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個子彷彿早就預料到他會這麼說,便板着臉說道,“不知道怎麼說?那就請跟我們到局裡慢慢想。”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成剋星說。
“什麼意思?意思就是說,我們現在懷疑你們和一宗‘交’通事故有關,我們有權讓你們跟我們回去局裡,協助調查。”高個子道,語氣裡不太好,彷彿已經就把他們當做嫌疑人了,就差沒有當面說出來。
“協助調查?協助調查是你的這種態度嗎?”成剋星看他一臉懷疑的樣子,就知道這個警察把他們都想成犯罪嫌疑人了。
“我就是這個態度,對你們這種做事不敢承認還要胡說八道,傳播謠言的人,還要笑臉相迎嗎?”那高個子警察也把聲音拔高了。
看來這人還是不相信我們那,剛纔大概真是多此一舉了,劉萬琰想着。
於是劉萬琰開口說道,“我們沒說話,信不信由你,但我很認真的告訴你,我們就是跟你們回去也只是協助調查,請注意你的態度。”話裡帶着認真,尤其是最後一句,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強調着。
“我……”那高個子一聽怒了,沒見過態度那麼囂張的嫌疑人,正想回罵過去,卻被一旁矮個的警察攔住了。
矮個子的警察看雙方像是要吵起來的樣子,只得馬上打斷這個話題,看劉萬琰那麼認真倒不像是說謊,便打岔道:“既然你們也不知道,就請配合我們把。”這語言上倒是比高個子輕柔了許多,緩和了一點緊張的氛圍。
劉萬琰幾個人一聽,這個矮個子的警察倒是態度不錯,本來也是民不與官爭,反正自己也問心無愧,就再說什麼,而是進屋各自換了一件衣服,就跟着兩個警察到警局裡去了。
“我們是在監控錄下上看到你們的車子在約11點的時候開出這條公路,再岔道駛回成裡的。”警局裡矮個子的警察指着監控錄像說道。
“對,我們大概是哪個時候回來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劉萬琰問。
“那場‘交’通事故是於9點到12點這段時間發生的,而你的車剛好也在哪個時候出現。”
劉萬琰一聽就知道他們估計點背,剛好碰上那段時間了,但他馬上又想到,“那段時間出現在那條公路上的車,不會只有我們一輛吧。”
“是不止只有你們一輛,所以我們現在還在覈對錄像上的幾輛車子,稍後也會和他們調查,但你們輪胎上的血跡,你們能回憶一下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矮個子問道。
劉萬琰仔細的想了想,說:“這個我們真的不知道,那天我們是從鄉下回來的。”
“噢,鄉下回來,你們從哪個鄉下回來,又做了什麼?”矮個子問。
“我們是屯上‘玉’珠家請去的,去她家幫幫忙!”劉萬琰老實的說。
“你們是他們家親戚?爲什麼要找你們幫忙,還有,幫的是什麼忙?”矮個子繼續接着刨根問底。
“我們不是他家親戚,是請去,說了你可能不信,我們是請去幫看風水的。”劉萬琰試着簡略的說道。
剛說完,那高個子的警察從外邊走了出來,手上拿着一個文件,“啪”的一聲甩在桌面上,“哼,看風水?你們忽悠誰呢?編,你們再接着編。”
這話說得語氣很衝,讓劉萬琰忍不住皺起眉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哼,我什麼意思你不知道,還打算在這妖言‘惑’衆呢!”那高個子更加不客氣了。
“tmd,我們說了你們又不信,你們到底想怎麼樣?”一旁的成剋星忍不住爆粗了,這個警察就那麼和他們不對盤。
“你們不是妖言‘惑’衆是什麼?我告訴你們,現在檢查報告出來了,證明你們輪胎上的血跡就是這起子事故里那被害人的,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高個子警察怒吼道,這個報告似乎已經證實了他的想法,他現在幾乎已經完全把眼前這幾個當成嫌疑犯了。
“我們已經說了實話了,可你們不信。”劉萬琰說道。
“哼,憑什麼要我們相信你,就憑你們幾個的一面之詞?現在證據已經擺在眼前了,再加上這個報告,我們現在有權懷疑你們幾個是合謀殺人,甚至是一起製造了一場事故。”高個子把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
“我們合謀?”劉萬琰撲哧一聲笑了,隨即搖了搖頭。
“你笑什麼?”高個子眼神犀利的說道,這個人現在的樣子讓他很不爽。
“我笑你太年輕,就憑輪胎下的血跡和證明就能說是我們做的?”劉萬琰搖着頭說,“這樣的想法未免太天真吧,你們不是說人是被碾壓致死嗎?那請問你們有沒有在車頭髮現血跡?”
“你這是在狡辯,”高個子幾乎是把幾個人當成犯人在審,“再犯罪後那個兇手不會清理痕跡?”
“假使真的是我們做的,又爲什麼不把車胎上的痕跡也去掉?”劉萬琰失笑搖搖頭說道。
高個子一聽,便冷笑,“只怕你們是百密也有一疏吧!”
“你這樣的推理,或許應該回校重修一下。就算是吧,那你們又在輪胎上找到多少血?我們既然做了這樣的事,又沒有清洗輪胎,大概沾上的血跡不少吧?”劉萬琰繼續笑着問。
這下高個子不說話了,因爲他們同事只在輪胎上提取少量的血跡。
見他不開口,劉萬琰繼續說道:“請問我們要是在人死後車子開過那裡,碰到血跡有什麼好奇怪的?”這話說得很實在,若真的是這樣,那輪胎上的血跡還真的能說得過去。
高個子警察似乎不太願意相信這種可能,還猶自堅持到,“但目前你們還是有嫌疑的,在沒有找到其他司機之前,你們不能離開這裡?”
“按這麼說,你們要是一天沒找到,我們就要等個十年八載?”成剋星忍不住諷刺道,又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問旁邊的李先正,“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得上是非法拘禁呢?”
“啪……”那高個子警察聽不下去了,怒的拍案而起,大聲吼道:“我告訴你們,向你們這樣犯事的我見多了,你要是用這樣的態度說話,上了法庭也得重判。”
“上法庭,嫌疑人你們都還沒確定就說道上法庭了,你糊‘弄’誰呢?”成剋星不甘示弱的拔高聲音。
矮個子警察一看勢頭不對,好好的談話怎麼變成吵架了,“行了,行了,別吵了,這裡不是吵架的地方。”
劉萬琰本來也不想太過火,雖然這高個子警察的態度真的很欠罵,但現在還是你息事寧人要緊,“我本來也沒想吵,請問你們能帶我們去事故現場看看嗎?”
“事故現場?你們不是想自首了去指認現場吧?”高個子發出一聲嗤笑,但很快被一旁的矮個子瞪了一眼,用眼神制止下來。
晚安硬是壓下破口大罵的衝動,也把準備一躍而起的成剋星按了下去,說道:“實不相瞞,我們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這件事既然和我們有關係,那我們願意配合你們儘快破案。”
矮個子見劉萬琰態度溫和沒有動怒,也看得出他的誠意,便說道:“你們願意配合很好,但你們爲什麼要去現場?難道昨晚你們經過是還發現了什麼異常的事情。”
劉萬琰搖搖頭,說:“這倒沒有,但也許你們不知道,我們的職業是捉鬼師,既然昨晚那裡死了人,那麼也許到現場我們能夠幫助你們找到到一些線索。”
高個子一聽“捉鬼師”三個字,臉‘色’又閃過一絲嘲笑,正要開口說些什麼,但很快被矮個子揮手阻止下來,“捉鬼師?現在還有這樣的職業嗎?”
這樣的問話說出來的時候帶着詢問,沒有一絲嘲‘弄’,到讓人覺着舒坦不少。於是劉萬琰笑着說:“當然有這樣的職業,而且其實做這行的人不少,當然也不排除有一些騙人的宵小之輩。”
“說實話,在21世界的今天,從事這樣的職業我還是第一次遇上。”矮個子笑笑,看來他也是個無神論者。
“捉鬼師沒聽說過,那我這樣說吧,你們可知道趕屍?”劉萬琰問道。
“趕屍?你是說湘西最神秘的趕屍嗎?”高個子這下終於忍不住‘插’話了,他們雖然是警校畢業的無神論者,但對於古代一些神秘的事物還是略知一二的。
“對,就是湘西的趕屍,簡單些說吧,我們就和趕屍人差不多,但不同的是,我們不止會趕屍,還能驅趕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劉萬琰笑着回答。
“不乾淨的東西?你們是說……”
“對,就是我們平時所說的鬼怪。”劉萬琰替他回答。
矮個子搖搖頭,說道:“你們要說趕屍,我還能相信,但是鬼怪,很抱歉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
“沒見過不代表沒有?你們不相信的也不代表它就不存在。”劉萬琰說道。
矮個子點點頭,劉萬琰的這句話讓他無法反駁。
亮明身份
“那麼厲害?”矮個子有些不敢相信,對於趕屍他在學校的時候是聽導師們提過的,據說一些以前那些個在異鄉死亡的人,家裡人就會讓趕屍人把他們趕回來,回到家鄉埋葬起來,這大約就是爲了讓客死異鄉的人們落葉歸根。
湘西趕屍之說,又稱移靈、走影、走屍。屬茅山術,發源地於湘西沅陵,濾溪,辰溪,敘浦四縣。因爲這些地方大多屬於山地,車輛難以通行,所以纔有了趕屍這一行業,一般在屍體未腐化時由術士趕回家鄉安葬。
趕屍活動基本只能侷限於湘西內,那些個古老神秘的山區裡尤爲盛行,這些地方相傳是苗族祖先的鬼國轄地,再遠就出了界,即使老司也趕不動那些殭屍的。
當然,現在的很多人,甚至是所謂的專家,無神論者試圖用科學的角度去解釋湘西趕屍,有的認爲運屍匠會只留下屍體的頭和四肢,然後拋棄軀幹,用稻草等扎一個新軀幹。而搬運時一名運屍匠會把屍體背上,然後一起套上黑屍布。爲防止死者家屬看穿,趕屍匠會獨辦收殮,只讓家屬看‘露’在黑布外的屍體。
也有的認爲運屍匠用竹子穿過死者大袖壽衣的腋下,然後將數具屍體排在一起,前後兩名運屍匠可擡竹子運屍。屍體的雙臂被綁在竹子上,大袖能夠把竹子被遮住;而竹子的韌‘性’使得前進時會上下晃動,帶動屍體同樣上下晃動,遠遠看過去便有如屍體蹦跳狀前進。
但這些都不能解釋爲何一些屍體能後行動自如的聽話彈跳,甚至是在炎熱的夏季屍身也不會腐爛,更加不能解釋爲什麼僅僅一到兩個趕屍匠,能把十幾甚至是幾十具屍體在一片片崎嶇的山路上趕回去,這些奇怪的地方至今也沒有人能說出來,大約除了真正的趕屍匠才知道吧。
據說厲害的趕屍匠甚至還能如同‘陰’陽師一般‘操’作屍體,相傳以前有戶人家請趕屍匠把死在異鄉的家人趕了回來,死者在生前是幫着家裡管錢的,全家奮鬥幾年的嚼頭都由這人打理。
哪知這人外出時在異鄉突然暴病死了,這人平時碰上的好東西和錢財不喜歡放在別處保管,只喜歡藏在家裡,所以家裡的人希望能知道這人在死前把家裡的錢都藏在在哪裡。
在趕屍匠把屍體趕回來之後,那家人就把自己的要求的趕屍匠說了,趕屍匠知道之後答應了下來,先讓所有家屬背對屍體,便走到屍體旁邊,從懷裡‘抽’出兩道符紙,一道貼在屍體的腦‘門’上,一道掰開嘴巴塞進去。
再年年唸唸有詞一陣之後,再讓所有人轉過身來,在然後掏出一個小葫蘆,裡面裝着特殊的‘藥’水,那趕屍匠含一口在嘴裡,然後“噗……”一聲全部噴在屍體的面部上,手裡伴隨着銅鈴“鈴鈴鈴……”一搖。
那屍體忽的就從臨時搭好的臺子上做了起來,耷拉着腦袋,那鈴鐺聲又繼續想起,那屍體居然緩緩的機械‘性’站起來,下了臺子,一蹦一跳的來到一個房間,慢慢擡起蒼白的手對着一個角落一指,然後又跳回臺子上臺下,一切發生的又快又突然。
家裡人連忙順着屍體指的方向,一陣翻找,果然在那裡找到了很多錢和一些貴重的東西,在出來看看臺子上安安靜靜的屍體,整個過程恍惚之間就像一個不真實的夢一樣,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這纔是趕屍最爲神秘的地方,運輸、不腐、甚至跳躍……
“這麼說,你也是趕屍匠?”矮個子警察詢問道。
劉萬琰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可以說是,但也可以說不是。”
“什麼意思?”
“我會趕屍,但不是趕屍匠。”劉萬琰回答。
“爲什麼怎麼說?“矮個子問。
“你大約也聽說過吧,趕屍匠有必定要有三個特徵,第一方向感好,第二身強力壯,第三……”劉萬琰還沒說完。
“貌醜?”矮個子猜測。
劉萬琰點點頭,表示他回答正確,便說:“我那麼帥,不符合第三點。”
“撲哧”一聲幾個人笑了出來,沒看出來一本正經的劉萬琰也有這樣幽默的一面。
“那你是怎麼會趕屍的?”矮個子笑完問。
“我爹教的,”劉萬琰解釋說,“我爹就是個趕屍匠。”
“不是說趕屍匠是娶不上老婆的麼?”高個子警察疑問道,他上學那會兒對趕屍這事很是着‘迷’了一陣,所以也大致瞭解一些。
“趕屍匠是不娶老婆,我是我老爹撿來的,鬼‘門’關拉回來的遺腹子。”劉萬琰笑笑說,“我老爹把手藝都‘交’給了我,但我不是趕屍匠,不但不符合條件,況且以後我還有結婚的。”
“我大致明白了,但帶你去看也沒用啊,那裡現場雖然被圍起來,但我們取證的時候已經把值得注意的線索都拿回來了。”矮個子警察說道。
“我不用看其他線索。”劉萬琰說。
“對呀,他就去現場看,只憑那雙眼睛就能看到很多東西。”成剋星頗爲得意的說。
“我們只是警察,你們不是去指認現場的話,沒有正當理由,我們是不能帶你進去的。”矮個子解釋說。
“理由?那我們以神秘事物調查所成員的身份協助你們調查,這樣足夠了嗎?”劉萬琰認真的說道。
“神秘事物調查所?”兩個警察對視一眼,這個部‘門’他們倒是大略的聽所過,但一直都是聞其聲不見其人,算得上是國內最爲神秘的部‘門’之一。
“你們用什麼證明你們屬於神秘事物調查所?”高個子上下打量了劉萬琰幾個人一番。
他曾經聽說前邊這個部‘門’招攬了很多能人異士,他們大多都身懷絕技,低調的隱身於大市,只有需要他們聚集時纔會出現,幾乎和間諜一樣神秘。
可是他這麼看劉萬琰這幾個人也不像是藏身於鬧市的高人,因爲出‘門’比較急得關係,三個人身上穿的都是劉萬琰的衣服,這廝平時習慣了休閒裝,一個衣櫃連一件正裝都‘摸’不到,運動服又不太合適李先正和成剋星,所以他們只得穿着劉萬琰平時打球穿的大‘褲’衩和一件懶漢t恤。
幾個人這副樣子怎麼都沒有點世外高人,仙風道骨的樣子,倒是李先正當過兵,行走坐立都板着背到還看得下去,而另一個叫成剋星到一雙桃‘花’眼一看就是個‘花’心的猥瑣男人。
劉萬琰仔細想了想,盯着手上的手鍊看了一會兒,倒是沒有舉起來給他們看,雖然這也是所裡發的,但僅靠一串首飾大概連三歲小孩也覺得他們是騙子,於是又再想想其他有效的憑證。
過來一會兒,劉萬琰突然想到他們那天籤的合同,一式三份,他們自己保留一份,剩下的歸所裡,好像他還放在車上,便說:“我車上有份合同是和所裡籤的合同,你們可以去找找,上面又所裡的公章。”
聽完這話,兩個警察對視一眼,那高個子的就出去了,車子因爲輪胎上有血跡,所以已經拉了回來,就在外邊,所以高個子不一會兒便回來了,手裡還拿着一份類似合同的紙樣。
“這個是你說的那個合約嗎?”高個子問道。
劉萬琰看了一眼,點點頭,“就是這個。”
矮個警察看了高個的一眼,只見那高個子點點頭,說:“這公章是真的,上頭還有特殊的鋼印。”
兩個警察這下確定了劉萬琰幾個人的身份,他們居然屬於神秘事物調查所,要知道他們警隊裡很多破不了的大案都少不了這個調查所的協助啊,這下他們倒是對剛纔還差點吵起來的幾個人多了一分敬意,要知道其實他們心裡是略微‘激’動的。
神秘的事務調查所啊,他們當了那麼些年警察也就第一次碰上,趕緊上去握握手,高個子眼裡也沒有了看犯人的嚴厲,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太不好意思了,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真是抱歉了。”
劉萬琰幾個也站起來,和他們握手說笑着道,“沒事兒,你們也是職責所在嘛!”他們要是知道這個身份那麼好使,早就亮出來了,也省得不少唾沫。
“那現在能帶我們去現場看看嗎?”劉萬琰問道。
現在知道了劉萬琰幾個人的身份,兩個警察自然十分高興,要知道有了調查所來人的幫忙,他們破案時間至少可以減半,當然是求之不得,“當然可以,我們很多地方可能還要需要你們的幫忙。”
在兩個警察申請上峰認可之後,就領着劉萬琰幾個人來到了事故的發生現場,那條血‘色’公路。
一聽說裡頭還有幾個國家神秘事物調查所的人,上‘門’居然還多配了幾十個人過來,可見對這個案子的重視,現在這個案件幾乎引得了所有人的關注,以至於連住在那條公路的居民都人心惶惶,所以必須要儘快破案。
這條公路距離城大約要40來分鐘左右才能到達,車子開了一路,現在是白天,路邊是大片大片的稻田,空氣中隱隱約約還飄散着麥子的芬芳,到處都是生機勃勃的景象,也沒想過不遠的地方已經以一種殘忍的方式帶走了一條鮮活的生命。
中國的公路大多都是環山而建,有的彎彎曲曲恍若一條扭曲的蚯蚓,有的筆直一片如同鉛筆,但一面大多都是灰‘蒙’‘蒙’的山,他們就像一個個活了多年的老人,冷漠的省視着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
有的車子開到黑暗處,或許要晃動一陣才繼續開向目的地,有的車子或許已經支離破碎,留下一地觸目驚心的鮮血和殘肢,還有的或許已經成爲棄嬰,主人已經不知所蹤,任由它曝‘露’在荒野裡慢慢生鏽廢舊……
重回現場
約莫到中午的時候,幾輛警察嗚嗚嗚的發出執勤聲,一路呼嘯而過,劉萬琰幾個熱也乘着警車來到了事故的發生地點。
車子停在離現場的不遠處,但凡是血跡大片暈染過的地方都圍上的警戒線,把事故現場和外界隔開,好在另一條正在維修的馬路,現已經臨時開通了,所以這條路自發生命案到現在也沒人在走過。
一旁的居民們寧可繞道走上大老遠的彎路,也不願意從這條路經過了,靠近公路邊的幾塊稻田也因此無人打理,本該是奄奄一息的田裡農作物,卻是靠近公路的這一次長勢卻十分喜人,竟然被‘精’心伺候出來的莊稼不差一二。
一下車劉萬琰幾個人就認出來,這個地方距離他們那晚遇上攔路鬼的地方不足百米,他們猜測大概是他們碾過了有些血跡的地面,纔會同時幾個人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同樣看到那些東西。
遠遠看去那片被警戒線攔住的地方已經變了顏‘色’,地面大約血都或凝固的浸入了地裡,只留下一塊有一塊暗紅的印子,一塊塊深紅‘色’的印子把還算平坦的地面變得斑駁起來,越發顯得和周圍的顏‘色’一般,格格不入。
“這裡就是案發現場了”高個子往前頭一指,“萬師傅,你們要不要進去看?”
顯然高個子對劉萬琰的稱呼已經改變了,態度也不似早上的輕蔑,反而語言中多了幾分敬意,這約莫是剛纔和劉萬琰幾個人一路‘交’談的緣故。
剛纔一路上,這高個子一直對劉萬琰幾個人感到十分好奇,國家神秘事物調查所出來了,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騙子,這就是‘迷’信吶,那也是被國家領導認可的,可不就是牛x麼。
他當然也聽說過不少調查所的幫助破獲的不少案子,比如去年那毒販死後卻不知道毒品藏在哪,最後由一調查所的人查出原來這毒販一向謹慎,居然把大量毒品藏於老家地窖了,兒那地窖的出口卻在牲口棚裡,怪道幾十個緝毒特警一連把毒販的幾個窩一起端掉也沒找出來藏毒地點。
還有鄰城的殺人藏屍案,死者是城裡的某個領導,那兇手殺人分屍以後便畏罪自殺警方卻只能在全市的配合下找到部分軀體,到了最後實在不行,卻又無法向其家屬‘交’代,便請求上峰動用調查所的人,最後來人以“問米”的分屍得以找到全屍。
雖然他們這些歌警察自小是在學習科學的過程中長大,作爲無神論者,對於一些異常的現象他們只能安慰自己或許是目前的科學尚未能解決這個問題,卻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會涉及到鬼怪。
但剛和劉萬琰彈起他們的這些無神感念時,劉萬琰卻是笑笑,不想其他‘激’烈的‘迷’信者那樣反駁,而只是笑笑說,“你可曾聽說過,英國的科學家史蒂芬霍金這個人?”
“霍金?繼牛頓和愛因斯坦之後最傑出的物理學家,被世人譽爲‘宇宙之王’的霍金,我當然認識。”高個子點頭說。
“你知道嗎?就算是霍金這樣的科學家,大家或許都會覺得他對待萬事都報以科學的態度,但是當有人問他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魂的時候,他的回答卻是‘maybe’(有可能)”劉萬琰如是道。
接着又說,“我不是想強迫去說服別人的觀念或者跟自己相悖的東西,因爲這是不道德的,但你也要記住,沒見過、沒聽過和沒碰過的東西,不代表它們不存在。”
高個子這下不說話了,倒不是他不知道怎麼反駁頂嘴,而是這話說得的確是事實,他們或許真的無法用科學區解釋一些無法查明的事情。
“那你們平時四顧怎樣捉鬼的?”