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行特別震驚,他看着自己胸口突如其來的劍,然後默默地扭過了頭去,看了季荒一眼。
景川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根本就無法相信。
慎行被刺了一劍,一下子就失去了控制力,天印山上的道士和風晚兒,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風晚兒緩緩的站了起來,看着季荒,說道:“不錯,你確實是守信用,我相信你了!”
慎行沒有立刻就死去,但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行動能力,根本就翻了出來什麼水花。
慎行看着季荒,問道:“爲什麼,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季荒沒有落井下石,他慢慢的把巨劍斷水拔了出來,說道:“你沒有做錯什麼,你只是把我逼得太緊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慎行的嘴裡,不斷的涌現出鮮血,然後笑着說道:“果然,我還是不能相信你了!”
風晚兒就沒有季荒那麼客氣了,畢竟剛纔受的苦還歷歷在目呢!
風晚兒一腳就踩住了慎行,說道:“你不是很厲害,你不是很能打嗎?趕緊起來跟我打呀!”
畢竟是同僚一場,季荒又怎麼見得了慎行受這樣的折磨?
季荒一把拉開了風晚兒,說道:“如果你想要殺他的話,可以給他一個痛快,我覺得沒有二話,但是你不能這樣的羞辱他!”
風晚兒慢慢的擡開了腳,她之所以聽季荒的話,完全是看在李子牧的份上。
季荒蹲在地上,慢慢的把慎行扶了起來,說道:“直到現在,我才突然發現,我之前一直欠着那個小子的!”
到了現在,慎行也沒有了野心,他看着季荒說道:“你覺得這樣他就能原諒你嗎?你個甘願做神族的狗,現在突然不想做了,想要回頭,你看看後面有路嗎?”
慎行說的這些,季荒又怎麼能不明白呢?
季荒說道:“就算是後面沒有路,我也要做一些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景川看着自己的師父,他有些不敢相信,畢竟是自己的師父,殺了自己的九叔。
景川自言自語的說道:“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呢?”
在神族弒神可是重罪,不管是誰犯了這條罪,都是必死無疑!
景川有些傻了,他不知道是心疼自己的九叔,還是自己的師父。
令狐九看着躺在地上的慎行,說道:“如此窮兇極惡的歹徒,得到了如此的下場,還真是罪有應得啊!”
慎行趁着自己還有氣,他死死的拉住季荒的衣服,說道:“如此的痛,我也會讓你嘗一嘗的!”
景川再也躲不下去了,他直接跳了出來,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季荒看到了景川,心頭突然一顫,他不知道景川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
慎行也看到了景川,他直接一把推開了季荒,然後就往景川懷裡趴。
慎行一邊爬,一邊說道:“我的大侄子,我就知道你會出現在這裡,九叔現在好冷,好想讓你抱抱我!”
景川從小就和自己的九叔關係好,慎行都被傷成了這個樣子,他又怎麼可能視而不見?
景川趕緊向前,把慎行抱在了懷裡,說道:“九叔,你現在趕緊別說話了,我現在就救你,一定不會出什麼事的!”
慎行死死的抓住景川的手,像是最後的一顆救命稻草一樣,心情就想到還是激動。
“九叔,不用着急,你慢慢的,千萬不要這麼激動!”看着如此顫抖的慎行,景川趕緊說道。
慎行說道:“侄兒,你不用白費力氣啦!傷我的是誰啊,季荒大將軍,可是當今的劍神,他既然出劍了,那我覺得就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不會的,我相信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的,我師父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就把你打傷的!”
聽到這,慎行就知道小時候白疼景川了。
慎行一把推開了景川,說道:“我不是你的九叔,你也絕不是我的侄兒,你還是去找你的師傅吧!”
景川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心裡的天平,悄無聲息的往着季荒那邊偏了。
景川內心一下子出現了愧疚感,這種愧疚感還是對慎行的。
“九叔,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景川感覺越抹越黑,根本就解釋不清楚。
慎行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走到了盡頭,他要在自己的生命消亡之前,做最後一件事情,也算是報復季荒。
慎行說道:“不管你做出什麼,九叔都不會怪你的,畢竟你是我的侄兒,但是從今天起,你我之間再無瓜葛了!”說完,慎行就嚥了氣。
景川有些崩潰,他大聲的喊道:“九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趕緊醒一醒啊!”
季荒也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根本就顧不上自己左臂上的傷。
風晚兒本來還是挺高興的,但是當她看到季荒的出現時,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等玩兒了看着景川,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一股發自內心的害怕。
風晚兒小聲的給季荒問道:“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季荒也沒有隱瞞,直接就說道:“叔侄關係!”
聽到這個消息後,風晚兒徹底被嚇得六魂無主。
風晚兒自言自語的說道:“景川和李子牧是結拜兄弟,而慎行又是景川的叔叔,那我以後可怎麼面對景川啊!”
景川慢慢的放下慎行,然後就朝着季荒的方向走去。
景川說道:“我希望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季荒聳了聳肩,說道:“你不是都已經看到了,是我親手殺了他,又有什麼好解釋的呢?”
不敢面對現實的景川,他希望通過師父那裡的合理解釋,來尋求心靈上的安慰。
季荒也想了想,自己今後的路也是危險無比,他已經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所以他不能牽連自己的徒弟。
對於季荒來說,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從此他們之間就斷絕了師徒關係。
出於道德的要求,景川覺得他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景川直接就拔出來劍,然後劍指季荒。
“雖然你是我的師父,但是你殺掉了我的九叔,作爲他的侄兒,我有責任要爲他報仇!”
季荒沒有拔劍,他一臉淡然的說道:“你我之間,早就沒有了師徒關係,何必在意那麼多呢?”
景川想了想,說道:“好,今天我們就是明確的算算這筆賬!”說完,景川舉劍就刺了過去。
季荒又怎麼可能跟他自己的徒弟動手呢?他笑着說道:“來吧!我看看究竟有幾斤幾兩!”
可是快刺到季荒的時候,景川的劍鋒突然一轉,對準了他自己,直接刺入了胸膛。
季荒萬萬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生到這種地步。
季荒驚慌失措的喊道:“臭小子,你瘋了,難道你不要命了嗎?”過完,季荒就急匆匆的走上前去。
景川直接伸出了自己的手,阻止了季荒。
景川忍着劇痛,慢慢的把燭龍劍又拔了出來。
景川跪在地上,仰天長笑的說道:“這一劍,是我欠你的,這麼多年的授業之恩,我也算是還清了!”說完,景川又朝着自己的肩頭來了一劍,說道:“這一劍,是承蒙你這麼多年的照顧,我也算是看清了!”
看着景川傷成了這個樣子,季荒這個做師父的,也是心如刀絞!
李子牧在牀上躺了一會兒以後,也也慢慢的醒了過來。他一下子從牀上彈了起來,想到了剛纔發生的事情。
李子牧趕緊下牀,他覺得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剛一下山,李子牧就看到了自己的大哥躺在了血泊之中。
李子牧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大聲的喊道:“大哥!”
這一聲音實在是太大了,遠在一旁的步塵,也聽到了這個聲音。
步塵顧不了那麼多了,他連忙睜開了眼睛,自言自語的說道:“難不成是大哥出什麼事了?”說完,就朝着天印山跑去。
季荒緩緩的擡起了頭,看着自己的親外甥,眼睛變得通紅!
一個是自己的徒弟,一個是自己的親外甥!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他們彼此之間都傷成了這個樣子。季荒自責,他深深地覺得自己沒有做好,沒有保護好他們。
李子牧趕緊的扶起來景川,趕緊用手捂住了他的傷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有誰能給我解釋一下,是誰傷了我大哥!”李子牧十分焦灼,又十分暴躁的說道。
景川看着李子牧來了,心裡卻感到暖洋洋的。
令狐九趕緊說道:“師兄,景川居士的傷,是他自己造成的!”
李子牧現在也顧不上了那麼多,他直接抱起來了景川,然後就往天印山上趕。
季荒看着李子牧上山的動作,心裡說道:“緣分,還真是妙不可言,明明應該是做仇人的,最後卻奇蹟般的成爲了兄弟!”
步塵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他看到了季荒和風晚兒同時都在這裡,心裡有些發毛了。
可是儘管如此,步塵還是問道:“剛纔我聽到一個聲音,好像是我二哥的,他現在在哪裡?”
風晚兒覺得,自己有必要和李子牧的兄弟搞好關係。
風晚兒熱情的說道:“想必你就是李子牧的三弟吧!”
見到風晚兒這麼好說話,步塵還以爲自己在做夢呢!
步塵半信半疑的說道:“對,李子牧是我二哥,怎麼了!”
風晚兒也是根本就不客氣,她直接上來就說道:“我是你以後未來的二嫂,我叫風晚兒。”說完,風晚兒就伸出了自己的手,準備個步塵握個手。
可是步塵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的買賬呢?他想了想,說道:“我已經有二嫂了啊,她的名字叫青言,好像跟姑娘沒有什麼關係!”
龍有逆鱗,對於風晚兒來說,青言這個名字就是她的逆鱗。
風晚兒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但是她還是勉強的說道:“那不是她都已經過世了,我是你的新二嫂!”
聽到這,步塵心裡說道:“這個女人看着長得那麼好看,沒想到卻這麼不要臉,我二哥明明是有家室的人,她竟然還往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