也受到了鄰國的敬仰,時常進貢於步朝。
胡太醫看着步虞走神了,趕緊說道:“陛下還請放寬心,只要有老臣的藥湯調理,應該能夠延緩死亡的腳步!只是這一段時間裡,陛下切勿不要動怒,也不要去想那些繁瑣的事情!”
步虞根本就沒有聽到胡太醫的話,他說道:“胡太醫,你還是趕緊下去吧!”
胡太醫聽到這個消息,知道自己的腦袋保住了,他連忙磕頭說道:“謝陛下開恩,謝陛下開恩!”
站在步塵身邊的太監總管胡雍,把胡太醫送出去後,陰陽怪氣的說道:“回去以後好好鑽研醫術,好好爲陛下治病,要不然我讓你的腦袋搬家!”
胡雍其實有些羨慕胡太醫,他們兩個明明都姓胡,一個成爲了太醫,一個卻成爲了太監,毋庸自知自己是殘缺之人,所以就更加的嫉妒了。
胡太醫也是很上道,直接就從袖口裡拿出了兩錠銀子,什麼塞給了胡雍。
胡太醫說道:“還望公共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
胡雍慢慢的接過銀子,然後掂了掂分量,還是陰陽怪氣的說道:“嗯,這才懂事,你回吧!誰讓我們都姓胡,五百年前是一家,以後你的事兒我會上心的!”
“謝公公!胡公公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沒齒難忘!”
胡雍這個人很實在,他也沒有過多的說什麼,最後來了一句:“多給點錢,比什麼都管用!”說完,胡雍就離開了。
胡雍回到屋裡以後,見到了步虞,趕緊跑上前去:“陛下,您一定要好生歇息!”
“胡雍,你跟在朕身邊也有好多年了吧!”
胡雍連忙低着頭,說道:“蒙陛下不嫌棄奴才,奴才在您身邊已經有了二十多年,我也是從小太監開始做起,是您一步一步的把我提到了總管這個位置!”
“那你說說,朕衆多兒子之中,哪一個最有資格繼承皇位?”
胡雍被嚇得直接跪在地上,連忙說道:“奴才可不敢妄自猜測,還望陛下恕罪!”
步虞說道:“這裡又沒有什麼外人,你直說就好了,沒有什麼藏着掖着的!”
胡雍還是跪在地上,慢慢的開口說道:“衆多皇子之中,能力最突出的應該是二皇子和九皇子!”
步虞點了點頭,說道:“那你繼續說下去!”
“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就像二皇子一樣,他的眉宇之間透露着帝王之氣,而且二皇子有軍功在身,曾經拿下了北燕之地,這在步朝的歷史上,也絕對是濃重的一筆!”
步虞聽的也是津津有味,胡雍能夠做到太監總管這個職務,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繼續說下去,應該還沒完吧!”
“是,二皇子爲人處事嚴謹,他處理活的政務,您沒有一件事不放心的,工作態度不僅認真,而且工作能力也是極強!”
步虞問道:“你說了這麼多的優點,我想說聽聽缺點,你能不能說一下?”
胡雍連忙說道:“陛下,這讓奴才如何說起啊?再者說了,奴才哪敢說皇子的不是?”
“朕準你說的,你只管放心大膽的說就是了!”
胡雍裝作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回陛下,奴才實在是想不出二皇子的缺點,在奴才看來,二皇子就是完美的。”
歩鴻是步虞的兒子,步虞自己又怎麼能夠不瞭解呢?他知道歩鴻的缺點,歩鴻生性殘暴,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這與當年的他,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步虞問道:“那你再說說小皇子!”
胡雍說道:“小皇子雖然年紀小,但他的聰明才智已經表現得淋漓盡致,雖然在處理事情上有所欠缺,但是奴才相信,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小皇子定能成爲完美的君王!”
“依照你的意思,誰才能被立爲儲君?”
胡雍聽到這後,直接就嚇癱在地上,連忙說道:“奴才該死,還望陛下能夠責罰,蔬菜剛纔時是無心之舉,如果有什麼地方冒犯了陛下,還望陛下能饒奴才一條狗命!”
“朕赦你無罪,你只管說就是了,這又沒有第三個人!”
胡雍爲人處事特別圓滑,說道:“奴才來看,兩位皇子都足夠優秀,不管是誰繼承皇位,都一定是我們步朝的財富!”
雖然跟沒回答一個樣,但是步虞聽完後高興啊,他看着胡雍,說道:“賞!”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步虞自己內心有了結果,他只是想驗證一件事情罷了,他想看看待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太監,究竟是不是皇子安插在他身邊的針,如果是,那應該是誰做的這種事情,步虞想要在臨死之前查出來。
胡雍也是很聰明,他只是按照實話實說,添加了一些個人感情因素,讓這回答顯得更加生動。
胡雍的舉動,也從側面印證了,他一直是保持中立的態度,絕對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步虞說道:“胡雍,朕問你一件事!”
“有什麼事,陛下只管吩咐奴才就是了!”
步虞也是絲毫不客氣,說道:“我到了那邊,一定會孤單寂寞冷的,可能需要一些陪伴,你看你在我身邊這麼久了,我們之間也有一定的感情了,要不然你陪我一塊兒下地獄吧!”
胡雍沒有求饒,反而是跪在地上,大聲的呼喊道:“陛下吉人自有天相,這次難關一定能夠度過!無論什麼時候,只要陛下一聲令下,我胡雍的這顆腦袋便雙手奉上!”
胡雍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又怎麼可能是這麼想的?胡雍也是肆意斂財,他自己有很多的錢,如果自己就這麼死了,那要那些錢還有什麼用?
胡雍也明白,什麼叫做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自己不說那樣的話,可能在下一秒就會掉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