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青府下人比較多,最終還是找到了青言。
青徹急忙趕了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青言,手上也是沾滿了鮮血。
青徹可被嚇壞了,說道:“言兒,這是怎麼啦?到底是誰把你弄成這副模樣的。”
青言的精神有些恍惚,他誤將自己的父親看成了李子牧。
青言一下子摟住了青徹的脖子,然後說道:“我就知道你剛纔是跟我開玩笑的,現在玩笑已經開過了,你是不是應該帶我回家了?”
青徹看得出來,自己的女兒又想那個傻小子了。
青徹嘆了口氣,然後說道:“女兒,我們回家!”
青徹抱起自己的女兒,然後將她背在了背上,慢慢的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
青徹說道:“女兒,你還真是長大了,我記得小時候揹你還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等回到了家中,青言還是說着胡話:“阿臭,你不要離開我,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青徹摸了摸自己女兒的額頭,發現滾燙,就趕緊給下人說道:“你們趕緊去請郎中!”
青徹看着這樣的女兒,心裡有些猶豫了,他竟然有些對李子牧下不去手了。
青徹自言自語地說道:“夫人你現在要是還活着該多好,你也能給我拿一個主意。”
還沒等郎中來,青言就突然醒了過來。
青言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父親,然後鬆了一口氣,說道:“原來剛纔的一切都是夢啊!”
青徹說道:“好了,天色已經不早了,你趕緊再睡一會兒吧!”
青言點了點頭,剛準備睡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自己手掌上傳來的疼痛。
青言下意識的看了自己的手,發現上面的傷痕,青言的心頭一顫,然後說道:“剛剛發生的那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青言瞪大雙眼,看着青徹,說道:“爹,我現在問你一些事情,你要如實的告訴我。”
青徹看着自己的女兒,就知道事情可能已經敗露了。
但是即便這樣,青徹還是說道:“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爹,你是不是曾經殺過一對獵人夫婦?”
青言這輩子殺的人也算是不盡其數,但是聽到女兒這麼問,他一下子想到了李清修。
李清修夫婦給他的印象深刻,僅僅是因爲李子牧,更多的是她夫婦二人的所作所爲,爲孩子可以犧牲一切的念頭。
青徹不打算騙自己的女兒了,他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曾經是殺過一對獵人夫婦,但那只是應用於他們觸犯了神!”
聽到這,青言相信李子牧的是真的了。
青言說道:“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原來阿臭沒有騙我。”
正當青言想跟自己父親發火的時候,她突然看到了青徹的滿頭白髮,頓時就心軟了下來。
雖然青言刁蠻,但是她明白事理,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指責他的父親,但是唯獨她自己不行,因爲她是他的女兒。
青言還是控制自己的情緒,然後說道:“爹,你現在跟我說實話吧,你究竟想用什麼辦法來複活我的孃親。”
聽到自己的女兒都這麼問了,青徹也就不打算隱藏什麼了。
青徹說道:“女兒,你可曾知道李子牧的真實身世?”
“他不就是獵人夫婦的孩子嗎?又有什麼特別的呢?”
青徹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那個小子的身世遠不止這樣,那對獵人夫婦只是他的養父養母,而他的親生父親是魔族四皇子弈曜,他的母親是神女季玥,而他就是這個世上不該存在的孽種。”
青言聽完自己父親這麼說,忽然明白沈三間的所作所爲了。
青徹繼續說道:“你知道你孃親是怎麼死的嗎?我不是有他們的存在,你的孃親又怎麼會死呢?”
青徹的心理已經發生了扭曲,這件事情明明怪他自己不聽自己夫人的勸告,他卻把這筆賬算在了李子牧父母的身上。
青徹說道:“如果不是他們的存在,我就不會出徵,如果我不會出徵,你的良心就不會爲我擔心,你的孃親不爲我擔心,也就不會死了。”
青言雖然很不贊成父親的這種說法,但是她也不好抱怨什麼。
青徹再說越興奮,他接着給青言說道:“女兒,你知道嗎,很快我們一家三口又可以團聚啦!神族已經答應我了,只要我拿下了那小子的人頭,神族就會賜給我起死回生的神藥。”
聽到這,青言突然說道:“爹,你能不能放過阿臭,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的父母,我們再這麼對他,是不是太殘忍了?”
青徹聽完後,就不很高興了,說道:“對他殘忍,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孃親,你孃親一個人睡在那冰冷的水晶棺裡面,這一睡就是二十年,你作爲她的孩子,不應該爲她着想一下嗎?”
青言一下子被說哭了,她想起了自己的孃親,然後泣不成聲的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青言本來想說,沒有了李子牧,自己也就不活了,但是她又怕自己的父親擔心,所以就沒有說出來。
青徹看着這樣的青言,也是十分的心疼。
青徹說道:“好了,言兒你也別難受了,那小子本來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他一日不被除去,整個六界就不會得到安寧。”
青言爲了讓自己的父親放心,只能忍住內心的悲傷。
青言笑着說道:“爹,您就別太擔心了,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青徹也算是放心了,然後說道:“你先在這裡躺一會兒,我去給你做點兒飯。”
青徹走了以後,青言把自己埋在了被子裡,然後失聲的痛哭了起來。
青言早就將一切打算好了,當自己的父親殺了李子牧以後,自己生下孩子以後,你也不獨活。
青言面對父母的養育之恩,她無以爲報,只能犧牲自己的愛情了。
青言自言自語地說道:“阿臭,今生我對不住你,等到來世我在償還於你吧!”
李子牧慢慢的也醒了過來,他忍着自己身上的傷痛,跌跌撞撞的往巧姑家走。
李子牧不是爲了別的,就像看看青言走了沒有。
在回去的路上,魔君支祁又開始出來湊熱鬧了。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有你服報仇的心態?”魔君支祁說。
李子牧憤怒的說道:“你給我閉嘴,我是什麼樣還用不着你來說。”
“我知道你心裡有火,但是也沒有必要往我身上撒吧,我幫了你這麼多,你不僅沒有對我說謝,反而來指責我的不對。”
現在李子牧的腦袋要炸開了一樣,他怎麼有心情聽魔君支祁說話呢?
“我現在再給你說一遍,老怪物你趕緊給我滾回去!”
魔君支祁笑了笑,說道:“怎麼,爲了一節女子,連父母的血海深仇都不報了嗎?你還真是枉爲人子,你父母用性命來保護你,你就是這麼來回饋他們的嗎?”
魔君支祁必須保證李子牧出手,因爲只有這樣他纔有機會控制李子牧的身體。
李子牧一拳砸向了旁邊的樹,然後說道:“你難道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讓你閉嘴!”
物極必反,魔君支祁明白這個道理,最後他又說了一句:“何去何從,還需要你來決斷!”說完,魔君支祁就消失了。
李子牧開始恨自己,他恨自己爲什麼不能夠狠下心來。
李子牧腦海裡出現了退縮的念頭,剛纔魔君支祁得那一席話,狠狠的譴責了他的內心。
李子牧開始瘋狂地捶打自己的胸口,他覺得自己就應該一死了之。
可是李子牧再怎麼打自己,魔君支祁那一席話老是在他的耳邊迴響。
“連你父母的血海深仇都不報了嗎?你還真是枉爲人子!”
李子牧嚎啕大聲的說道:“我不是人,我對不起我父母,他們明明用生命保護了我,而我卻連給他們報仇的勇氣都沒有。”
這一段時間裡面,李子牧爲了逃避現實,他想到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死亡。
李子牧都將自己的劍架在了脖子上,可是即便這樣,魔君支祁仍然沒有出來阻止他。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魔君支祁還是比較瞭解他的。
魔君支祁知道,李子牧不是沒有死的勇氣,只是父母的大仇未報,李子牧還不能死。
魔君支祁知道,李子牧太善良了,他不想傷害任何人,但是又絕對不能對不起自己的父母。
魔君支祁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纔夠完成他的計劃。
果不其然,李子牧慢慢的放下了自己手上的劍,然後朝着巧姑家的方向走去。
魔君支祁曾經親眼見識過青徹的實力,誰知道僅憑現在的李子牧,很難勝過他,更別說要殺他了。
魔君支祁就等着李子牧朝他借力量,到那個時候,青言再出來,李子牧就會徹底失控。
李子牧來到了巧姑的家裡,看到大門已經被打開,他就知道青言已經不在了。
李子牧走了進去,看到了地上的血跡,心裡若有所思,若有所想。
李子牧看着周圍陳舊的一切,他又想起了自己姑父的那個女孩。
李子牧自言自語地說道:“我這一輩子還真是悲哀,害人害己,或許我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
李子牧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在夢境中,他遇到了青言,手裡牽着一個孩子,正在衝着他呵呵的笑。
孩子突然朝着李子牧跑了過來,嘴裡還不斷的喊着:“爹爹,抱抱我!”
現在都是這個時刻了,李子牧卻還在做這樣的夢。
李子牧在自己夢境都笑醒了,這就是他一直嚮往的生活啊!
李子牧是趴在桌子上睡的,他突然一打顫,猛地一下子醒了過來。
李子牧自言自語地說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夢啊!”
由於太過於孤獨了,李子牧都想找一個人說說話。
“老怪物,可否出來一見?”
魔君支祁露出了一副很不情願的表情,然後說道:“現在是休息時間,有什麼事兒啊?”
“如果是你,這件事情你會怎麼處理啊?”
魔君支祁笑了,說道:“我就沒有父母,又怎麼會遇上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