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晨研‘露’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之後,我問他在哪裡,晨研‘露’沉默了一下道:“我在車裡。”
我鬆了一口氣,繼續道:“那你等我,我和夏冰洗漱一下,然後就出來。兩人很有默契的沒有說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現在我和晨研‘露’基本上已經能夠確定下來是在鬧鬼了,這個鬼好像沒有想傷害我們,只是不知道她做這些,是爲了什麼,嚇人麼?
毫無道理可言,而且,她到底是那個院子裡面的鬼,還是這個小區裡面的鬼,或者說,她跟上的,是我還是晨研‘露’,還是夏冰?
晨研‘露’的可能‘性’最大,因爲他拍戲的時候,是第一次那個鬼現身,然後還把他的照片換掉了。其次便是我,夢裡面的場景我現在還歷歷在目,黃泉三路和斷橋。
最後,也是最不可能的人,便是夏冰了,夏冰沒有看到任何不該看到的東西,也沒有碰到什麼怪事。
擠進洗手間,將就夏冰的洗漱用品隨便洗了洗,我卻發現夏冰竟然在化妝,我的天!這個‘女’人現在還有心情化妝!
“霍米,來你看看,我這樣化,晨研‘露’會不會喜歡?”夏冰一邊拿着一個口紅,一邊對着我焦急道。她的那個樣子,像足了待嫁的姑娘,但是羞怯與情郎見面,以閨友訴之。
我嘆了口氣,道:“我又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夏冰有些猶豫的道:“晨研‘露’喜歡你,該不會是讓我和你一樣吧?”說着還很艱難的看了我一眼。
這個小妮子竟然敢調笑我,我故意道:“說不定人家就是喜歡有淑‘女’氣息的‘女’人,你看看你,太‘花’枝招展了,狐狸‘精’一樣。”
夏冰得意的哼道:“狐狸‘精’就狐狸‘精’,我要完美的拿下他!”說着,又對着鏡子開始搗鼓自己的臉了。
我不喜好化妝,總覺得在臉上點上那些粉粉液液的就像是在畫畫一樣塗顏料,把你的臉,當作畫板,你能好受麼?
這個是被夏冰諷刺了這麼多年,也沒有改掉的一個習慣。夏冰化妝完成之後,比起昨天,又上升了不止一點半點,顏值暴表的程度。
嘆了口氣,我們出小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晨研‘露’無聊的靠在吉普車上,陽光斜打在臉畔,棱角分明的臉,的確很帥,加上那雙因爲隱形眼鏡帶來的無神的雙眼,憂鬱的模樣簡直能夠秒殺不知道多少懷‘春’少‘女’。
他因我而憂鬱,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我竟然又想到了沈重的側顏,還有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道,搖頭揮去了這些思緒,晨研‘露’已經上了駕駛座。而夏冰很是自然的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我坐在後面,兩個再次默契的不提照片相框。
晨研‘露’應該把它們放在了後備箱吧,大白天的,不會有什麼事情。
“我們去吃點東西,然後去找那個道士?”夏冰率先開口道。
晨研‘露’沒有說話,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的回答,我有些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夏冰興奮的道:“好唉,我帶你們去一家超好吃的牛排。”
晨研‘露’忽然道:“我不喜歡吃牛。”夏冰尷尬的笑道:“好吧,那我們去吃其它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去管晨研‘露’的不滿,夏冰很好,他們很合適,我不去撮合,但是也絕對不會再把自己摻和進去了,晨研‘露’因爲我已經很慘,現在面目全非,我不能夠再害了他。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有直覺,沈重還會來找我,劉克也還要出現,這些事情,根本沒有那麼容易結束,只有在這段時間,將晨研‘露’完全脫離我的生活,他纔有可能在後面的所有事情中,脫出身去。
夏冰一會兒又恢復了‘精’神,興奮的給晨研‘露’指路,外面車水馬龍的說不出的人氣。
但是車廂內卻是有點發寒,我打了個寒噤。
車,卻是繞進了一座小山丘中。
我詫異道:“不去吃飯?”
夏冰笑眯眯道:“這個道觀裡面也有吃的,晨研‘露’不喜歡吃‘肉’,我們可以吃點素的,剛好昨天那個道士也在裡面掛牌。”
“不是和尚才掛牌麼?”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夏冰,現在車輛已經進入了爬山的小路之中,路寬不過三米,很是險峻,我頓時不敢說話了,害怕影響到晨研‘露’,然後我們三個人一起滾下山。
夏冰尷尬的道:“其實我也不太瞭解叫什麼,反正他就在這裡面。只是輩分不高,那些真正的高人才不會來接我們這樣的小單子呢。”
話語將盡,車輛已經停在了道觀‘門’前。
這個道觀,是仿古的那種山‘門’,黃‘色’的院牆,中間有一個巨大的臺階,然後便是兩扇紅‘色’的‘門’,‘門’上有青銅丁,兩個鐵著的老虎頭。
房檐之上,則是有些發黃的岩石雕刻的石首。
臺階下面,擺放了不少的早餐攤點,然後還有人吃早飯,也有人進入山‘門’之中。
看這片平臺,至少有着兩三百平,停放了不少的車輛一類,晨研‘露’找了個車位,然後把車停下,我們坐在‘門’口吃了點東西,我有些懷疑的看着這個山‘門’,道:“裡面的那些人能行?”
夏冰不確定的道:“這麼多人來上香,應該不會太差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拍戲都去了,好也好不到哪裡去。”
晨研‘露’放下碗,道:“我吃飽了。”夏冰笑眯眯的側過頭道:“我也吃飽了。”
我尷尬的看着二人,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看到山‘門’之處走過去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快步的跑了過去,晨研‘露’和夏冰剛一起聲,卻被攤主攔住要求付錢,而我,已經追到了山‘門’之中。
裡面的一切佈置宏大但是卻素雅,我沒有心思看這些東西,注意力還集中在剛纔過去的那個人的身上,那個人,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就是沈重。
晨研‘露’皺眉道:“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
我故作沒事的搖了搖頭,沈重和晨研‘露’有我不知道的過節,不能夠讓他知道沈重在這裡,就在這個時候,身旁又走過去一個人,我看着有些眼熟,夏冰忽然跑了過去,一把拍在他的背上,喜道:“大師,你在這裡啊!剛好我們要來找你唉。”
那個老道士哎喲一聲道:“這位小姐,你們的戲份完了,我現在還得去做功課……”
我打斷他道:“我們有事情要來找你。”
老道士面‘色’不自然的道:“什麼事情?”
“昨天晚上的事情。”晨研‘露’忽然開口道。
老道士面‘色’一變,道:“昨晚沒有什麼事情,我現在要去做功課了,你們不要攔着我,要去上香或者求符纂的話,走到大殿裡面自然有人接待。”
說完,便掙脫開夏冰的手,本來夏冰還有不甘心的想要繼續追問,我攔住了夏冰,給她使了個眼‘色’。
老道士離開之後,夏冰面‘色’不快的在地上跺腳,道:“你幹嘛不讓我抓着他?”
晨研‘露’卻道:“他不會說的,這種人,有危險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壓成了紙片,也一定會藏在最隱秘的位置,要麼就是看到利益了之後,削尖了腦袋的往前衝。”
夏冰深以爲然的不停點頭,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晨研‘露’冷笑道:“很簡單,‘誘’‘惑’他,或者嚇嚇他。”
說完,晨研‘露’示意我帶着夏冰先離開,我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但是想來應該是要去找那個道士,於是拉着夏冰的手,往大殿的位置跑去,夏冰有些詫異的問我幹嘛。我小聲道:“你難道不想給晨研‘露’‘弄’個‘玉’佩,或者符紙什麼的?”
‘女’人很好騙,當然是在她戀愛的時候,我們走進了大殿,裡面烏壓壓的一羣人,就像是菜市場一樣,夏冰去求符了。
我無聊的站在‘門’口的位置,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姑娘,需要求籤麼?姻緣,財運,或者生死危機。”
我疑‘惑’的轉過頭去,卻看見一個穿着有些破舊,但是渾身卻透出着一股乾淨無比的味道的老人,正微笑的站在我的身後,我疑‘惑’道:“怎麼個求法?”這個老頭的出現,本來沒有任何的感覺,但是他最後說的那句話,讓我眼皮不由自主的一跳,下意識的決定問問他,這是沈重教我的,做偵探,首先要對自己的直覺負責。
老頭點了點頭,遞給了我一個竹籤,我疑‘惑’,不解道:“不是‘抽’籤麼?”
老者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道:“你看看上面是什麼,然後再告訴我,我會幫你解籤。”
我有些無聊了,皺着眉頭道:“不是‘抽’籤,我沒有‘抽’,怎麼知道這個是不是我的?”
老者搖了搖頭道:“是誰的,它就是誰的,無論主人想要做什麼,都沒有任何辦法,相反,不是你的,就算你再怎麼去強求,也不可能得到。”
聽着老者的話,我有些不安的搖了搖頭,然後低頭看了一下籤上的內容。
卻看到一段小小的詞句。
綠水山前,話閒。
我下意識的唸了出來,老者輕輕的嘆息道:“少做無用之功,多行自身之事吧。”
說完之後,便轉身要離去,但是我聽着他的話,總覺得他是在從旁的要告訴我什麼事情,立刻追出了大殿,穿過兩個人羣之後,那個老者卻是不見了。
他不普通,穿着不普通,言辭不普通,更加不普通的是氣質,他在人羣裡面,絕對是最不出衆,但是卻最引人注目的那一個。
但是轉眼的時間,怎麼就不見了呢。
就在這個時候,夏冰忽然跑了出來,拉着我的手道:“我求到了。”
說着,便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紅‘色’血‘玉’,在我的眼前不停的搖晃着。
我看着這個血‘玉’,心中忽然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有些緊張的抓住她的手道:“怎麼是血紅‘色’的?”
夏冰道:“我剛纔碰到了一個穿的特別乾淨,氣質特別好的高人,他給了我這塊‘玉’,然後說,這個‘玉’,不但能夠辟邪,而且還對我的姻緣有幫助。”說着,夏冰有些羞澀的低頭,看的我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皺眉的看着大殿裡面,剛纔是我先遇到道士,還是夏冰先?總不可能是一個人吧?
就在這個時候,晨研‘露’緩步的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後還跟着剛纔逃走的那個老道士,唯唯諾諾的看着晨研‘露’,夏冰慌張的收起了血‘玉’,然後跑到了晨研‘露’身邊。
晨研‘露’對我點了點頭,道:“我們去車上吧,這裡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